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舒月也在邊上聽。
但她的思路卻跟那些隻想著怎麼寫才能抓住彆人眼球的記者不一樣,她的心思則是放在杵拐男人的老婆因為麵對不了流言蜚語而選擇自殺的事情上。
這個世界就是這麼不公平,比如楊浩安,他之所以殺害梁海慧,是因為他在強迫梁海慧辦那種事情的時候梁海慧掙紮,惹怒了他。
他殺人罪無可赦,但在鵬城論壇裡,有一批人卻覺得撇開殺人這件事情,他有女人多一些並不是什麼大罪。他犯下的,隻是男人都會犯的錯誤。
甚至他們覺得,楊浩安的罪還沒有他的妻子鄧玲大。在那些人的嘴裡,鄧玲嫉妒成性,心思惡毒。無辜受害者梁海慧在那些人的嘴裡,風評也好不到哪裡去。
他們覺得,梁海慧肯定是在楊浩安麵前賣弄風騷,肯定是她先主動勾引,楊浩安才會對她上手。
而說這些言論的人裡麵,不乏有女性!
這個世界在給女性戴枷鎖,男性在給女性編製牢籠。有一部分女性為了能讓更多的女性掙開這道枷鎖,逃離這牢籠,如同飛蛾撲火一般的奮不顧身。
百年來她們終於將這枷鎖掙出了裂縫,牢籠捅出了窟窿,讓女性能夠自由的在陽光下呼吸。
可也有那麼一部分女人,她們的精神跟男人高度同軌,她們孜孜不倦的想讓好不容易自由一些的女性將那道枷鎖重新戴上,再回到那個牢籠裡麵,繼續做男人的附庸,成為男人的一件“物品”!
那些人苛責女性,卻不會對男性提高要求。
就像曾經林舒月看過的那部《一個母親的複仇》裡說的一句話:“我用二十年教會我的女兒如何保護自己,你卻沒有多花一秒來教會你的兒子不要去傷害他人。”
林舒月想以這個為切入點,寫一篇報道。
林舒月想要用這篇報道,去告訴那些遭受了不幸的女孩子們,受到傷害不是她們的錯,她們沒有一點錯。錯的是那些居心叵測的男人!
她們受到傷害,要勇敢的活下去,要往前看。這並不是什麼大事!
林舒月回到報社,將這篇報道寫出來發給王明政。
王明政打開眼前的報道,再三思索後,拿出手機,播出了一個電話:“下午好我蘇姐,最近怎麼樣?”
一通寒暄後,王明政掛了電話,將林舒月的報道轉發到另外一個人的郵箱裡。
晚上下班回家,正在吃飯的林舒月接到了王明政的電話:“小林,今晚上的六點半,記得看生活頻道的說天下。”
林舒月不明所以,但老板說的話她還是要聽的,她端著飯碗走到客廳,將電視打開,婁鳳琴跟曾小藝見狀也端著飯碗走進來。
她們開電視的時間很巧,離六點半隻有幾分鐘的時間了,台剛剛調到生活頻道,“說天下”欄目的前奏音樂便入了耳朵。
婁鳳琴一看就樂了:“你要看說天下啊?這個節目做得好。以前我跟你姐姐也很喜歡看這個節目。”
曾小藝也說:“我媽也喜歡看。”
這林舒月倒是不知道,穿越至今,她看電視的時候極少,看新聞也看的是鵬城電視台或者省台,再要不然就是中央台,鵬城生活頻道的節目她還真沒看過。
正說話間,一個運鏡,鏡頭又高到低。兩名女性出現在演播廳,她們用字正腔圓的普通話給鵬城的老百姓們講述鵬城最近發生的事情。甚至連肉漲價降價的事情都會說一說。主打的就是一個生活。
林舒月看了看,覺得這個節目做得還是非常不錯的。節目裡所展現出來的新聞都很接地氣。怪不得婁鳳琴也很喜歡看。
整個節目隻有半個小時的時間,林舒月看得很是舒心,幾乎就沒有怎麼從電視上挪開目光。
時間進行到最後一分鐘,兩個主持中叫做白燕的道:“今天,我們欄目組的郵箱裡收到了一篇文章,這篇文章,出自於鵬城都市報的記者,林舒月。”
“是的,這篇文章的主題叫做【戴著枷鎖被困在牢籠裡的古今女性】。”
林舒月現在連飯都忘了扒拉了,婁鳳琴更是十分驚訝地看向林舒月,曾小藝也用崇拜的眼神看著林舒月。
電視裡的主持人們繼續在說,她們的結束語念出了林舒月文章裡最核心的那句話:“這個世界在給女性戴枷鎖.......“物品”!”
結束語,兩位主持人呼籲電視機前的所有觀眾,在教導女孩子保護好自己的同時,也該教男性不要去傷害彆人。她們更呼籲某些女性同胞,在男性貶低女性時,在女性受到傷害時,請她們寬容一些、將心比心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