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 Chapter60 乾涉與裝配(2 / 2)

春日戒 勖力 12891 字 3個月前

直到曲開顏認真替他開起車子,副駕上的人才幽幽道:“我們這樣,倒讓我想起我父母了。”

周乘既父母這些年便是如此,從他們的父母處吃喝完畢,回自己家。

這一點上,周景明一向和父母楚河漢界。說吃可以一起,喝可以一起,過年祭祖都可以由著你們說了算,孩子也可以丟在你們這裡住。唯獨我們夫妻倆,不和你們住一個屋簷下。因為他不喜歡,且看到她們婆媳有架吵,他也嫌煩。周景明的性子是聽不得誰來告狀的,誰先告狀,他統一定性為作賊心虛。老母親也不例外。一來二去,蔣老師也就死心了,算了,兒子給彆人養的。而婆媳矛盾裡,婆婆一方沒什麼紛爭話了,那麼大多數居家太平了。

曲開顏顯然沒有聽懂某人的話。她的夜宴而歸感言就無厘頭多了,“我發現一個問題啊。”

“嗯?”

“你爺爺和你爸爸都沒有發福啤酒肚以及禿頭。”

“嗯?”

“這讓我更滿意你一點了。顯然你們家沒這個基因。嗯。”

副駕上的人白眼及沉默。

*

曲開顏這輩子還第一次打包酒回家喝。

酒保聽說她要打包,好像也不意外。甚至有專門的打包酒杯。曲開顏這才發現,原來科技之下,生活如此便利了。

周乘既的這套房子還是前幾年家裡催著買的。老人家安身立命的觀念便是沒有房子算不上立在那了。

曲開顏聽他這話,“那我怎麼辦?我就一直租房的啊。”

“誰能和你比。真正自由的人,便不把自由掛在嘴上了。”

入戶密碼解鎖。

曲開顏第一時間脫掉了鞋子,沒頭蒼蠅地往裡鑽。她一邊用吸管喝酒,一邊像回自己家一般的歸屬感。

這套上下兩層獨立產權的小彆墅,在Y城的經濟購買力下,算是真正中產乃至狠狠打工天花板才能一口氣拿下來。

一樓客廳餐廳廚房,二樓幾間臥房,頂樓一個閣樓,空著沒作布置。

因為周乘既真正買下裝修後沒住幾回。每次匆匆回來,也都習慣在爺爺奶奶那裡落腳了。

曲開顏小孩子一般地上下跑看了通,回到樓下,誇誇口吻地朝某人,“我一想到這裡頭一磚一瓦都是你自己掙回來的,莫名跟著驕傲是怎麼回事啊!”

周乘既忙著給密碼鎖電池充電,隨意地附和她,“這房子折現到江南也隻夠買個大幾居的公寓。”

大小姐怪他掃興,“乾嘛折現去江南啊。這裡不是挺好的嗎?”

某人好整以暇問她,“你住得慣這裡嗎?”

曲開顏品到些他的生意經了,乾脆為難他,“除非你給我一套你爺爺奶奶那樣的房子。”

“你就答應了?”

“我答應什麼了?”

周乘既走過來,吸她一口酒,咂咂嘴,“好喝嗎?”

無所謂。大小姐的任性就是,一時要就要一時到。

房子臨時叫保潔收拾了下,房間裡周乘既還是自己動手又擦了遍。

那頭,曲開顏翻開她的行李箱,才發現周乘既恨不得把她洗手台上的東西都搬過來了。

連同她的梳子。

大小姐笑話他,“你是多怨念啊,才都一鍋端過來了。”且每個瓶口都擰得死緊,曲開顏要旋一個卸妝膏,死活打不開。

她找他給她擰開,周乘既停下手裡的活,無所謂地叮囑她,“這些用完就擱這吧。免得下回再帶了。”

曲開顏笑他直男,“化妝品也有保質期的好不好。再說了,你怎麼知道我下回什麼時候來,那我要是萬一再不來了呢……”

周乘既一時沒說什麼。

直到曲開顏洗漱完,躺到他換好四件套的床上,有人都愛搭不理的。

床上的人怪他,你這叫怠慢客人!

一杯長島冰茶喝到最後,曲開顏暈暈的。她閉著眼睛隻覺得有人洗澡出來,便喇喇跟他提要求,“你房間裡也沒電視,我喜歡聽電視聲睡覺。”

“我不喜歡。房間裡擺電視,這是什麼土老帽審美。”

“我喜歡。”

“……”

“喂,你還要不要我來了啊。要我來,我就得有電視啊。”

站在床尾的人依舊不熱情的樣子。曲開顏懶洋洋地爬起來,問他,“你怎麼了啊?”

