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棠揚起頭,“都已經是我的人了,彆說叫二郎,就算叫一聲澈郎也是可以的。”
明桂抬起手裡的團扇,一頭蓋在臉上,笑得雙肩都在抖。
成太後也笑著指了指她。
明棠去看元澈,隻見著元澈坐在那兒,脊背筆直,隻是雙眼裡的笑光比方才更多了許多。濃濃的化不開。
說笑了一番,成太後讓人賞賜,明棠趕緊拉住,“我長到這麼大,給太後添了不少麻煩。現在可不敢要太後的賞賜了。”
成太後指頭在她額頭上戳了戳,“你個新婦子,還能把我私庫給掏空?”
那是不能夠的,帝太後的私庫也就比皇帝的稍稍遜色一些。就算她活個八輩子也不可能把帝太後的那些財物給霍霍光。
“你這麼多年在宮裡勤勤懇懇,功勞苦勞都有。”
而且也被耽誤了這麼些年。
成太後對恩人很有良心,一個小娘子最好的十幾歲就是在等皇帝長大,和權衡後宮朝廷裡給耽誤過去了。最後原本許諾的左昭儀之位也沒有兌現。
王妃是外命婦,也是尊貴的身份,可到底是有所虧欠。
身份上隻能如此了,那麼就隻能在彆處找補。
財物這些東西,成太後從來不缺。那些年輕小郎君從宮外選進來,服侍她高興了,也會得不少賞賜。沒理由在這上麵虧待明棠。
成太後立即叫楊煜過來,讓他將最近收進來的那些個器物給明棠送去。
“算是我的一些心意,另外也是早日讓你和清河王開花結果。”
成太後在明棠的手背上拍了拍。
長輩們的祝福直白的很,夫妻和睦,早些有孩子。
這兩樣全了,那麼基本上人生最大的難題就已經沒了。這輩子就是能順順當當。
明棠低著頭裝作嬌羞,用完了午膳,明棠和元澈出宮回家。
才入府門,下麵的家仆就來報,說是上柱國令人送來,祝賀清河王新婚之喜。
彼此在朝堂上鬥得你死我活,端到了人前又是一片的和氣。
元澈點頭表示知道了,又讓人送了回禮過去。
明棠見著元治走過來,兩人眼一對上,元治的臉上頓時就成了仇大苦深。
他們兄弟三人父母早逝,年歲較大的大哥,因為要扛起家裡的梁柱,所以才長成就要早早入朝為官。做官必須到任地去,留下來的元治尚且年幼,隻能和元澈相依為命。
對於明棠這個突然半道跑出來的二嫂,元治著實感觸複雜。
明棠看著元治嘴唇抿緊,她繼續故意的留在元澈身邊,沒有半點給他讓道的意思。見著元治還過來,她乾脆一手捏上了元澈的手掌,裝作要說悄悄話的模樣,在他耳邊吹拂了一口氣。
即使已經開了葷,可到底還沒到老道的地步。明棠見著元澈的耳朵在短短瞬息之間,就已經紅透了。
明棠耳畔傳來哢嚓骨動的兩聲,她含笑望著元治,“三郎怎麼了,看著好像有些不太好。”
元治麵上漲的通紅,去看那邊的元澈,發現這位平日裡運籌帷幄的兄長正看著旁邊的女子笑,方才兩人貼著說話的那隻耳朵也紅透了。
元治看的目瞪口呆,這才幾日,兄長就已經成這樣了。
他努力的往元澈那兒又伸長了脖子,期期艾艾的喚了一聲阿兄,想要把他的心思從女人的身上拉回來。
誰知道那聲阿兄叫出去,隻見著元澈捂住了耳朵,回眸對明棠一笑。
這個打擊瞬間就把元治給弄得泄了氣。
明棠還要殺人誅心,她拉了拉元澈的袖子,示意他去看弟弟,“三郎已經來了小會了,你都沒有搭理他。”
元澈回頭見著看到幼弟站在那兒,低頭不好意思的咳嗽一聲,對他招了招手,示意他過來。
“有事?”
元治嘴唇囁嚅兩下,“兄長在宮內的時候,有人送來消息,齊王已經有了戰果,樓氏在後麵,沒有來得及插手。”
元澈側首看他,神色裡有些微妙。
才過了小半個時辰,宮裡來人,說是天子召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