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老板,你這是摸上癮了?”
一股熱燥衝上夏清讓腦門,熏得她臉頰鮮紅欲滴:“什麼呀,誰摸你了!”
“那還不快塗。”
煩人!
再顧不得碰不碰到他,夏清讓“唰唰”快速塗著棉棒,力道也不收斂了,下五除一給他上完藥,把襯衫狠狠往下一拉。
“塗完了,你快走!”
談斯歧轉過身,長臂搭在床沿,半邊身子欺近她,長睫氤氳出豔色,表情認真:“摸了。”
“沒有!”夏清讓急得大聲反駁。
他越靠越近,呼吸漸漸交錯,體溫都像要渡過來。
足夠近的距離,使夏清讓再次嗅到他衣領間乾淨好聞的淡雅鬆木香。
“就是摸了,不然你為什麼臉紅,你在心虛。”談斯歧像在闡述一個既定的事實。
“你...談斯歧你不要臉!”少女臉色愈紅,隨著呼吸的挨近,聲音漸低,“我......熱的,醫務室太熱了。”
談斯歧在鼻尖幾乎要貼到她鼻尖時,停下動作,輕笑:“許佑默都不要臉叫你姐姐了,我為什麼還要臉?”
“關許佑默什麼事,”夏清讓一時語噎,不踏實的心跳終於回落,不知道他為什麼扯上許佑默,“他年紀小,你跟他爭什麼?”
她想到一種可能,美目流瀉出驚恐和不可思議:“......你不會,也想叫我姐姐吧?”
“我叫你姐姐?”談斯歧被她的腦洞蠢到,怔愣一秒。
寶貝是真敢想啊。
談斯歧瀲灩著眸光,嗤笑道:“我敢叫,你敢應麼?”
“......不是。”夏清讓其實脫口就後悔了。
讓談斯歧叫她姐姐,無異於老虎頭上拔毛。
不止談斯歧,除了許佑默那個小奶狗,讓少爺團其他人中的任何一個叫姐姐,都很不現實吧,而且許佑默是自己主動,又不是她先提。
隻是現在被他這麼一激,夏清讓騎虎難下,索性豁出去了。
“你...你叫。”她義正嚴詞道,“你叫我就應,不讓你吃虧。”
哈。
她還真敢。
意料之外又不太奇怪的答案,談斯歧聽到自己心房柔軟地跳動了一下。
然後激烈又迅疾地分泌出比多巴胺還讓人感覺快樂的物質,虛無縹緲的學名叫“喜歡”。
比之前的喜歡還要再喜歡一點,以後可能又會比現在更多一點,再多一點,不用克製,一直長成參天大樹。
直至長成茂密繁複,延綿成片的森林。
都不用克製,可以再洶湧。
他彎著眼眸,愉悅品味少女燒紅的耳根、低顫的眼睫、揪緊床單的手,將畫麵儘數裝入腦中封藏。
“寶貝真的想聽?”長而密的睫擦過少女臉頰嬌嫩的肌膚,談斯歧在夏清讓耳畔輕問。
壓低的嗓音懸浮某種性感微沉的顆粒,很要命。
夏清讓腦門“轟”的一聲,還未出聲反駁“誰是你寶貝”,又聽到少年恢複清越的個字
——“想得美。”
夏清讓頭頂緩緩浮現一個問號。
小仙男頗為傲嬌地撤離,站起身,一臉嫌棄:“誰要叫你姐姐了。”
許佑默那個傻子,他才不要這種輩分。
這下是火車鳴笛般,夏清讓徹底炸開,抄起病床的靠枕就砸過去:“你才想得美!誰要聽啦!”
“好煩,還有什麼寶貝,誰是你寶貝,談斯歧你個自戀狂,滾滾滾!”
“你呀。”談斯歧笑吟吟地躲避一個枕頭,兩個枕頭,心情大好。
夏清讓扔完枕頭,手中沒有其他東西,又不能把被子也朝他扔過去,隻能氣呼呼瞪他。
皎潔的眸色如水洗過一般,氳著不同以往的鮮活氣息,好像一朵帶露的花,正式踏入花期。
這才是夏清讓真正的16歲半,可以恣意又自由地生長。
“消氣沒?”談斯歧伸手在她眼前晃。
“沒。”夏清讓拍開他,沒好氣道,“煩你。”
“哦,那你要不要趁晚自習還沒下課,先跟煩人的我回宿舍。”談斯歧很好商量地說,“還是想等他們一幫人送你?”
夏清讓眼眸一轉,這倒是個好主意。
“這個點,路上沒人吧?”
“沒有,我探過路了。”談斯歧將地上的枕頭撿起來放回床邊,“要走就趕緊呢夏老板,我正好讓人來修門、搞搞衛生。”
夏清讓想笑他沒事踢門乾嘛,轉眼看到他手中的枕頭,麻溜把話咽了回去。
行吧,她生氣也扔枕頭,半斤八兩誰也彆說誰。
她看著時間,還有20分鐘第一節晚自習就下課了,難保課間不碰到人,趕緊下床整理隨身物品。
“走走走,回宿舍,再躺下去真要成病人了。”夏清讓十分機智地說,“我等第一節晚自習上課再發消息跟他們說,省得他們念叨,順便讓莊映雪幫我帶作業。”
“是哦,年級第一你可真聰明。”
於是乎,第一節晚自習下課偷偷溜過來的許佑默同學,撲了個空。
望著整潔如新的醫務室,許佑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