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3. 第 163 章 得寶(1 / 2)

第163章雕琢

回到中國境內後, 孟硯青是再沒什麼好怕的了。

哪怕雲南邊境在其它地區看來是如何如何荒涼,這都是中國的地盤。

在路過一處寨子的市集時,大家停下來, 買了一些鮮花餅乳餅,並橙子石榴火龍果等, 買了後大家上車, 一個人開車,其它人趕緊吃點東西補充體力。

吃飽後, 大家精氣神好起來了, 重新開車上路。

這時候羅戰鬆終於追了上來,他眼底泛著紅血絲, 氣急敗壞地攔在他們車子前:“是不是你們,是不是你們?”

此時這地界已經接近雲南最邊境的小城了, 小城裡有公安有政府,她自然沒什麼好怕的。

說破天去, 她在緬甸大量采買翡翠,合法交稅的, 就算那巨石翡翠是撿漏, 但如今也交了稅, 至於彆的, 免提。

珠寶玉石這行情本身無價,反正就按照國家規定的額定稅率,她交了她就遵紀守法, 這還輪不到一個羅戰鬆來給她較真!

可以說, 沒過那邊境,她是一種心境,過了那邊境, 她自然又是另一種心境。

所以她一話沒說,直接對兒子道:“亭笈,告訴他,讓他滾遠點。”

陸亭笈早看不慣羅戰鬆了,得了這句話,當即直接下車,抱著膀子,笑看著那羅戰鬆:“這是乾嘛呢,急赤白臉地衝著我們,不知道的還以為挖你祖墳了。”

羅戰鬆冷冷地盯著陸亭笈:“你們車上是什麼?”

陸亭笈下巴微抬:“我們的車,關你什麼事?”

羅戰鬆眯著眼睛,咬牙切齒:“陸亭笈,你撿了我的漏也就罷了,你們還,還收了我的東西!”

陸亭笈冷笑一聲:“撿漏怎麼了,各憑本事罷了,你有本事你去撿,撿不到彆在我跟前掰扯。”

說著,他徑自就要上車,當手握住把手的時候,他抬眼,涼涼地看了一眼羅戰鬆:“我勸你,彆在這裡擋道,趕緊回家吧,你奶奶還等著誇你呢。”

羅戰鬆一愣。

陸亭笈卻已經上了車,年叔微頷首,發動車子。

等汽車開出去一段後,羅戰鬆才陡然反應過來。

奶奶等著誇,誇什麼,自然是好孫子!

這個陸亭笈在罵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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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行人開著貨車,一路趕到了部隊招待所,進入部隊招待所後,徹底心安。

這時候,孟硯青才終於安定下來,將那巨型翡翠卸車後,她讓陸亭笈拿起強光電筒,她自己則是在那石料一處噴灑了些火酒,拿了打火機點著了,在那火苗剛燒起來的時候,她再潑上冷水一激。

隨著那滋啦啦的聲音,陸亭笈便看到,在那翡翠深處透出一泓水地來,那水地顏色深綠,鮮潤嬌嫩,仿佛春雨後的冬青葉,一時震撼不已。

“這麼的一塊石料,這顏色竟然這麼好!”

可以說是舉世罕見了。

孟硯青頷首,道:“你要知道,清朝末年的三十幾萬兩白銀,那能置辦多少田地房宅,那是很大一筆巨款,你外祖父後來提起這個,依然心存遺憾,不曾想如今你我竟然意外得了。”

那時候,為了從苗族人手中買到這塊巨型翡翠,孟家人也是花費了不少力氣籌集錢款。

她望向兒子:“這件事,事關重大,現在我們最要緊的是設法把這個悄無聲息運回去,尋一處妥當的地方收藏起來,然後再設法充分利用。”

陸亭笈想了想,道:“行,除了這個,還有我們最近采買的那些翡翠,設法雇一輛車隊,直接運回去北京,這些我和陳叔商量看看怎麼辦。”

孟硯青:“好。”

