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不是他!還不是他!還不是他!
他還笑的那麼開心!
要不是因為他,她能陷入現在這種窘困的情況嗎!
正憤憤想著的傅柔忽然察覺手腕上纏繞了一圈毛茸茸的東西,還沒等她細想,她捂著眼睛的手指就被拽開。
映入眼簾的便是那已經湊到她眼前的狐狸精麵容。
他趁她這一瞬間的毫無防備,頭顱微低,親吻在了她的鼻尖。
而她的手則是被他毛茸茸的尾巴牽製放在他的胸膛上。
微涼的肌膚觸感讓傅柔陡然清醒過來,她掙紮著要縮回自己的手指,指腹卻無意中蹭上了一個微凸的小點。
“唔。”眼前的狐狸精壓低聲音,輕輕喘了一口氣。
那帶有澀情意味的低哼讓傅柔頓時僵住身子。
那狐狸精卻低低的笑了,他的笑聲帶著誘惑的勾人喑啞:“已經這麼迫不及待了嗎,看來你是個口上狡辯手卻很誠實的小騙子。”
“我不是!”傅柔想解釋,但又不知道從何解釋。
所以隻能又很委屈的乾巴巴說了一句:“我沒有。”
那分明就是他尾巴的的錯,怎麼能怪她。
“你殺了我吧,我不想活了,我死後隨便你怎麼弄。”
心已經絕望的傅柔眼見這事已經沒的挽回了,索性一心求死。
花祈怎麼會如她所願呢,她可是他好不容易搶來的新娘。
殺她?他可舍不得。
“爽死這個死法怎麼樣?”他很積極的建議著。
傅柔:……
“不怎麼樣,還有彆的死法嗎。”
花祈垂頭認真的思考著,在空中搖晃的尾巴卻不甘寂寞的紛紛圍繞傅柔打起了圈。
不一會,她雙腿和另隻手上便被毛茸茸的大尾巴一圈一圈的纏繞上來了。
眼見那毛茸茸的尖尖似乎有挑開裙擺往裡鑽的趨勢,她立刻夾緊雙腿,將那兩條不安分的尾巴夾在腿間,阻止它們的動作。
雖然它們確實安靜了片刻,可這也是一時的,很快它們便在她的腿間不安分的來回磨蹭著。
傅柔瞧見這一幕,又羞憤又慌張的說道:“你……你能不能管管你的尾巴!”
果然是人色尾巴也好不到哪裡去。
都是一個德行!
花祈聽她這麼說抬眼便看向了自己不太老實的尾巴,他哦了一聲,很諒解的說道:“它們隻是很喜歡你,希望你不要介意。”
“畢竟這是它們活到現在第一次遇到這麼喜歡的人,一時間有點激動了。”
“我很介意!”傅柔生氣了,她真的生氣了。
但她生氣的樣子太可愛了,不僅小臉紅紅的,連白嫩的小耳尖也紅潤潤的,看的花祈更想對她做點什麼了。
他俯身朝她湊去,在他即將舔到那小巧又泛紅的耳垂時,殿門忽的大開,傳來了守門妖怪略顯驚慌的聲音:
“妖主……謝、謝青衣來了!”
花祈皺起眉,原本纏繞在傅柔身上的尾巴,突然撤退伸長迅速朝著小妖怪襲去。
“滾出去。”他聲音冷漠不含絲毫感情,將礙眼的妖怪甩飛以後用力的將殿門合上。
沒眼色的東西,還敢偷看他的人。
原本媚氣橫生的眼角忽的冷了下來,透著一分妖性本生的陰冷。
傅柔被嚇的不敢說話,但同時又很慶幸小妖怪剛才那一嗓子。
她之前還覺得謝青衣可怕,但是跟眼下這個狐狸精比起來,謝青衣簡直不要太好!
因此,她格外期待謝青衣的到來。
平息下來的花祈一個轉眼就瞧見了她眼中的期盼。
他哼哼出聲:“聽到謝青衣來了,你就這麼高興?”
