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 Chapter 47(番外) 校園篇……(2 / 2)

暗燃 時玖遠 7261 字 9個月前

陶女士近來熱愛種些瓜果,特意將屋子南麵那塊池塘讓人填了一半用來種植。果子一批一批的成熟,陶女士卻不給人采摘,大概是為了追求那種推開窗戶豐收的喜悅感。陶女士種瓜果從來與吃無關,主打一個“看”。她不僅自己看,有時候還會拖著全家一起看,神色裡滿是驕傲,那自豪的心情就像自己親手帶大了一批娃。但凡梁延商對陶女士的瓜果有企圖之心,手還沒伸出去就會被陶女士無情地拍打。

但是今天,梁延商著實又渴又餓,瞥見西紅柿甜津可口的模樣,到底沒忍住。他大步走了過去順手一摘扔進兜裡,這一幕恰巧被在窗戶邊做事阿姨瞧見。阿姨當即就報告了陶女士,陶女士聽聞勃然大怒,趿著拖鞋追了出來:“那不是給你吃的,你個臭小子......”

還沒追到門口,梁延商已經跑沒了影。

梁延商抵達市民廣場的時候已經聚集了大幾十號男同學,全是他們北校區各個班上的。他擠到假山邊上,站在路牙子上麵觀望。

聽了幾分鐘,大概聽出點意思。學校要對學生會乾事進行大換血,兩個校區采用同一批學生代表,但是這個學生會主席的人選出自南校區。這讓本就和南校區不對付的北校區學生心生怨念,今天過來大家就是想商量出個對策,把這個南校區剛上任的學生會主席弄下台。

以二毛為首的男同學們討論得熱火朝天,另一邊的廣場舞大媽已經從《野花香》跳到了《酒醉的蝴蝶》,這邊還沒討論出個所以然來。

眾人你一句我一句,不是在發牢騷就是在飆臟話。梁延商無聊地從口袋裡摸出西紅柿啃了起來,全然沒聽這些人在討論什麼,心裡不停盤算著等那筆錢到手後如何增值的問題。

梁延商的外公前幾年去世了,去世後留下一筆遺產,除了兒女那份,遺囑裡還交代了孫子輩。梁延商因此獲得了一份千萬遺產,對於一個高中生來說,實在是巨款了。至於拿著這筆巨款該如何揮霍?每天都想得他發愁,雖然到了成年後才能自由支配,但依然不妨礙他小小年紀便有了千萬富翁的煩惱,哪有什麼閒心思管勞神子校園紛爭。滿腦子都在想過兩年考完駕照,先買個什麼車好?要不要最近去車展考察一下,雖然他的摩托車還沒到手。

在七嘴八舌中,梁延商越聽越感覺兄弟們有種拿著法律底線跳皮筋的節奏。而他,身為千萬富翁,還沒想好錢該怎麼花,怎能就這麼糊裡糊塗地參與一起暴動事件,將自己置身於危險之中。

不能,絕對不能,所以他打算吃完這個西紅柿就閃人。

然而就在這時,二毛幾步走上前一把奪過梁延商手中的西紅柿大喊一聲:“有了。”

梁延商也不知道一群人圍在一起激動什麼,隻知道他好不容易從老媽眼皮子底下將垂涎已久的西紅柿摘到手,還沒吃幾口就沒了,他惱怒地瞪了二毛一眼。

恰好手機響了,車行老板打電話來問他現在方不方便過去一趟,他定的車剛剛到了。

梁延商掛了電話,單手撐過假山長腿一跨,躍出圍欄。

二毛見梁延商要走,對著他的背影喊道:“大梁,你是我們的功臣,事成後,我們都推舉你當學生會主席。”

梁延商也沒搞清楚,現在學生會主席都不看成績的嗎?他做學生代表能代表什麼?睡覺做夢打豆豆?

他應付地回過頭擺了擺手,示意他們彆客氣。

於是一幫中二腦殘少年愉快地分道揚鑣回家找西紅柿了。

......

為了不讓陶女士發現他偷偷買了輛哈雷,梁延商拿到車後就騎去了表哥家。

周一的早晨他實在心癢,上學的半道上又拐去表哥家看望他的心頭好。光看不過癮,他在表哥家附近騎了兩圈。騎完了還不過癮,又讓表哥把拍立得拿出來幫他拍張照紀念一下。

晨光穿過薄霧落在表哥家門前時,梁延商靠在黑色的哈雷車身上,雙手抱胸意氣風發,眼裡都是桀驁的光彩。表哥按下拍照鍵,將他16歲的樣子永遠保存在那張照片裡。

表哥甩了甩照片問道:“你是不是早戀了?”

梁延商:“為什麼這麼問?”

表哥見他眼底一閃而過的不自然,大笑著:“照個相你還擺造型,擺給哪個女孩看?”

梁延商一把搶過照片沒搭理他,表哥抬起手腕看了眼時間,問道:“你今天不上課啊?”

梁延商伸長脖子盯著他的手腕掃了眼,“臥槽”一聲,拽著書包轉身就趕往學校。

他單肩挎著書包晃悠進學校時,升旗儀式早該結束了,班上卻一個人影都沒有。他放了書包慢悠悠地往大操場走去。

走到一半他才想起來今天好像是兩個校區合並晨會的第一天,也不知道開什麼會要開這麼久。

拐過綜合樓,校園寂靜無聲,總給人感覺透著股不太尋常的氣氛。梁延商剛準備走下台階,視線裡出現了一個女生。

她逆著光而來,身邊沒有其他人,隻有她單薄的身影從操場的方向走來。高高的馬尾隨著她的步伐擺動,她的視線垂落在腳下,好似被煙雨籠罩,看不清神情。

梁延商認出了尹澄,隻是不知道她怎麼了,白淨的校服襯衫被大片紅色浸染,整個人看上去有些狼狽。

梁延商停在圓柱旁遠遠地瞧著她,在她邁上台階時,他看見了她眼底搖晃的脆弱,有那麼一瞬卻又消失不見。

她的身影掠過大廳,停在了綜合樓後麵一排洗手台邊,擰開水龍頭,傾身向前用手捧著乾淨的水搓著肩頭順流而下的紅色汙漬。她使了很大的勁,好像跟衣服有仇,將所有情緒都發泄在了布料上。

襯衫從校服裙裡被拽了出來,白得晃眼的腰線時隱時現,梁延商目光發緊,瞥開了視線。

不知道過了多久,水龍頭被關上了。梁延商再次看去時,尹澄雙手撐在洗手台邊緣低著頭。梁延商不確定她是不是在哭,隻是那一刻,她脆弱的背影讓人心疼。

梁延商頭一次對一個女孩產生了強烈的保護欲,他想上前問問她怎麼了,要不要幫忙。可她的白色襯衫濕了大半,胸衣的形狀依稀可見。他有些......不好意思麵對她,不確定現在過去會不會讓她尷尬,隻能靜靜地守在不遠處。

沒一會功夫,當尹澄重新挺起腰杆轉過身時,眼裡已經恢複平靜,轉身離開了他的視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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