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 第 40 章 “高山遙是自己出的這道……(2 / 2)

銀蛛 匹薩娘子 8701 字 6個月前

“就是這間。”原野在第三間套房門口停了下來。

這不是高山遙一開始住的那間房,也不是他和宗相宜一起住過的那一間。

他選了一間此前沒有人住過的空房間。

一進這間套房,解憶就看見了高山遙的西裝外套,被隨手扔在房間內的沙發上。

床上的被子被拉開了一半,床單也是皺皺巴巴的,顯然高山遙在這之前躺過。

“高山遙逃出休閒廳後,把自己鎖在這間套房裡。他可能躺在床上休息了一會——但他為什麼會出現在休閒廳?”

一個千方百計想要逃走的人,什麼情況下會去而複返?

“他是自己過來的,還是被強製轉移過來的?”解憶說。

“……這就要等高山遙醒來之後才知道了。”原野拿起扔在沙發上的西裝外套,頓了頓,“我最想不通的,是他昏迷前說的那三個字。”

斑馬線。

為什麼要說斑馬線呢?

如果是指代凶手的話,直接說名字不是更好嗎?

如果不是指凶手——水中維納斯水下一層他們已經找了無數遍了,哪兒來的什麼斑馬線?

前三起凶案剛剛理清頭緒,第四起凶殺未遂案再次讓解憶墜入難辨的迷霧。

兩人分頭行動,希望在高山遙暫住過的這間套房裡找到線索。

從玄關進入套房後,房間儘頭就是一麵觀景玻璃牆。房間內有一張白色大床,床和玻璃牆之間有著可供賓客休憩喝茶的小圓桌和兩張椅子。天花板上垂吊著華麗的水晶大燈,明晃晃地照射著眼睛。

“高山遙會不會是沒有看清凶手?”解憶忽然閃過一抹靈光,“他被割腕的時候,神智已經不清,再加上頭頂強光的照射,所以他——”

看到的是斑馬線之類的東西?

解憶說不下去了。因為她自己也想不到,什麼東西會讓人想起斑馬線。

“你是說,他被割腕的時候已經被迷暈了。”原野沉吟片刻,“有這個可能。”

“而且,他一定是在休閒廳被割腕的。這間套房裡我沒有發現被清洗過的痕跡,如果是在這裡被割腕,一定會在什麼地方留下血跡,或者清理後的水痕。”原野說。

現在解憶知道他一直彎腰找尋的是什麼東西了,他在尋找凶手留下的清潔痕跡。

“按照你的推理——”解憶的腦子飛速運轉著,“高山遙是自己出的這道門,有人敲開了他的門,或者是他自己有什麼目的,所以要出門。”

“我們剛剛才和他鬨掰,不大可能是我們之中的人敲開了他的門。”原野說。

“那就隻可能是他自己在什麼目的下,走出了這間房。”解憶又迷糊了起來,“可是,他為什麼會去休閒廳……”

“保險起見,我們去其他房間也看看。”原野說。

解憶跟著他一起出了房門。

兩人把整個水下一層都檢查了一遍,沒有發現額外的血跡,高山遙被割腕的第一現場,幾乎能夠肯定就是休閒廳。

現在又回到了最初的問題。

當初費勁從休閒廳逃走的高山遙,為什麼會回到休閒廳?

難道是凶手在其他地方先把他打暈或者迷暈,然後再搬到休閒廳來割腕?

凶手有這麼做的必要嗎?

懷著滿腹疑竇,兩人再次回到燈火通明的休閒廳。

高山遙還躺在冷冰冰的地上,誰也沒有升起要讓他好過一點,搬去長沙發上躺著的念頭。馮小米和他一人一頭,占據了休閒廳的兩角地麵。

“你們總算回來了,怎麼去那麼久?”正蹲在高山遙旁邊檢查他呼吸的宗相宜站起身來,露出鬆了一口氣的神情。

除去兩個行動不便的傷患,休閒廳裡還剩下唐柏若、宗相宜和高山寒。

這個組合,解憶能夠想象他們走後,休閒廳一直處於漫長的寂靜。

“高山遙的手腕已經止血了,但是很奇怪……你們來看看,他的樣子好像不太對勁。”宗相宜說著,退到一旁,好讓解憶和原野上前。

解憶走到高山遙麵前,發現他的臉色果然更加難看了,蒼白中又透出一股怪異的青色。

原野則是直接摸了摸他脖子上的脈搏,又試了胸口的心跳,他的臉色也跟著嚴肅起來。

“血確定止住了嗎?”他一邊說著,一邊查看高山遙手腕上的傷口。

“我確定……”宗相宜說。

的確,就如宗相宜所說。高山遙的傷口並沒有滲血的情況,失血顯然已經止住了。但他的情況並未好轉,反而呼吸更加微弱。

原野用手指強行扒開高山遙的眼皮,底下的瞳孔渙散而呆滯,不受光影變化的影響,一動不動。

他鬆開高山遙眼皮上的手,直接解開了後者僅剩的幾顆紐扣。他把高山遙的上衣脫了下來,翻開他的頭發,在耳後和上身仔細尋找著什麼。

“你發現什麼了?”解憶問。

“他中毒了。”原野說,“我在找注射針眼。”

原野找了高山遙的四肢,隻差把褲子給脫下來,依然沒有找到可疑的針眼。

如果不是通過注射的形式,那就隻能是食物。

但是所有人這兩天吃的都是一樣的東西——未開封的罐頭,水龍頭裡的直飲水。

如果要懷疑食物,那麼第一時間會懷疑的,就是包括解憶在內一開始負責眾人三餐的三個女性。

“不可能是通過食物。”原野看出解憶在想什麼,“每天的罐頭都是隨機分配的,凶手沒有辦法知道高山遙會拿哪一個。”

解憶忽然想起了從沙發上發現的番茄殘渣。

高山遙的行動忽然在她腦海中清晰起來。

“我知道了!”解憶難掩激動,“高山遙會從房間裡走出來回到休閒廳,是因為他不得不這麼做!”

迷霧驟然散開,思路豁然開朗,一切都變得合理起來。

“高山遙獨自反鎖在房間的時候,因為毒性發作,他本能地想要返回休閒廳向我們求救。”解憶說出自己的推理,“恰好我們正在其他房間找尋信號,所以高山遙支撐不住暈在了休閒廳——”

“這個時候,凶手趁機返回了休閒廳,並割開高山遙的手腕,清理了他中毒的嘔吐痕跡。”原野冷靜地接過解憶的話。

他站了起來,冰冷的目光掃過休閒廳裡剩下的人。

“既然凶手投了毒,為什麼又要大費周章地割開高山遙的手腕呢?”

解憶在那一刻徹底醒悟。

“因為他要掩飾他獨特的注射痕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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