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瑾笑著搖頭:“剛才在想什麼?”
李溫水扭過頭,垂著眼簾:“沒什麼。”
“真沒什麼?”梁瑾扭過李溫水下巴,吻上對上輕顫的唇瓣。
李溫水唇瓣被迫撬開,對方舌頭舔過他每一寸口腔,他不太會接吻,連換氣都不會,被吻到失神時梁瑾捏開他的唇瓣,輕聲引導:“吸氣。”
李溫水吸一口氣,又再次被梁瑾吻住。這樣反複幾次後,他唇瓣麻木,暈頭轉向呼吸粗重。
他不記得自己什麼時候被梁瑾從欄杆上抱下來的,身上衣衫儘數被身後人褪去,黑色蕾絲短裙裹他腰上,一根吊帶堪堪掛在他手肘處,後背光潔腰細臀圓,腿根處的軟肉微微戰栗。
梁瑾輕咬他紅得快要滴血的耳垂。
李溫水艱難地趴在欄杆上,可以望見遠處燈火通明的商業街。
他視線飄忽,一會兒瞧到了雨後濕潤的地麵,一會兒瞧到了深沉的夜空。
梁瑾伸手溫柔的撥開李溫水額前濕潤的黑發:“這條裙子很適合你。”
李溫水不認為這是誇獎,他難耐的推拒梁瑾,聲音磕磕絆絆:“梁瑾,我好累,去床上吧。”
梁瑾輕吻他後背:“這裡多好,能看風景。”
*
第二天李溫水睡到日上三竿才從床上爬起來,偌大的臥室靜悄悄的,梁瑾不在。
他穿上衣服出門,看到了垃圾桶裡皺巴巴的連衣裙。
三萬一件的連衣裙,一夜之間就變成了一團廢布,李溫水扶著腰蹲下來想要撿出來,那可是三萬塊啊,夠他還債三個月的了,太糟踐錢了!
他停頓了一下又收回了手,撿出來也沒用了,難道當抹布嗎?
餐桌上放著一盒精致的蛋糕,顯然是梁瑾給他買的。
蛋糕還是上次那家的,李溫水心情複雜,出了一晚上苦力就值一塊蛋糕嗎!
李溫水沒吃蛋糕,和上次一樣打開冰箱,將裡麵重新填滿的食品酒水掃劫一空,賣錢變現。
換成錢那一刻,他擠壓在胸口的氣才散掉。
*
李溫水回到家後就感冒了,都因為梁瑾帶他在陽台吹了大半夜的風。
他沒有打點滴的習慣,發燒了吃點退燒藥,繼續該乾嘛乾嘛。
破舊的三輪車被改造成了一輛適合出攤的麵包車,三輪車重新噴漆乾乾淨淨。
又在空閒時間裡買各種製作蛋糕的工具,沒錢報班就自己照著視頻瞎研究,他興致勃勃,動力十足,一直為了賺錢而奔波,唯獨這件事是他真的喜歡開心的。
梁瑾這陣子又沒有聯係他,唯獨論文答辯那天,他在走廊裡匆匆見過梁瑾一麵,梁瑾與他擦肩而過時手不老實的捏了他的屁股。
李溫水以為那天晚上梁瑾會找他,微信對話框依舊沒有動靜。
*
盛夏燥熱,到了晚上也絲毫沒有涼快多少。
李溫水騎著麵包三輪車在人流多的商業街裡來回穿梭,今天是他第一次出攤。
他隻做了兩種款式的蛋糕,提拉米蘇和豆乳盒子,小份10元,大份15元一盒。起初來買的人特彆少,漸漸的人就多了起來。
他賣的就剩一盒提拉米蘇,他將提拉米蘇裝入斜挎的布包中留著回家自己吃。
三輪車不知不覺騎到了人流較少的彆墅區。
李溫水停下來擦了擦汗,喝口水,出門前帶的冰水現在已經化成常溫了。
他不遠處的大彆墅人來人往,熱鬨非凡。
李溫水覺得這地方眼熟,想了一會兒才意識到這是梁瑾的家。
是的,他和梁瑾見麵的大平層並不是梁瑾的住處,那也許隻是個用來和情人睡覺的地方。
這裡才是梁瑾真正的住處。
他之前想給梁瑾道謝從洛嘉楠那裡得知的地址,來了兩次哪次都沒有見到梁瑾,當然也可能是梁瑾故意不見他。
今天是什麼日子嗎?李溫水向內眺望。
一輛車路過李溫水時,車裡的人不經意看了一眼,嫌棄的想保安怎麼回事?怎麼什麼人都往這裡放。
隨即他又想到什麼,轉頭認真看了一眼,然後車倒退回來,車門打開裴致下來直奔李溫水。
他上下打量李溫水的穿著打扮,笑了:“這是建築老板的兒子來體驗生活了?”
李溫水乾笑兩聲準備離開,裴致伸手擋住他的去路:“來都來了不進去嗎?今天梁瑾的生日。”
“啊?”
看樣子李溫水並不知情。
梁瑾已經和李溫水在一起一個月了,就在昨天,裴致輸掉了賭給梁瑾的馬場,他心裡很不平衡。
裴致換了個說法:“你跟我來一下,梁瑾找你有事。”
“他找我?怎麼沒給我發消息?”
裴致把李溫水拽下車:“也是剛說,肯定一會兒就發給你了。”
李溫水站著不動,身上的衣服太寒酸了,他搖搖頭:“不行。”
裴致卻根本不給李溫水離開的機會,他趁李溫水沒反應過來,緊緊抓著李溫水手腕強硬地把人帶到彆墅中。
李溫水穿的寒酸,與彆墅中光鮮亮麗的賓客格格不入。
梁瑾身邊圍著許多人,季星洲、李櫟彥也在,裴致破開人群把轉身要走的李溫水推到梁瑾麵前,不懷好意笑道:“你看誰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