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1. 第 101 章 那聲響如雷,房梁都能……(1 / 2)

男主他頭鐵 青木源 9309 字 5個月前

那聲響如雷, 房梁都能給震下一層灰來。

於勉上了堂,才見到明棠也在。頓時臉上露出一絲難堪。

於勉聽過明棠的大名,而且那日在宴會上也見過一麵。尤其樓遠因此還挨了一拳。那記憶就更加深刻了。

美人麵上笑盈盈的, 沒有半點被他大嗓音給嚇住的模樣。

“某見過清河王妃。”於勉抬手對明棠一禮。

那天明棠看見於勉缽大的拳頭揮的虎虎生風, 打得比他年輕的樓遠幾乎丟盔棄甲, 原本以為是個暴躁,誰也不放在眼裡的武夫性情,現在看起來也不完全是。

“於將軍和外子好好相談。”

於勉一嗓子把自己的那點心事全都嗷了出來, 她也不用再留在這。

美人含笑出去,於勉趕緊叉手相送。

美人行走間弱柳扶風的風韻,從腳步裡緩緩道出。

於勉心向往之,但礙於清河王就在麵前, 而且清河王對於自家新婦的在意, 他也見識過。不敢當麵造次。

元澈目送明棠走出堂下, 才緩緩回頭看於勉。今日的天氣不錯,陽光明媚。

春日裡日漸暖和, 很是喜人。

“方才於將軍說什麼來著?”

元澈一句話, 就讓於勉想起自己的正事, “我非得殺了樓家那小子!”

元澈笑笑,他抬手讓人送上茶湯。茶湯沒加米,也沒加鹽, 隻是放了茶葉和上好的清泉水。

元澈讓堂上和四周所有的人都退下。一陣窸窣聲後, 隻剩下了他們兩個。

他示意於勉喝茶。

“怎麼還打得急眼了?”他嗓音不緩不急, 持起瓷青的茶盞, 送到唇邊。

“算起來樓將軍也才二十來歲,這個年紀血氣方剛,年輕氣盛。讓一讓也沒有什麼。”

這話於勉就不愛聽了, 他直話直說,“那一日也沒見著大王讓他啊。”

一拳下去,直接把牙都給打掉了。他自己出手都沒有清河王的那一拳狠。估摸再來幾拳,這小子就能當即上天見他們家祖宗去了。

“那是因為惹到了王妃。那酒壺若是再往前半寸,就傷到了她。”元澈絲毫沒有遮掩的意思,“若是冒犯了我,倒也不止於此。”

這話說的,於勉瞪著眼,竟然有小半會沒能回神過來。

“但是。”元澈的話語一轉,“樓家的那小子,的確太不像樣了。”

這話又轉回來了,於勉義憤填膺,手掌拍在麵前的案幾上,力道之大,險些將案幾都給拍翻。上麵的茶盞,內裡的茶水都翻了出來。

“何止不像樣。這臭小子就不知道尊長兩個字是怎麼寫的。仗著他的那個伯父。就橫行霸道。他伯父看見我還得禮讓三分,他倒好!”

元澈靜靜聽著,並不言語。仍由他把牢騷發完。等著他說正事。

要是來發牢騷,在他自己家裡更方便,都是他自家人,不用擔心那些抱怨會流傳出去。

果然等於勉來來回回把樓遠和樓家眾人罵了好幾次之後,於勉麵上沉下來,“也不知道他這做派,到底是這小子自己的事,還是他們樓家的事。”

元澈看過去,手指摩挲茶盞,等著於勉將話說下去。

“這一家風光好久啦。”於勉感歎,“在先帝的時候,樓玟雖然也得先帝的用,但並不出眾。先帝駕崩的時候,定下了六個輔政。現如今隻有他一個啦。陛下也已經大婚親政,照著道理,他也該功成身退,養老去了。誰知道到現在都還在朝堂上。連著他的那些子侄,雞犬升天。”

“聽說他從他兄弟那兒過繼了個侄子做兒子。嘖,看起來還是怕斷子絕孫。”

這話說的尖酸刻薄。元澈淡淡一笑,緩緩喝了一口茶湯。

除去那些亂七八糟的米鹽,品嘗茶湯的本來滋味。茶水入口微苦,緩緩讓其在口裡緩緩流過。帶吞下之後,又泛起回甘。

“不過他們家再這麼下去,恐怕不得了了。”

元澈這才終於抬眼看於勉。有些話他提起不合適,要有人在前頭給他送梯子過來。

樓氏一門作為臣子來說,顯赫的讓人眼紅了。

又不是什麼百年大族,早先先帝的時候,還是個不上不下的位置。走了運氣成了輔佐幼帝的輔政。後麵又將其他五個輔政或殺或打,留下自己一家獨大。

他權勢炙手可熱。但偏生又沒到可以完全都是他一人說了算的地步。宗室們或是掌兵駐在洛陽附近,又是在地方上做刺史。

若是樓玟有什麼不臣之心,想要壓住那些京城還有地方上的宗室。簡直說笑,到時候天下群起而攻之。根本就成不了事。

所以樓玟就隻能做一個權臣。但是滿門赫赫,看得旁人也是頗為老火。

這朝堂上的位置就這麼多,他樓氏一門占去了那麼多,其餘人還能得多少。

“他該不會有什麼打算吧?”於勉突然道。

元澈低頭,“這話我聽不明白。”

都是千年狐狸,到這兒裝什麼純良!

於勉兩眼定定的看著元澈,“大王不可能聽不懂某說什麼。”

“現如今大王身處險境了,難道不知道嗎。現如今大王已經是侍中。上柱國看著,難道他真的不知道陛下的用意?這人當年清除異己手段毒辣,不可能因為年歲大了,就生出什麼仁慈心腸。”

“到時候要是真對大王出手,那時候恐怕就晚了。”

元澈聽著臉上的笑比方才更濃厚了些,他抬眼看看他,“你們要做什麼?”

做什麼,還能是做什麼。

於勉不說話,兩人雙目相對。稍許之後,元澈笑著起身,“你這是想要幫那位了?”

修長有力的手指,指了指天上。

於勉臉色有些古怪,他本意是和元澈一同把樓玟給捉住,然後白刀子進紅刀子出。

樓家人驕縱跋扈,占了不少位置。要是和這家子玩心眼,那不知道花上多少力氣,還不見得有什麼成效。

乾脆不如拉幾個人,一塊兒把人給做掉。

魏國的所謂權謀,乾淨簡單的叫人發指。沒什麼運籌帷幄,隻有血淋淋的人頭。

簡單直接有效。

有個侍中給他作陪,到時候不管出了什麼,都不算是他主謀。

贏了皆大歡喜,輸了,那麼也能輕一些。不至於太難看。

誰知道元澈指著頭頂,直接讓他頭腦都懵了。

元澈見著於勉的神色,臉上笑容略淡,“看起來,那不是了?那方才那話,說了做什麼呢?”

“不,不是!”

和清河王聯盟,還能想想該怎麼做。和天子做事,那就真的要把腦袋都給拴在褲腰帶上,沒半點退縮的餘地。

元澈看他,“那是……”

“方才不是還滿是氣惱,現在怎麼不說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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