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6. 第96章(雙更合一) 有請三號火葬場……(2 / 2)

但夢裡的一切又那樣清晰真實。

難道真是將來會發生的事?

不,這不可能是將來會發生的事,也不會是發生過的真實。

他陸野絕不可能做出那種傷害薑茶的事。

更不可能在好不容易征得她點頭答應嫁給他後,把她扔在婚禮現場。

他等了那麼多年,才等著他的小公主長大。

他這次回來,就算答應二叔為父母當年的死亡找薑家二房報複,也從沒想過要讓薑茶受傷。

她願意嫁給他,比什麼都重要,他做不到那種傷害她的事。

除非他瞎了、傻了,才會放開薑茶向他伸來的手。

更何況薑雨霏算個什麼東西,他怎麼會放著薑茶不要向那個薑雨霏求婚?

更不可能把薑茶的軟件,送給薑雨霏。

陸野臉色陰沉為自己洗腦,那夢境再真實都是假的,他隻是日有所思也有所夢,最近被二叔催得急了才會做這樣的夢。

他是不可能傷害薑茶的,他哪怕強娶豪奪,也不會鬆開她的手。

那場夢裡的一切是假的,都是假的……

陸野起伏不定的心緒,在他的內心暗示下,終於平複下來。

他看了眼床頭的手機,早上7點30了。

陸野起身洗漱。

他知道薑茶沒這麼早醒,但住在彆墅三樓的薑氏夫婦,這時候差不多就該起來了。

陸野準備先下去,陪他們一起用早餐,順便問問薑昂什麼時候回來。

雖然內心暗示這接連幾場像連續劇一樣的夢境都不可相信,但陸野卻不知不覺被影響,有意識想要查證什麼。

就在陸野從裡握住門把時,隔壁薑茶的臥室門,突然傳來聲響。

是臥室門被打開的聲音,又輕輕關上。

陸野眸色暗了暗:薑茶這麼早就起來了?

他沒有多想,下意識擰動門把,開門出去。

在門打開的瞬間,陸野心頭掠過無數道情緒。

最終,因為昨晚的夢境,他調整了臉上繃緊的沉冷表情,儘量讓自己的唇角微微勾起,想要溫柔對薑茶道早安。

但門開的瞬間。

預料中嬌軟明媚的少女沒有出現。

看到的去,卻是頎長高大、修長挺拔的身影。

“顧……修然。你怎麼會在這!?”

陸野墨瞳狠狠一沉,眼底劃過暗芒,握在門把上的掌心無意識地收力,手臂肌肉都跟著繃緊,指節泛白。

這個傅家的私生子為什麼會出現在薑茶的房間門前。

不,他不是出現。

而是一大早從薑茶的房間裡走了出來。

陸野這才注意到,顧修然身上的衣服竟然還是昨天的那套。

他沒換衣服?

他昨晚在這過夜?!

腦海裡劃過這個念頭的瞬間,陸野黑邃的眼尾泛起猩紅,從手臂到後背渾身的肌肉都繃得死緊。

受過軍事化訓練的男人,從內到外散發出一種極度危險的威壓。

就像是上了戰場麵對敵人,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可惜顧修然卻像是沒感受到從陸野身上散發出的駭人氣勢。

他隻是微微挑了挑眉,側眸朝陸野看來,語氣冰涼:“噓,小聲點,茶茶還在睡,彆吵到她。”

陸野:“……”

如果語言有力量。

那顧修然這句話,無疑是一把冰冷刺骨的鈍刀子,直插進陸野的心房。

殺傷力驚人。

陸野臉色頓時變得極度難看,五指緊握在門把上,需要深吸一口氣,才能穩住自己的心神。

他胸口好像被人挖了一個洞,血淋淋的空在那,四肢都是一股麻木鈍痛的電流順著肢體湧入心頭。

顧修然眼神淡定,冷靜到不行的神情,就這麼靜靜看著陸野的神色變化。

對麵男人的五官上劃過極端沉怒痛苦的情緒,從眼底撕裂又隱沒。

看起來,陸野應該是用了極大的自製力,才沒和自己在薑家當場發生爭執。

顧修然也沒有在薑家跟人吵起來的打算。

就算不考慮在嶽父嶽母麵前的形象,他也要考慮不能吵到茶茶。

於是,顧修然冷漠瞥了眼陸野緊扣在門把上,已經泛起青筋的手背。

他才正色,沉下眼眸,壓低嗓音,語氣嚴肅而冰冷:“聽說你私下向茶茶求過婚,她拒絕還繼續騷擾她?”

“那不是騷擾。”陸野沉聲說,話開口才驚覺自己為什麼要向這種傅家的私生子解釋。

“不管你的事。這是我和薑茶之間得事,與你無關。”

“你說得對,從前或許是與我無關。”顧修然看他的眼神逐漸變得凜冽冰冷,明明是一張精致帥氣的臉,漆黑幽冷的眸子卻泛起危險氣息。

“但以後,茶茶的事都與我有關。”

從前想出手而不能出手,現在沒有這個顧忌。

他的小姑娘再沒道理,不讓他管她的事了。

“再敢把覬覦之手伸向茶茶,小心……手是會斷的。”