這些瑣碎小事,行程安排,她現在都可以慢慢交給陸亭笈了。

經過這次的雲南之行,他實在成長了不少,做事比之前穩當周到了,也是能頂用的了。

不過她還是道;“但是其它的可以單獨運,唯獨這一塊,我得陪著一起回去。”

好不容易得的,她哪舍得,她是一刻都沒法把眼睛從卌七萬種挪開。

就算親兒子在那裡看著,她都不能放心,必須自己陪著才能心安。

陸亭笈見此:“行,那我們一起跟著貨運回去北京。”

於是很快,陸亭笈聯係了一位同學,那同學父親是交通方麵的,一個招呼打下來,自然一路綠燈,陸亭笈很快安排好了回京的貨運路線,而這其間,孟硯青一路跟著。

這行程自然諸多折磨,舟車勞頓,辛苦得很,不過孟硯青顯然存著一股子勁兒,竟然不覺得辛苦。

等到貨車抵達北京後,秦楷庭早已經準備好倉庫,都是層層銅牆鐵壁的倉庫,光是鐵門就幾道。

將這卌七萬種收入庫中,當安置妥當後,孟硯青再次確認無誤,這次貼上封條,關上大門。

至此,她的心才算是徹底落回肚中。

陸緒章早知道她回來的消息,已經把工作挪開,一早趕過來了,結果來了後,看她忙忙碌碌,一直圍著那巨石打轉,根本看都看不他。

陸亭笈見此,便要提醒孟硯青,陸緒章用眼神阻止了他。

陸亭笈隻好不說什麼了。

謝閱從旁見此,卻體會到了一些什麼,不免覺得好笑,又覺得有種說不出的報複感。

誰能想到,仿佛永遠勝券在握的陸叔叔,如今竟然進不了孟小姨的眼角,隻能眼巴巴地等在旁邊。

這一刻,他甚至想起苦苦守在冷宮中等候皇帝召見的可憐妃子!

孟硯青總算將那倉庫大鐵門關上,並且上了鎖,又安排了保安看管。

秦楷庭安慰道:“應該沒什麼事,這塊原石大,幾百斤,如果要運,那必然陣仗大,而且這附近就是派出所,一般的宵小肯定不敢把主意打到這裡去。”

孟硯青頷首,又道:“這幾天你也趁機把消息放出去。”

秦楷庭疑惑:“放出去?”

孟硯青:“我想請來名匠,立即動手雕琢。”

這麼大一塊原石,是舉世罕見的至寶。

這麼一件至寶,曾經流落到孟家,不過孟家並沒有能力保存,最後流落到軍閥手中,流落到圓明園中,最後曆經坎坷,被人帶過去緬甸。

現在,她重新得到了這塊至寶,也算是圓了祖上的遺憾。

但是她也清楚地明白,當今世道,哪怕有陸家做靠山,她也並不敢保證能繼續保留這塊原石,更不敢保證這塊原石以後的命運。

所以她唯一能做的,就是儘快將這塊原石切開,並且雕琢成一件震驚世人的藝術品,從此後,哪怕這件藝術品再流落他人之手,但是至少這件藝術品將永遠留下孟家人的烙印。

換言之,藝術無界,這個世道會變,眾人矚目的藝術品可能隨著世道變遷而輾轉各家的,但是她孟硯青要親自看著它被雕琢,要在它的曆史上留一下濃重的一筆。

無論她將來是否能夠保存這件巨型翡翠,那她都可以再無遺憾。

可她孟硯青不可能憑空變出這麼一大塊巨型翡翠,所有必須公開消息,把這件東西從暗處裝到明處,哪怕有些議論之聲,但至少暫時來說,她對這塊原石的擁有權是無可爭議的。

至於將來,看情況,要不要捐給國家,再行定奪。

秦楷庭聽著這話,頓時明白了,道:“好,我知道,其實外界多少已經有猜測了,那就沒什麼好隱瞞的,直接公開了說。”

孟硯青:“是,同時也要尋訪名匠了,具體怎麼找,找什麼人,我再想想。”

當下和秦楷庭聊過後,她才準備離開,不過一轉身,倒是驚了下。

穿著筆挺大衣的陸緒章正站在樹下,眉眼帶著淺笑,就那麼望著她。

她略怔了下,挑眉:“你什麼時候過來的?我都沒看到你,你都不說一聲。”

她這一說,旁邊陸亭笈都忍不住笑了:“父親早就來了!這麼大人戳這裡,你竟然沒看到!”