他的聲音透著些許陰陽怪氣,語氣更是因著她的行為生出酸澀的味道來。
分明她連他身子都摸過了,眼下卻還惦記著另一個男子。
真是朝三暮四的女人。
虧他滿心歡喜的想將自己給她,合著她的心裡早就有另外的鬼了。
花祈上前捏著她的下頜,用既不會讓她痛但又掙脫不開的力道惡狠狠的道:“不許想他,忘了他。”
他另隻手緩緩摸上她胸口,伸出食指點在跳動的胸口位置道:“這裡……隻能有我一個。”
花祈是個霸道且獨占欲極強的妖怪。
雖然說妖怪天生本性便是獨占欲強,但身為妖中之主的花祈更甚。
他喜歡的,他就要搶走。
並且不容彆人染指。
鬼也不行。
他俯身靠近她的耳側,用魅惑又低啞的聲音道:“等我回來。”
說完他輕輕舔了下她的耳垂,隨後就起身穿上衣服離開了。
傅柔捂著濕潤酥麻的耳朵,見其關上門消失,這才鬆了口氣。
他走了呢。
那她是不是能趁著現在逃走了。
她可不想真被采死。
又等了一會,確定外麵確實沒有絲毫動靜了,傅柔這才起身小心翼翼的靠向殿門。
她無心看殿裡周圍的擺件,雖然一打眼看去就知道這是一個極其華麗的宮殿。
但她對狐狸精的住處不感興趣。
她現在隻想離開,換個體麵點的死法。
她深吸了口氣,悄悄將殿門打開了一條縫隙,透過縫隙她小心的朝外看去——
深長明亮的走廊沒有一個人影,空蕩蕩的,顯得格外幽寂。
又等了一會,見確實沒有人影出現,傅柔便打開了門。
外麵如她所料,一個人影沒有。
其實本來是有妖怪看守的,不過剛才那個被甩出來的妖怪斷了兩根肋骨,吐了口血。
妖主還極其不悅的說了句滾,嚇的看門的妖怪跟受傷的妖怪一起滾了。
所以這裡就空出來了。
正好便宜了傅柔。
傅柔見左右都有路,一時不知道往哪走,稍微猶豫了一下她閉眼轉圈,隨便選了方向就跟著走了。
傅柔這邊還在走瞎路,那邊闖入大殿門口的謝青衣已經要起人了。
“人呢。”謝青衣身著秀致的大紅婚袍,紅色婚袍上的手工花枝十分顯眼,像是其中摻入了金絲,在燈光的映射下散發出若隱若現的微光。
紅色豔麗,按理著紅裳通常會有些許媚氣,但謝青衣恰恰相反,紅色不僅沒將他顯得媚氣,反而更襯的他膚質如玉,氣質雅和。
隻是他身上四溢的鬼氣與這雅和的外表截然相反,透著一股陰冷又森然的味道。
“什麼人,我怎麼不知道我這有你要的人。”
花祈眼簾微抬,卷翹的眼睫透著些許冷漠:“彆沒事找事,謝青衣,我這不是容你來撒野的地方。”
“有沒有,找一番便知。”
謝青衣立於原地不動,身上的鬼氣散做霧蒙黑氣從身後四散,然後猛的朝著花祈身後各個門廊鑽去。
花祈原本靜立不動的九尾頓時暴漲,攜著洶湧妖氣將那些準備潛入門廊的鬼氣全部打散。
“我看你是找理由過來跟我打架的。”花祈眼眸微眯,狹長的眸內已經帶了森森冷意。
看見他身上那件刺眼的婚服花祈就來氣,心隨意動,九條尾巴化為無形的利器狠狠地朝著謝青衣身上襲去。
最好能將那件礙眼的衣服扯爛才好。
謝青衣身形不動,腳下的鬼氣卻從地上大片蔓延上來,將花祈的尾巴全部籠於暗色中。
二人明麵各自誰都沒動,暗自卻都在較著勁。
偶爾泄露一縷妖氣或者鬼氣,便有一個殿中擺件遭殃。
伴隨著劈裡啪啦不絕於耳的聲響,二人不動聲色的對決開始上升到白熱化。
“你不用在這跟我裝模作樣,我知道人是你掠走的。”謝青衣聲音平緩,眸內的神色卻已經暗沉到了泥濘的程度。
“將我妻子還給我。”
“哼。”聽見他這話,花祈不屑的冷冷勾了勾唇:“你少血口噴人。”
他眼尾流轉,帶著魅人的冷意:“我根本沒見過你妻子。”
嘴上雖然這麼說著,內心卻因為他的稱呼生出發了狠的澀意。
想到她聽到謝青衣名字後那一臉期盼的神情,他不由暗自狠狠的咬了咬牙。
做夢,他不可能會放她離開去跟謝青衣成親。
跟謝青衣洞房?
她想都彆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