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俠俠, 夏同學有名字。”簡呈言皺眉問，“你沒事給彆人取外號做什麼？”
“嘿嘿，阿言你不懂, ”許佑默晃悠腦袋站到夏清讓身邊, 一臉高深莫測，“這是我跟俠俠的秘密。”
“今天不行。”夏清讓也沒想到會在這碰見許佑默, 直言道, “我剛活動完，上去洗完澡時間就到晚自習了, 時間不夠。”
“噢。”許佑默蔫噠了一下，很快又充滿活力, “那你空了一定記得叫我啊。”
“走了。”一旁的宋與瀾見沒自己什麼事, 招呼了聲，準備走人。
“等等！”許佑默眼珠滴溜溜一轉，忽然不由分說搶過他的頭盔, “阿瀾你也跟我一起找俠俠補課，一小時2000！”
多給俠俠送點錢！
宋與瀾：“？”
“我對補課沒興趣。”他對許佑默倒是沒有冷臉, 被搶了頭盔也不惱，隻伸出手道，“頭盔還我。”
“不行, ”許佑默趕緊把頭盔又往身後藏了藏，苦口婆心勸道，“你得想想, 你要是考試不及格會被你哥停卡的。”
他眼睛瞄到宋與瀾的寶貝機車，又加一碼：“還有機車也會被沒收！”
“給我。”宋與瀾平靜道，“我應該會及格，我試卷寫滿20分鐘了。”
得知20分鐘時長真相的夏清讓：“......”
所以好朋友, 你為什麼會覺得寫試卷的時長跟分數掛鉤？
分數這玩意兒不應該是算正確率的嗎！
“拉倒吧你，”許佑默絲毫不給酷哥麵子，“我剛看了，你這次的排名也就比我高一點點，一點點而已！”
宋與瀾：“......”
酷哥語氣遲疑起來：“沒及格？”
夏清讓豎起耳朵，排名已經出來了？
邊上另外兩位女生也一直聽著許佑默和宋與瀾的聊天，插不上話，內心早就被2000一小時的高額補課費驚呆。
瞿田田壓低聲音問夏清讓：“姐妹，我終於見識到什麼叫‘知識就是力量’。你說我現在開始發奮圖強好好學習，還來得及賺錢麼？”
安可然則抬眼偷瞄了夏清讓一眼，又飛快低下頭，絞著手指好像在糾結什麼。
“阿默要提高學習成績的話，我可以幫你。”站在一旁的簡呈言忽然插話。
他眼眸彎彎很體貼地說：“夏同學自己也需要學習，不要麻煩她。”
“不要。”許佑默雖然已經寫完檢討，不再生簡呈言的氣，但此刻還是拽拽拒絕。
紅毛少爺自有他的一套大道理：“我有錢乾嘛要吃免費的午餐。”
“而且我都跟俠俠說好了，她有空了再叫我，又不是麻煩她。”
簡呈言笑容一頓，琥珀色的眼眸輕輕眯起。
像撫慰的春風吹到一半，戛然而止。
宋與瀾看到這，頭盔也不搶了。
按照簡呈言的為人處世，是鮮少在人前流露出明顯不悅情緒的。
都是從小一起長大的人，肚子裡幾斤幾兩誰不清楚，宋與瀾光從這個表情就能看出簡呈言話外的意思
——他就是不想許佑默跟夏清讓接觸。
想起跟小讓數次的武館訓練，都被簡呈言“碰巧遇到”，“湊巧”地穿插其中。
宋與瀾今天有意給簡呈言添堵。
他看向夏清讓，認真地問：“補課時間是怎麼安排的？能不能避開周末。”
周末都要留著，萬一小讓放假回赫理。
“唉，你也要一起？”夏清讓屬實沒想到事情會這麼發展。
“對。”宋與瀾點頭。
除了滿意地看到簡呈言臉色更加不爽外，他仔細想想，其實許佑默說得確實有點道理。
之前就被停過一次卡，害得他跟小讓撒謊，要是請小讓吃飯時再湊巧被他哥停卡的話，那會很丟臉。
夏清讓有些猶豫：“我都還不知道你們的學習進度，如果不同的話，我怕我沒那麼多時間。”
她怕有時候忘記控製，露出本音怎麼辦......