孟硯青訝然,她疑惑地看著陸緒章。

他早就來了嗎?

她確實沒注意到啊!

陸緒章笑道:“你一心隻想著你的翡翠,眼裡哪還能看到彆的,這一路舟車勞頓辛苦了。”

孟硯青微抿唇,自己也笑了:“那先回去吧。”

這時候謝家也有人過來接謝閱了,謝閱這一趟出去,雖然也遭了不少罪,不過明顯長了大見識,謝家人倒也高興,鄭重對陸緒章和孟硯青謝過後,這才把謝閱接走。

一時和眾人告彆,陸緒章的車停在路邊,陸緒章打開車門,挽著孟硯青的手,扶她上了車。

那邊陸亭笈便也要上,陸緒章卻道:“亭笈,你去坐前麵。”

陸亭笈:“我?前麵?”

他下意識覺得應該是父親坐前麵。

陸緒章:“對,怎麼,你不想坐前麵?”

陸亭笈突然意識到了,父親不就是想挨著母親坐嗎?

他連連點頭:“行行行,讓著你,那你坐前麵吧!”

對於兒子的埋汰,陸緒章是不在意的,他徑自上了車,順勢坐在了孟硯青身邊,還自然而然地握住了孟硯青的手。

陸亭笈感覺到了父母在後麵挽著的手,他突然覺得自己很多餘。

如果自己直接消失,那他們回到家後肯定卿卿我我——他畢竟這麼大了,現在知道談戀愛怎麼回事了。

沒有自己,他們是可以談一輩子戀愛的。

而這個時候,車子緩緩啟動,陸緒章握著孟硯青的手,笑看著她。

孟硯青原本滿腦子都是那卌七萬種,她的意識還飄在雲南飄在緬甸,現在冷不丁看到陸緒章,腦子才勉強從卌七萬種上離開,回到了現實,也回到了北京。

她看到陸緒章,心裡激動,便想和他說起自己這次經曆的種種,當然也想說起卌七萬種,說起自己的打算。

不過有司機在,她隻好按捺住心思,隻緊抿著唇,笑看著他。

陸緒章自然看出來了,她很激動,很開心,拚命忍住笑,但其實眼睛都在發光發亮。

那種心花怒放裝在心裡,幾乎要從眼睛裡滿溢而出了。

他便也忍不住笑了。

這一段日子,牽掛,擔心,惦記,晚上睡覺睡不著,做夢會夢見,這種牽腸掛肚,唯有經曆過的才明白。

如今她回來了,於是懸浮的心有了著落,所有牽掛都有了根係,他終於踏實了。

這會兒天其實還早,才下午四點多,大部分人都還在上班,路上沒多少自行車,隻有一些推著小推車買菜的老人家,車子過去王府井,一個轉彎就到了家門口。

陸續章素來是體貼細致的人,車子停下後,他已經先行下車,繞過去幫孟硯青開門。

誰知道這時候陸亭笈卻道:“對了,剛才正要和你們說呢,麻煩王叔叔把我送到祖父那邊吧,我打算先過去祖父那裡住。”

孟硯青略扶著陸緒章的手,下了車,聽到這話,她淡看了一眼自己的兒子:“怎麼,你要過去祖父那裡?今天晚上和我們一起吃飯不是挺好的?”

這一次去雲南,兒子算是立了大功,明顯感覺他比原來成熟了,有擔當了,這點來說孟硯青自然欣慰。

不過鑒於兒子在翡翠鑒彆上那種超乎尋常的能力,她還是希望陸緒章能和陸亭笈好好談一談,到底都是男人,他們父子之間在這方麵也許更容易聊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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