第131章中英街淘寶
期末考試很快結束, 陸亭笈果然捧回了成績單,竟然是第一名,比他以為得要好。
他驕傲地揚揚眉毛:“父親, 飛機票定好了吧?”
一時又道:“雖然深圳那邊比較亂, 但你放心好了, 我一定會保護好母親的,至於你, 踏實在家裡上班吧!”
他想想,補充說:“那邊有什麼新鮮的特產, 我們會給你帶回來的,你不用太羨慕。”
陸緒章:“……”
旁邊孟硯青看著這簡直要飄起來的兒子, 一時也是想笑,他是故意的吧故意的吧, 這分明是要氣死這老父親!
他微挑眉,有些無奈,但也說不得什麼, 誰讓自己公務纏身,哪有那功夫陪著去,隻能看著這傻兒子在那裡樂嗬了。
臨走前, 陸緒章又叮囑了一番陸亭笈, 這幾年深圳改革開放, 經濟發展得快,但也難免滋生一些牛鬼蛇神的,孟硯青又帶著二十萬元的彙票,這一路過去,總歸要小心。
“萬一真遇到什麼,記得, 錢不重要,安全第一,有人要錢就給他們。”
陸亭笈拍著胸脯打包票:“明白明白,放心好了!我都懂!”
看著兒子那很有把握的樣子,陸緒章無奈搖頭:“反正聽你母親的話就是了,萬萬不能自作主張。”
孟硯青要過去深圳,陸緒章自然萬般不舍,臨出發前一晚,百般繾綣,不知道多少不舍。
孟硯青懶懶地靠在他胸膛上,道:“不就是去一趟深圳,我以前還去香港兩個多月呢。”
陸緒章埋首在她發間,有些貪婪地汲取著:“那不一樣。”
失去了,還沒得到,那是一種心態。
失去了,重新得到了,那又是一種心態。
這些日子,他心滿意足之餘,其實還是有些患得患失,總怕一個回頭,美夢醒了,他依然是一個人。
孟硯青便摟著他哄著:“很快就回來了,再說還有亭笈陪我一起呢。”
陸緒章想起白天時候兒子那意氣風發:“他啊……就是踩著我顯擺。”
不過心裡到底舒坦一些,兒子陪著也挺好的,他沒事可以向兒子了解情況,有兒子陪著,一切都是踏實安穩的。
孟硯青聽他那語氣,又欣慰又委屈,聽著真是說不出的滋味。
她便笑,忍不住地笑,又撫著他蓬鬆的發,道:“怎麼這麼像一隻可憐的狗呢。”
陸緒章悶在她頸窩裡:“我是狗,那你是什麼?”
孟硯青攬著他結實的腰,笑道:“我是你的主人啊……”
她聲音咬得很輕很軟,蒙著一層性感的紗。
陸緒章的心便像被貓爪兒撓過一樣。
朦朧夜色中,他掀起眼來,捧著她的臉細細凝視著。
在視線相對間,他聲音壓得很低:“你來,好不好?”
這話很簡單,意味不明,但孟硯青懂。
孟硯青臉上有些泛紅:“不要……”
陸緒章便俯首在她耳邊低語了一句,孟硯青咬唇猶豫。
陸緒章哄著說:“為什麼?不喜歡?”
孟硯青:“那樣太深了。”
她的聲音很低,帶著幾分顫,在這朦朧夜色中,曖昧到浮想聯翩。
他確實很有些本錢,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比起年輕時更添幾分威武,若是姿勢拿捏不好,她便有些受不住。
陸緒章的呼吸重了幾分,摟住她纖細的腰,薄唇輾轉在她唇畔細致溫柔地親,又很小聲地哄著。
孟硯青隻覺得自己才是狗,一隻小小的狗,被他健壯的身形有力地掌控籠罩著,明明他的意圖昭然若揭,他卻還故意用了動聽的話來哄著自己應他。
陸緒章沙聲道:“可以輕一些,我都聽你的。”
孟硯青這才勉強應了。
……
然而,第二天孟硯青便悔了,這哪是一條狗,分明是一頭狼。
他是恨不得把人吞噬入腹的。
*********
晨間孟硯青醒來時,還是有些腿軟無力,昨晚實在太過荒唐了。
陸緒章見她這樣,多少也有些悔意,想著彌補,便抱了她下床,然後攬著他過去洗漱,甚至到了吃飯時候,那是恨不得把她抱在懷裡喂她的。
若是往日,也不至於膩歪到這個模樣,隻是今天她要去深圳,那是恨不得一直癡纏在一起才能夠本。
吃過早飯,陸緒章也不用去上班,便摟著孟硯青坐在沙發上,隨意看看電視說說話,偶爾低首親幾口。
孟硯青懶懶偎依在他肩頭,隻覺得自己像一塊可口的蛋糕,他邊看電視邊吃一口的感覺。
這時孟硯青想喝水,陸緒章也不舍得把她放開,便乾脆讓她修長的雙腿環住自己的腰,自己半抱著她,兩個人就這麼如同連體嬰般起身過去倒水。
誰知道剛走到一半,就聽外麵大門響。
這響聲一動,兩個人瞬間一僵,彼此對視間,頓時明白了。
那礙眼的兒子來了!
