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斯歧問完便退了開來, 感受著女生肌膚的寒涼，他蹙著眉解下校服外套，披在夏清讓蓋著的另一件外套身上。
“先送你回宿舍, 路上說。”
夏清讓有些擔心：“許佑默那邊......”
事情忙完, 她這會想起世界規則的發聲和安可然吐血的反常行為, 隱隱感覺事情不簡單。
“阿瀾不是進去了麼，沒事。”談斯歧語氣很淡, “藥效最多30分鐘，他咬了你, 讓他多難受會。”
他拿出手機給司機打電話, 然後將自己披在夏清讓身上的那件外套稍稍拉高, 遮住她的半張臉, 護著她往外走。
“你的意思是......”果然不是簡單的被下藥麼, 聽談斯歧了然的口吻，夏清讓想到一種可能。
“出現了第三人。”談斯歧垂眸看她, “其實確切地說, 你不算, 是第二個。”
夏清讓聽懂了, 果然，出現了一個新的覺醒者。
她的係統跟談斯歧的不一樣, 所以他說“她不算”。
新的覺醒者應該是原著主角團裡的人物，或者小說裡有姓名的人, 這些“本地土著”的係統和商場是一樣的, 所以談斯歧才會對對方給許佑默用了什麼東西這麼清楚。
“我大概知道是誰。”夏清讓說。
安可然今晚的莫名吐血，以及她不知何時也戴起的腕表，追溯到最早，她對周圍女生不屑的眼神。
答案其實很明顯。
談斯歧輕嗤：“不管是誰, 一個自作聰明，使用說明都看不懂的文盲罷了。”
係統商場的本意是讓覺醒者更好地生活，但同時，世界規則並不想覺醒者破壞世界的平衡，更不允許劇情原文崩潰，因此積分商城的道具，除了某些通用貨幣等無關緊要的東西，其餘都標有“僅可自己使用”的字樣，而且功能相對平衡。
諸如甜夢劑、助興劑、止痛劑這些，藥性烈的，時效短；時效長的，藥性就溫和。
他花了幾年時間，受過不用級彆的懲罰，鑽研出一種規則漏洞，可以使用某種介質承載藥劑，讓藥劑本身主動作用到其他人身上，以此規避他這個兌換人的懲罰。
但其中，也僅僅對原著沒提及的路人這樣使用不會受罰，如果是作用到小說“主角”或者“配角”時，依然會被檢測到，接受不同級彆的懲罰。
今天這個蠢貨倒好，連介質都沒有，直接作用到的還是“關鍵男主之一”的許佑默身上。
談斯歧想起監控內看到的名場麵，嘴角愉悅勾起，那可是S級懲罰呀，有她受的。
“你居然為了那種人躲我。”他瞥了眼拿外套擋臉，眼眸滴溜到處警惕四周有沒有其他人的女生，鼻息哼出聲，“你也傻。”
“什麼跟什麼呀，”夏清讓不明所以，眼神從周圍轉移到他臉上，“跟你說正經事呢。”
“我說的也是正經事。”
談話間，司機已經將車停到兩人麵前，極富職業涵養地下了車給二人開車門。
正是夏清讓相熟的那位司機先生。
“學校不是不允許......”夏清讓把這句沒見過世麵的話咽了回去。
聖德亞不允許校外私家車入內沒錯，但可不包括四位男主的車，學校都是他們的，開進校內不就跟開進自家後花園一樣麼。
“這樣快一點，還是你想感冒？”談斯歧嘴角噙著笑，彈了一下她的額頭。
夏清讓捂著額頭，瞪了他一眼，也不客氣濕噠噠地就往他車內鑽。
很快就抵達了宿舍樓。
“你彆上去，你太招人了。”夏清讓阻止了談斯歧送她上樓的行為，“等會被人看到。”
談斯歧瀲灩的眸光流轉，施施然抬手，指著電梯正在往下跳動的數字：“可是中間的電梯有人要下來，你不想被人看到的話，還是去我那邊比較好。”
夏清讓也才反應過來，她都還沒刷卡，電梯已經在動，真的有人！
而且已經下到3層了，很快就能到一層！
趁她沒反應過來，談斯歧果斷按下VIP電梯的上樓按鈕，本就在一層的電梯門頃刻打開。
“快刷卡關門！”夏清讓來不及多想，連忙拽著談斯歧鑽了進去。
談斯歧薄唇微翹，拿出金邊卡，刷了專屬他的52層。
兩側的電梯門徐徐往中間靠近，在隔壁電梯下樓的人出來前，“哢噠”閉合。
樓層數字不斷往上跳的間隙，少年安靜站在她身側，修長乾淨的手緩緩牽住了她。
凍冷的手被微暖的大掌溫柔包裹時，夏清讓恍然回神，上套了......
她被彆人看到又沒事，又沒人認識她，隻要他走不就好了。
可是好像已經晚了，不管是掌心的溫度，還是房間內充足的暖氣，好像都要將體內淋了冷水過後的寒氣驅逐殆儘。
“你先洗澡，次臥那邊的浴巾都是乾淨的，我讓人送校服和手機過來，等會直接放門口。”
到了房間，談斯歧很自然地鬆開手，交代了幾句，一副又要出門的樣子。
“你去哪，我等會怎麼下去？”夏清讓想起跟莊映雪的約定，“我還得去看莊映雪的跳舞，不知道來不來得及。”
“我去善後。”談斯歧打電話問過後台經理，很快回複道，“還有大概45分鐘才到她，你先洗，我半個小時內回來。”
“好。”夏清讓也不扭捏，裹緊兩件校服外套連忙跑進次臥。
有點像又回到了畫室時，他讓她去試衣服的時候，並不需要擔心他有什麼逾越的行為。
夏清讓花了20分鐘，快速衝了個熱水澡和洗頭，再從門口取過乾淨的校服換上，留十分鐘吹頭發。
就是也太體貼了些，夏清讓看著其中一個裝了乾淨內衣的少女粉袋子，臉頰騰騰發熱，暈染出薄紅。
忘了他對她的圍度了解得一清二楚。
很正經的工作上的事情，怎麼突然變得有些羞恥起來......
夏清讓甩甩腦袋，不去多想，看到另一個袋子的鴨舌帽和墨鏡還奇怪了一下，以為他是揶揄她圖書室圍觀的裝扮。
直到吹頭發時看著鏡中自己的麵容，才驚覺想起她的劉海片和眼鏡都不見了！
對，洗澡前好像就沒有，那是什麼時候掉的？
夏清讓努力回想，散打社看到宋與瀾時還正常，應該是出了門見到談斯歧後掉的。
嗯，那會車子沒來，走路時她怕被人看見，把談斯歧的外套挪到了頭上，估計是那時候蹭掉的。
這貨本來就看過她，不奇怪也正常。
問題不大，除了談斯歧，這一路上都沒人看見她。
夏清讓放下心，收好吹風機，從次臥門口擺放的購物袋中，取出新手機的包裝，走到客廳茶幾，拆出自己壞掉的手機的電話卡裝上。
“滴”，門口刷卡聲響。
“洗完了？”少年悅耳的嗓音伴隨腳步聲走近。
夏清讓將新的手機開機，見他回來匆匆站起：“怕時間來不及，東西我晚點再來收拾，我們先去元旦晚會看莊映雪表演。”
“對哦，許佑默怎麼樣了？”
“彆急，時間夠。”談斯歧從口袋拿出兩個黑色創可貼，“先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