“為什麼不理我?”

“你說呢?”

曲開顏倦怠的笑意,“我問你你再問我?”

周乘既扔開手裡擦頭發的毛巾,自顧自往南窗下的一張新中式貴妃躺椅上一靠。

那躺椅上隻有個長而圓的迎枕,有人很彆扭地把迎枕豎起來,枕在腦後。

這才有空看手機,周乘既點開一個應該是會議記錄的語音片段在聽。

曲開顏好幾次聽到他們的一些術語了,於是,抱著枕頭赤著腳擠到他身邊問某人,“什麼叫產品乾涉啊?”

周工一隻耳朵聽會議記錄,一隻耳朵應付她,“你現在這種擠過來,就是乾涉。”說完,還拿腳背趕她走。

大小姐才不怕呢。說著把他手機摘了,不肯他聽,她穿的睡裙,然後這樣跨坐他身上,某人視線看去,睡裙之下什麼都沒有。

曲開顏要他好好說話,“什麼是乾涉,我乾涉你了嗎?”

周乘既把她的枕頭搶過來,正好夠他舒心地靠著。

再散漫地給她講專業知識,一個產品與另外一個產品互相出現了乾擾,不能契合,便是乾涉。

曲開顏笑吟吟罵他耍流氓。

有人冷冽且嚴峻,問她,“我怎麼耍流氓了?”

“你即便一本正經,我也知道你在講某個詞的時候跑神了。”

“哪個?”周乘既再輕蔑不過的聲音。

曲開顏字正腔圓地在他耳邊道:“契合。”

周工無動於衷。工於表情管理罷了。

曲開顏呼吸裡沾著些可樂的甜氣,也有酒精的濃烈,她才不會乾涉他,頂多……勾引他。

不安分地在他身上坐著,洗過的長發歸攏在一邊,一雙含情目無辜且無死角地盯著他,不肯錯過有人半點情緒破綻。

她往他圓領衫上來了點,靠在枕頭上的人像是有意氣她,語出輕佻,“曲小姐,你這麼弄濕我衣服,合適嗎?”

“就弄。”她說著,驕矜地全身心地坐他腰腹上。

再撩開他衣服,肌膚相親。曲開顏妖孽般地問他,“給我裝電視嗎?”

“你不是不來了嗎?”某人半靠著枕頭上,目光緊,聲音淡。

就知道。曲開顏湊到他眉眼間,笑話他,“小氣鬼。”

隨即,把睡袍的下擺往上攏了攏,像是佐證她的邀請一般,大小姐像隻小狐狸,媚媚地,搖著她的尾巴,屁股翹得高高的……

像是能滴下水來。

她即便妖媚都是驕傲的。用小孩口吻的恫嚇,“周乘既,我數到三,你再給我掉臉子我真的走了啊。”

“yi、”

她一都沒喊完,就被人揪小雞般地扔回床上。

站在床邊的人,囫圇地脫他的短T恤,也要她把剛才狐狸搖尾巴的動作再做一遍。

趴在床上的人熱烈地嘲諷有人,“哼,偽君子!”

偽君子痛快地點頭,也來撈她的腰,逮到哪裡親哪裡的地步。

喝了酒的曲開顏有點急,她原本在他爺爺奶奶那裡就有點想了,眼下他這樣,她更想。

於是,出口的話有點像求他的意思了。“快點……”

身後的人不依,他要看他的小狐狸。

曲開顏罵人,“你下流!”

“下流也是你招的。”

他撥她的臉過來,來銜吻她的酒氣與香氣。隻覺花枝亂顫的人,沾染得他腰腹上都濘開一片。

驟烈的驅使欲之下,周乘既撈提著她的腰來講完他剛說一半被她打岔的專業知識,“開顏,乾涉的反義詞是什麼知道吧?”

臂彎裡的人暈著腦袋直搖頭。

“是,裝、配!”

說著,有人身體力行地讓她明白了產品乾涉的對立麵是什麼意思,什麼滋味。

微醺暈慘慘的人,隻覺得身後人的呼吸每一口拂在她脊背上,都是發燙起毛的。

腦回路慢半拍的她,還想著她的狐狸勾引計劃。

被一記記頂得她都忘記要說什麼了,哦,“乖乖兒,我要勾引你!”拿她的尾巴。

有人笑出聲,是快慰也是罵她笨,他已經在裡麵了,還勾引個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