顧修然冰冷平淡的眼神,卻讓向來對危險感覺特彆敏銳的陸野,心頭莫名生出一股對危險的警惕預感。

可惜他還想再看仔細些,顧修然卻已經下樓了。

對方甚至沒回頭,多看他一眼。

陸野從小到大的經曆尚算豐富精彩,幼時失去雙親被扔進孤兒院,受儘人情冷暖。

後來被接到薑家,陪著薑茶過了一段無憂無力的日子,但也不忘學習吸收自律,讓自己儘快成長起來。

再後來,他進入部隊,規律而枯燥嚴酷的訓練,讓他的意誌和身體都得到了前所未有的打磨。

退伍後,離開雲城,去到國外,一個人從底層打拚,一步步走到今天。

雖然其中,也有二叔對他的幫助,但陸野清楚知道自己如今擁有的一切,絕大部分都是靠著他遠超常人的意誌力和能力得到。

他對自己的能力非常有自信。

即便是麵對謝微之、沈妄嶼,也從不認為自己會比他們差了什麼。

更何況,他和薑茶之間得感情,比謝微之和沈妄嶼都要更深。

但剛才,當他聽到那個傅家的私生子對他說出那句警告的話。

明明顧修然的表情冷靜平淡。

明明對方的身份根本不足為懼。

但陸野卻生出了一種深深的恐懼。

不是對顧修然本人的恐懼。

而是一種,薑茶好像又會再一次被人搶走的恐懼。

一如當年,他聽到薑茶在學校戀愛了,喜歡上了一個同班男生時,那種薑茶要被人搶走的同樣的感覺,又再次浮現出來。

陸野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下樓,走到沙發坐下。

他臉色極其難看。

陸野坐在那,繃緊了後背,仔細回憶,昨晚是否有聽到隔壁傳來的響動。

他微微蹙眉,不願意放過任何一個細節。

但仔細思索後,他依舊確定自己昨晚沒有聽到任何可疑的聲音。

雖然這彆墅上下近千平,又花了上億裝修,各種隔音材料自然會讓每個房間的隱私不易外泄。

但陸野開始懷疑,或許昨晚薑茶和那個顧修然什麼都沒發生過。

說不定隻是單純蓋被聊天。

甚至,以薑茶嬌縱的性格,顧修然很可能睡的是沙發或者地板。

他不該兵荒馬亂,這一切也許都是顧修然故意在他麵前炫耀、騙他的謊言。

薑茶是不可能跟那樣的一個私生子複合的。

絕不可能……

“薑茶,你怎麼回事,走路怎麼一拐一拐的?是不是崴腳了?”就在這時,樓梯上,季韻關切的聲音傳來。

陸野驀地抬眸,漆黑眸子鎖定剛剛從樓梯上下來的薑茶。

漂亮柔軟的少女細白小巧的腳踩在拖鞋裡,穿著一襲淡奶色的居家睡裙,外麵套著一個半長的毛茸茸的淺粉色外套,烏黑長發散在肩後,巴掌大的小臉上眼窩和粉嫩的唇瓣好像都有些不自然的腫.脹。

她正微微仰起頭,對樓梯上的季韻說,“沒事……咳咳……”

“是昨天出去爬山了,走山路太多,有點累。”薑茶的聲音比平時都要更啞幾分,她開口第一句發現自己嗓子啞得簡直不能聽,連忙心虛地刻意清了清嗓。

薑茶心裡卻把昨晚那個不知.節.製的男人罵了一遍,害她哭了一晚上,嗓子都哭啞了。

季韻從欄杆上探出頭仔細看她:“爬山累了,那你怎麼不多睡會兒?哎喲,看你眼睛也腫的,不是熬夜看劇哭的吧?媽去讓廚房今天熬湯給你補補。”

薑茶:“不用了媽,我下來吃了早飯要趕快趕去公司,剛才公司那邊打電話有急事讓我過去一趟。”

薑茶也很不願意一大早就被扒拉起來。

顧修然才剛走一會兒,她還沒睡飽呢。

可賀也那邊今天要正式簽約了,她總不能因為昨晚的事,就不起床吧,隻能強撐著起來。

季韻:“好吧,既然公司有事媽就不耽誤你,趕快去餐廳吃點早飯,晚上再回來喝湯。對了,我去讓你爸下來,待會兒要是陸野來了,你讓他也趁熱把早餐吃了。”

季韻忙著上樓,並沒多發現薑茶的異樣。

而薑茶看到季韻離開,鬆了口氣,她揉了揉酸軟的腰肢,以一種很奇怪的方式,繼續下樓。

走動間,低頭看台階,烏黑長發滑落在肩後,細白脖頸下,一大片微紅的吻痕悉數落入不遠處男人沉冷的視線。

一口凝滯的冷意,卡在陸野喉口。

他眼睜睜地看著薑茶走到餐廳門口,去突然似有所感地回頭。

少女轉眸的瞬間,視線跟坐在客廳那頭,正用黑沉沉的目光注視著她的陸野撞了個正著。

陸野?

他什麼時候坐在那的。

薑茶挑眉,小臉上毫不掩飾的不耐和厭煩。

陸野此刻心頭,卻徹骨發涼。

他看起來坐得挺直,肩寬背闊,繃著下頜,神情嚴肅。

但隻有他自己清楚,此刻,他的胸膛都被女孩奇怪的走路姿勢和她脖頸間的那一片吻痕,挖開了一個巨大的窟窿。

寒風正嗖嗖地往裡直灌。

薑茶看他的眼神越不耐煩,他就越能感受到那股從胸腔裡倒灌到嗓子眼的空蕩痛楚。

他突然很想讓昨晚的夢境成真。

如果那場夢是真的,他差點就握住了她的手,差以點就與她一同步入婚姻殿堂。

而是像此刻這樣。

眼睜睜地看著她對他的厭惡。

看著她,變成了,屬於另外一個男人的女孩。

陸野呼吸驟深。

他想把薑茶搶回來。

不惜任何代價。

男人低頭,拿出手機,編輯了一條信息出去。

然後,他站起身,走到薑茶身前。

“薑茶,你今天有空嗎,我們一起出去。”

陸野漆黑眼底一劃而過的陰翳,唇角繃緊,眼神直勾勾望著她,“我手裡有薑氏集團8%的股份,我想全部送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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