陸緒章忙就要放開孟硯青,誰知道這時候,他西裝上的一處扣子掛住了她的頭發,兩個人倒是好生狼狽。
於是,等到那傻兒子進院子的時候,隔著窗子,他看到房中情景,便有些驚訝地揚眉:“這是怎麼了?”
他看到父親正半扶著母親的腰,而母親柔柔弱弱地倚靠在父親臂膀上,還微蹙著眉。
孟硯青倒吸了口氣,之後,以一種格外平靜的眼神看向陸亭笈,道:“怎麼這會兒過來了,不是兩點出發嗎?”
陸亭笈:“兩點出發,不過我著急,想著先過來!”
陸緒章扶著孟硯青坐在了一旁沙發上,之後才淡聲道:“你母親剛才腳崴了下,我扶著她。”
陸亭笈:“怎麼了?嚴重嗎?”
孟硯青忙道:“沒什麼大事,就是有些疼,幸虧你父親扶著我。”
陸亭笈:“那是不是得抹點跌打損傷藥?”
孟硯青:“現在不疼了,不用抹了。”
陸亭笈還待要說什麼,陸緒章直接打斷了他的話:“好了,不用抹了,你不用操心了。”
陸亭笈:“……好吧。”
陸緒章淡望著這兒子,道:“對了,你手裡的鑰匙給我吧,我的鑰匙丟了。”
陸亭笈:“丟了?”
陸緒章頷首:“嗯,先把你鑰匙拿來。”
沒收,沒收!
************
如今深圳的珠寶首飾加工廠能數得著的一共就兩家,其中一家就是國有內聯企業——深圳藝華聯合工貿公司,這是深圳第一家對國內生產經營黃金飾品的定點企業。
如今國內放開黃金製品生產,各大商場一旦拿到黃金許可證,都要來這家公司進貨。
陸緒章安排的那位便衣姓陳,孟硯青叫他陳叔。
陳叔是一個少言寡語的人,戴著一頂解放帽,很低調沉悶的樣子,完全不起眼,不過就孟硯青的經驗,她也看出這陳叔說個厲害的。
當下大家見過了,陸緒章又叮囑了陳叔幾句,孟硯青一行人這才出發。
坐上大巴後,這趟大巴也就他們幾個乘客,陳叔坐在後麵座位不吭聲,孟硯青大致給陸亭笈叮囑著:“所以這次過去深圳,你不是當少爺的,是要求人辦事的,是要拿到貨的。”
陸亭笈卻渾不在意的樣子,他隻覺得新鮮:“母親,你放心好了,父親已經和我談過了,我一定聽話,做好你的小跟班!”
孟硯青:“稱呼變一下。”
陸亭笈疑惑,他想想,確實也對,現在的孟硯青看著比較年輕,當他媽確實有些年齡不對。
他無奈:“那我該叫你什麼?姐姐?”
孟硯青聽到這稱呼,也覺得有些怪怪的。
雖然她現在確實年輕,也不是原來孟硯青的身體,但她下意識還是把自己當做原來的,而陸亭笈從看到自己的第一眼,似乎也沒有什麼隔閡,就理所當然地把她視為原來的母親。
所以他們之間的母子關係是下意識的,是自然而然的,現在突然要改,反而覺得彆扭。
不過現實情況擺在這裡,本來這個時代都是叫媽的,並不會像陸家這種很正經傳統地叫母親,更不要說他們之間年齡差實在不大,這麼叫隻會引人猜測。
孟硯青道:“輩分不能亂,你叫我小姨吧。”
陸亭笈聳了聳鼻子,有些無辜,有些不情願:“好吧……”
孟硯青:“叫一聲我聽聽。”
陸亭笈:“小姨。”
孟硯青笑道:“這還差不多。”
陸亭笈突然道:“不對啊……我怎麼和寧碧梧一個叫法,她就這麼叫你,我是你親兒子,不能和她一樣。”
孟硯青無奈:“和人家一個叫法怎麼了,這不是挺好的嗎?”
一時不免教育道:“前幾天你不是說,寧碧梧也在努力學習,最近學得怎麼樣了?”
陸亭笈:“她啊,能有什麼長進,就那樣吧,那腦子簡單得要命,什麼都不懂!那天在首都飯店,我給她講畫,她根本不懂,就胡攪蠻纏了。”
孟硯青看著兒子那一臉鄙夷的樣子,道:“亭笈,話不能這麼說。”
她歎了聲,道:“你之所以懂書畫,那是因為你父親會,你又跟在你祖父母身邊長大,他們在這方麵又很有些造詣,來往都是藝術大家,你從小耳濡目染,比彆人懂的多一些是正常的,你的一些優勢其實是你的家庭環境決定的,而不是你比彆人優秀。碧梧不懂,那是因為她父母本來就對這個沒興趣,她沒那個家庭環境。”
陸亭笈沉默了會,點頭。
孟硯青:“還有,亭笈,你現在都十五歲了,不是小孩子了,碧梧和你一樣大,也是大姑娘了,說話禮貌一些,不然也傷害人家姑娘的體麵。”
陸亭笈倒是聽進去了,道:“母親,我知道了,我以後注意。”
孟硯青這才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