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 章 偷竊(2 / 2)

秦伯:“此事刻不容緩。”

那翠鑲金裡扳指,並不是普通的扳指,乃長央公主今年送給殿下的十六歲生辰禮,對殿下來說很重要,必須儘快找回來。

世子殿下要做的事,一個小小的大夫豈能阻止?大夫無奈,隻得讓開。

睡得迷糊的沈秀被人喚醒,她愣愣的,“老伯?”

目光觸及她的臉,秦伯嚴肅的表情微微軟化,而後道:“姑娘,可有看見一隻翠鑲金裡扳指?”

“翠鑲金裡扳指?你們殿下手上帶的那隻扳指?我在馬車裡看到了,怎麼了?”

“殿下的扳指不見了。”

扳指不見了,來找她做甚?下一瞬,她反應過來,“你們懷疑我拿走了扳指?我沒有,不是我。”

她因被冤枉被冒犯,眉心蹙起小山峰。

秦伯見狀,有些不忍心再說什麼。

隻是殿下之令不得不從。他為難道:“姑娘……得罪了。”語罷,他示意帶來的侍女上前搜身。

侍女按住沈秀,開始搜身。沈秀沒有什麼力氣,完全無法反抗,她憤怒地瞪著秦伯,“你們隻管搜,我沒有偷東西。”

秦伯不忍直視她憤怒的眼神,他低下頭。

就在這時,侍女從沈秀的腰部摸出一個東西。

是翠鑲金裡扳指。

沈秀臉上的憤怒僵住,轉而變得詫異起來,“怎麼回事?”

秦伯的臉色霎時變得難看起來。這小姑娘看著並不像小偷,怎會做出這般不恥行為?

且她偷什麼不好,竟去偷長央公主送世子殿下的生辰禮。這姑娘真是……這下可完蛋了。

“老伯,我沒有偷扳指,我不知這扳指為什麼在我身上,我……”

“可它的確在你身上。”

“可能是,”沈秀著急忙慌解釋,“可能是你們殿下推我的時候,扳指不小心落進我衣領裡了!”

她的外衣衣領是破的,有塊豁口,定然是紫衣少年推她時,戒指不小心落進衣領裡的。她受了重傷,意識昏昏沉沉,渾身都痛,故而並沒有注意到身上竟帶著一個扳指。

秦伯打量她破損的衣領,半信半疑,“姑娘真的沒有偷扳指?”

“沒有,我發誓,若扳指是我偷的,我不得好死!”

不知為何,秦伯本應該繼續半信半疑,卻不由地心軟,不由地相信她,相信她沒有偷扳指。他道:“我信你沒有做這事,隻是,你得去殿下麵前解釋。”

秦伯帶著沈秀回府。看到公主府的門匾,沈秀問秦伯,“老伯,敢問你們殿下是什麼身份?”

“世子殿下乃長央公主之子。”

公主之子?那身份的確是很珍貴。她歎口氣,也不知這位世子殿下,能否相信她是無辜的。

秦伯疾步來到書閣,“殿下。”

司馬燁:“如何?”

“扳指的確在她身上。”秦伯將扳指捧到他麵前。

司馬燁拿起扳指,“果然是這個賤民偷的。”他語帶譏諷,“秦伯,好心救人卻被恩將仇報,你說積福,積得哪門子的福?”

“殿下,扳指或許不是她偷的。她說扳指或許是您推她的時候,不小心落進她衣裳裡的。這可能是一場誤會?”

“誤會?你信一個賤民的話?”司馬燁重新戴上扳指,“竊物者,臟滿十貫,決杖黥麵,流放千裡。”

隨之他的語氣變得惡劣起來,“但她偷的是我的扳指,決杖黥麵,流放千裡過輕,需處以絞刑。”

處以絞刑?要處死她?秦伯心頭一急,“殿下,興許真是誤會!”

司馬燁的目光在秦伯身上逡巡,“你和她素不相識,為何如此信她?”

“我隻是不想讓殿下錯冤無辜之人,殿下,人就在外麵,您看看她的衣裳,看到她的衣裳就知道,戒指興許就是不小心落進她衣裳裡的!”

司馬燁並不想見那個賤民。

“殿下,老奴求您了!”

“讓她進來。”良久,司馬燁麵無表情道。

一直在外候著的沈秀聽到傳話,忙不迭上前進屋。因門檻高,她險些被絆倒。

門檻象征著地位,尊貴,家族權勢,公主府的門檻高得她見所未見。

她小心入內,一進去,直接跪下,“世子殿下,我……草民……民女並未偷走您的扳指,民女是冤枉的,請您明查!”

司馬燁俯視她,原本滿是嫌棄與厭惡的眸子裡,露出幾分茫然,仿若被什麼衝擊了似的。

他久久不言,沈秀惴惴不安,忐忑道:“殿下?”

他仍舊沉默。

秦伯忙不迭道:“殿下?殿下?”

司馬燁眨了下黑長的睫毛,頓時回神。他先是皺了下眉,旋即揚起眉頭。

透著高貴與傲慢的上挑眉形,高揚起來之後,高貴與傲慢更凸顯了幾分,“賤民,你以為我會信你?”

戒指巧合地落進她衣裳裡,這樣的巧合,過於牽強,然這樣牽強的理由卻是不折不扣事實。這樣的事實,讓沈秀百口莫辯。

她不知自己的為何總這樣倒黴,難道老天穿越到這裡來,就是為了讓她一直倒黴的?

“民女知道這很難讓人相信,但民女發誓,民女所言非虛,絕未有半句假話。”

司馬燁:“秦伯,將她打入大牢,擇日處以絞刑。”

聞言,沈秀血液瞬時停止流動。

“慢著。”司馬燁露出糾結的神色。

也不知多久過去,他道:“先不打入大牢,先關進柴房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