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憶艱難地抬起雙手,回抱住兩人。
“……好。”
從今以後,一家人一直在一起。
……
一年後。
距離換心手術已經過去許久,幸運的是,解憶和這個新心臟融合得很好。
她幾乎能和正常人一樣生活,學習,工作,旅遊。
水中維納斯的七日,就像是夢一樣不可思議。
但解憶知道,那不是夢,而是真實發生過的事情。
因為在新的世界裡,唐柏若和解鈞南聯手將當年的罪魁禍首用法律手段送進了監獄,罪名是□□,受害者是高氏集團的大公子高山寒。等到高山遙鋃鐺入獄,一封關於親子鑒定結果被調換的匿名提醒信件送到了他手裡。想必今後的狗咬狗鬨劇還會繼續上演。
陳皮因為沒辦法再向高山遙勒索錢財,籌劃著和女朋友一起私奔,事情敗露後,他的屍體出現在河裡,成為江都市公安局去年的調查案件。
馮小米則是以吸毒販毒的罪名,被唐柏若和解鈞南送進了牢裡。
宗相宜主動找到唐柏若和解鈞南,為當年犯下的錯誤道歉,在兩人的幫助下,宗相宜正式報案,牟雞換年過六十,被起訴威脅、性侵未成年人,那場麵也相當好看。
周然還是和之前的結局一樣,因為通宵打遊戲而猝死在家裡,屍體發臭了才被鄰居發現。
在新的一年解揚的忌日裡,解憶和父母一起去墓園祭拜這位素未蒙麵的叔叔。
墓碑上的照片,依然是她在水中維納斯天天見到的那張。
少年的微笑一如既往。
在明媚的陽光下,溫柔而又灑脫。
墓誌銘上,鐫刻著短短的一句話:
“往前走,彆回頭。”
解憶將手中的百合花放在墓碑上,同父母一起靜靜地祭拜。
“走吧,明年再來。”父親笑著,牽起母親的手。
而母親,牽起她的手。
三人往墓園外走去。
一個高大的身影,從小路的另一頭走了過來。
他穿著警服,神色肅穆,懷中抱著一束白菊。歲月給他留下了飽含閱曆的堅毅眼神,以及眼角的一條條細紋。他的背脊卻如青年時一般挺直。
解憶的目光定定地看著他,不自覺地停下了腳步。
男人目不斜視,抱著手中的花束和她擦肩而過。
“憶憶,怎麼了?是不是不舒服?”母親停下腳步,疑惑地看著她。
父親也停下了腳步,一臉關心。
解憶克製住了回頭的衝動。
她露出笑顏,追上父母的身影,再次牽起他們的手。
“我想去書店看看,島田莊司又出新書了!”
“好,都依你。”唐柏若和解鈞南露出寵溺的笑容。
解憶牽著父母,三人走出墓園。
陽光下,她的淚光如碎鑽般一閃而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