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結婚這個決定比較突然,不在計劃之內,當然也就沒有時間通知親朋、辦婚宴這些。
再加上尹澄出國在即,還有很多事情需要安排。實在沒有精力被這些繁文縟節所困。商量過後,他們決定等以後回國再補。
隻是畢竟是人生大事,雙方父母那邊還是要知會一聲的。於是領完證後兩人決定各自回家將這件事告知家人。
尹澄回到家的時候,尹教授正彎著腰倒鳥食,見她進門,詫異道:“你今天沒上班啊?”
尹澄換了鞋,走到客廳:“請假了。”
尹教授直起身子:“不舒服?”
“沒啊。”
這時候尹教授才瞧見尹澄特意打扮過的樣子,不禁問道:“這身衣服沒見你穿過嗎?”
“唔,是啊,梁延商買的,好看嗎?”
她放下包,在尹教授麵前轉了個圈。尹教授笑道:“小梁眼光不錯。”
尹澄從包裡拿出小紅本背在身後:“難道他眼光好不是體現在看上我這件事嗎?”
“你啊,也不含蓄點。”
尹澄彎著眼角:“既然眼光這麼好,給你做女婿怎麼樣?”
尹教授將鳥籠掛到高處,仰著頭回:“又跑來逗我這個老頭子,你出國的事情跟小梁說了沒?我見他那天魂不守舍的就知道你沒跟他說清楚。”
“我說清楚了。”
尹教授收回目光,轉過頭來:“怎麼說的?”
尹澄慢悠悠地從身後將紅本本拿了出來遞到尹教授麵前:“這麼說的。”
尹教授神色一愣,驚喜交集地盯著國徽下方的三個大字。
......
梁延商回到家的時候中午剛過,梁爸不在家。陶女士進進出出的也不知道帶著阿姨在忙什麼。他不過一段時間沒有回來,家裡就跟戰場一樣。家具全都移了位,院子裡堆了不少黃沙水泥,還有幾個小工在後院忙活。
他將結婚證拿出來放在桌上,給自己沏了壺茶坐在桌邊,邊喝茶邊等陶女士忙完。
陶女士指導完小工進門後,瞧見梁延商喝起茶來,問了他一句:“你今天沒事?怎麼跑我這喝茶來了?”
“什麼叫你這?這裡不是我家?”
順帶問道:“你這是準備把家拆了?”
陶女士走過去,拿起空茶杯倒了些茶,邊喝邊說:“換季了,院子裡的布局要重新規劃。家裡需要修繕的地方也順便弄一下。”
說完放下茶杯瞧見梁延商麵前放著的小紅本,陶女士目光頓住,問道:“這是誰的?”
說著便將結婚證拿了起來,沒等梁延商回話她已經翻開紅本看見了梁延商和尹澄的照片。
足足半分鐘,陶女士都沒有反應過來,直到梁延商輕咳了聲,說道:“我和尹澄領證了。”
陶女士一雙眼睛睖得老大,指了指梁延商,咬牙切齒地拿著結婚證就走了,走了?
梁延商立馬起身問道:“你拿我結婚證去哪?”
陶女士腳下生風,回了房把房門一鎖,開始打電話。
梁爸是在一個小時後到家的,進門後沉著個臉。陶女士終於走出房門,將結婚證遞給梁爸,梁爸同樣看了半晌,頗為惱怒地盯著梁延商。
梁延商笑了笑:“不用擺臉給我看,我就是回來告訴你們一聲。不管你們同不同意,尹澄是我唯一想娶的女人。”
梁爸合上結婚證,說他:“我們都沒有正式去拜訪尹澄的家人,這會讓她家裡人覺得我們不懂禮數,不重視人家女兒。”
陶女士在旁附和道:“就是,你就不能早點回來說一聲?”
“......我也是才知道!”
晚上,尹澄見梁延商還沒聯係她,也不知道他那邊情況怎麼樣了。
於是發了條信息問他:【你回去了嗎?】
商:【沒有,還在流庭湖,今晚可能走不掉了。】
YOLO:【出什麼事了?】
梁延商半天沒回複,再回過來是一段小視頻。視頻中陶女士穿著一件紅色刺繡裙眉飛色舞地講著話,這麼晚了,家裡七大姑八大姨坐了一圈,又說又笑跟開茶話會一樣。
YOLO:【這是在乾嘛?】
商:【在商量去你家提親的事。】
YOLO:【......不用那麼麻煩,簡單點,見個麵就行。】
梁延商的電話追了過來,尹澄接通後還能聽見電話那頭歡快的笑聲。
“會不會有點誇張了?”
梁延商低笑:“他們想折騰就隨他們去了,長輩們高興。你那邊呢?尹教授怎麼說?”
“他沒說什麼,晚上讓我陪他喝了點酒,現在睡下了。”
兩人都沒再說話,陶女士那裡的笑聲像喜氣的奏樂。沒一會,尹澄也笑了:“我聽見你媽聲音了。”
“是咱媽。”
夜色如墨,那些被碎石和漩渦卷走的,被深埋在泥土裡的陰霾,終有一天浸了光、暖了心,以另一種形式出現在她的生命中。
漫長的沉默過後,尹澄對梁延商感慨道:“我真沒想過這輩子還能有媽,這感覺有點......激動。”
“先彆激動,她不給改口費你彆喊,免得她高興太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