一直低垂著頭的安可然，在宋與瀾開口問夏清讓時，終於忍不住輕抬眼睫，似有話要說。
眼神中那一點顫動，在視線轉移到簡呈言時，又轉成猶豫。
“夏同學沒時間的話，安同學怎麼樣？”簡呈言沒把她的小心思放在眼裡，但此時十分樂意順水推舟。
他收起外露的情緒，恢複笑臉，巧妙轉移補課人選：“阿默阿瀾要補課也可以找安可然，她是開學測試考的第二名。”
安可然驚喜又感激地看了眼簡呈言，臉頰浮現紅暈，十分還原小說描寫的可愛小蘋果。
“那個，我平時時間挺充裕的，”她的眼神歉意從夏清讓身上掠過，羞怯緊張地麵對宋與瀾、許佑默的方向說，“不介意的話......”
“介意。”許佑默飛快打斷。
自薦的話被堵在喉間，安可然頓感局促，笑容僵在臉上，收也不是，不收也不是。
簡呈言也再次抿唇，他看得出來宋與瀾還不知道。
但阿默到底是怎麼回事？以前明明很好忽悠。
“測試考那都是陳年舊事，區區過往不值一提。”許佑默打了個響指，腦袋一昂，露出副與榮有焉的表情，頗為驕傲地說，“現在都開學一個月了，我們俠俠才是正兒八經的第二名！”
真的假的？！
夏清讓沒忍住戳一下許佑默手臂，興奮道：“真的假的，彆騙我啊，成績真的出來了？！”
她沒在意安可然想搶她補課生意的事，心思全被“第二名”這個詞吸引住。
“嘿嘿前麵剛出來的，我讓我們老班第一時間發給我，正準備去找你呢！”
許佑默打開手機相冊，劃動幾下找到排名圖片，獻寶一樣遞給夏清讓：“你看，沒騙你！”
瞿田田也好奇地湊過來，“哇”了一聲：“你們一班不愧是學霸班啊，前五又占四個。”
“簡神、讓讓、安可然、程書，又是測試考相同的四個人，嘖嘖嘖，給不給彆人機會了！”
安可然聽到許佑默直白拒絕後變得尷尬的臉色，在聽完瞿田田念的名字後，得到了明顯的緩解。
她矜持站在原地，沒挨過來。
趁著眾人圍過去看成績，羞澀的眼神悄悄在宋與瀾和簡呈言身上打轉，遊移，舉棋不定。
“行，那就這樣。”宋與瀾隻看了一眼排名表就撤出，覺得自己已經沒必要待下去。
“要補課的時候你發微信叫我。”他從許佑默手中取過頭盔，轉頭又對夏清讓說，“進度跟許佑默一樣就行，我不挑。”
少年戴上頭盔，不等夏清讓反應，已經騎著機車瀟灑駛離。
機車轟鳴，少年挺拔的身姿很快消失在夜色中。
安可然看著宋與瀾的背影，默默收回視線，隻差一名而已，她下次一定追回來。
然而她美好的想法，很快被許佑默打破。
“你看看你，前麵還說自己有時間，現在都掉到第四了吧。”許佑默心很大地對她說，“不用想著給我們補課了，有這個時間還不如多多複習。”
“你說什麼？”安可然驀地睜大眼睛。
她一下子沒控製住音量，厲聲道：“什麼叫我掉到第四名！”
略顯尖利的聲音讓其他人愣了愣。
許佑默撓頭：“成績浮動不是很正常嗎，你反應這麼大乾嘛。”
“你懂什麼！”安可然惱怒地瞪著他，第四名的獎金跟第三名有得比嗎！
不對，她平時的成績明明都可以第二名......肯定是因為那天的事被影響了......
安可然猛地反應過來周圍沒了聲，發現幾個人都在看著她。
她的臉上馬上浮現後悔之色，飛快低下頭道歉，聲音恢複平時的纖細柔美：“抱歉抱歉，我不是故意的......對不起，我......我有事先離開了。”
她怕自己情緒再失控，給簡呈言留下不好的印象，匆匆調頭離開。
瞿田田看她是朝著校車走，趕緊叫了一聲：“唉反了，你不是說要回宿舍......”
安可然似乎沒聽到，坐上了去往高一教學樓的校車。
算了，瞿田田收了聲，人家指不定一開始想回的，就不是宿舍。
“不是......她誰啊她？！”許佑默烏黑眼眸瞪得圓圓，顯然沒從安可然對他突然的脾氣中回過神，不可置信道，“莫名其妙，我又沒惹她！一個第四名的特招......”
想起俠俠也是特招生，許佑默說的話終於過了次腦子。
話到嘴邊，變成了委屈巴巴的腔調：“俠俠，她，她一個女生，她凶我！我又沒說錯，她就是第四啊，自己考差能怪我嗎？”
夏清讓：“......”
你是挺該凶的。
你說你這情商，以後怎麼追女主啊。
“好了，先這樣。”簡呈言抬腕看了看時間，對許佑默說，“夏同學她們還要上宿舍，你彆耽誤她們晚自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