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 第 31 章 聽戲(2 / 2)

刀功真厲害。沈秀內心讚歎,悄悄豎了一個大拇指。等他片完魚,她環顧廚房,發現廚房裡的人都在偷偷瞄她。

她看了一下盯著她不錯眼的廚子。廚子被抓住偷看,連忙轉過臉。

他們大抵是在好奇她的身份?她這般想道。

廚子洗著菜,不受控製地,又去偷瞧她。

魏朝清掃視一圈廚房,肅聲下令,“專心做事。”

廚房裡的人趕忙回神,繼續忙活。

魚骨燉出來的濃白的湯汁,沸騰著澆灌鮮嫩的魚片時,濃濃的鮮味伴隨著辣味,以完全不可阻擋之勢衝進沈秀鼻子裡,她捂住肚子,饞得心癢癢。

魏朝清拿勺子,輕推魚湯,咕嘟作響的魚湯蕩漾開後,燉得微透的魚片暴露在視野裡。

將蓴菜下入湯鍋時,眼角餘光發現沈秀在捂肚子,一副饞到不行的模樣,他輕笑,“快好了。”

待玉蟬羹燉好,魏長生立馬拿碗,“先嘗嘗先嘗嘗!”

魏朝清接碗,舀了魚湯。

魏長生正準備把魚湯遞給沈秀,讓她先嘗嘗,然而魏朝清沒把碗還給他,而是側身,將湯碗遞給沈秀,“沈秀,你嘗嘗。”

“謝謝。”早就饞得不行的沈秀伸手捧住碗。

“慢著,先把那邊的米糕吃一塊,吃了米糕再喝湯,這湯很辣,你空腹喝可能會承受不住。”魏朝清道。

“好。”沈秀快速吃了一塊米糕,迫不及待喝魚湯。

魏朝清:“小心燙,慢點喝。”

湯汁鮮香四溢,入口絲滑,有琉璃芡的口感。密密麻麻的辣衝至舌尖,又鮮又辣,還帶著蓴菜的清香,一口下肚,好不爽哉!

“嘶……好喝!”沈秀嘶氣,眸光亮若星辰,“夫子,我從未喝過這麼好喝的魚湯,您太厲害了。”

她的嘴唇被辣得嫣紅,魏朝清的視線在她嫣紅的唇瓣上逗留半晌,他轉過頭,不再看。

晚食就著鮮辣的玉蟬羹,沈秀多吃了半碗米飯。魏朝清和魏長生不太能吃辣,大半玉蟬羹都是沈秀吃完的。

裹了綠豆粉的魚片順順滑滑,似若勾了芡,她吃得痛快,恨不能在魚湯裡再添些辣椒,能讓她吃得更痛快一些。

她是川渝人,很能吃辣,不辣不痛快。原主雖是喜甜的錦州人,但也很能吃辣,身體很耐辣。

飯畢半個時辰後,沈秀吃水果時,還在回味鮮鮮辣辣的玉蟬羹。

接下來這幾日,魏朝清又做了一次玉蟬羹。魏長生見沈秀喜歡玉蟬羹喜歡得很,便對魏朝清道:“舅舅,姐姐這麼喜歡吃玉蟬羹,你多給她做幾次唄。”

“玉蟬羹太辣,幾日吃一次即可。”

“好吧。”魏朝清托腮,又說起彆的事,“姐姐不想出去玩,整日待在府裡,也不嫌悶得慌。”

魏朝清聞言,陷入沉思。下午回府,魏朝清問沈秀,“可喜歡聽戲?”

“唱戲嗎?”沈秀點點腦袋,“還行。”

“明日我請戲班子來府裡唱戲,你一起來看罷。”

這一日傍晚,府裡水亭前搭了戲台子,沈秀來到水亭,坐在魏長生身邊。

魏長生道:“姐姐,舅舅請來了京城裡有名的名角兒,他唱的戲一頂一的好。”

沈秀應了聲。

邊側,魏朝清把零嘴果盤推到她手邊,她道謝,撚起幾顆香瓜子,嗑起瓜子來。

這瓜子真真香,有椒鹽味和奶味,能讓人磕上癮。她又抓了一把瓜子。

樂師奏響琴箏鼓板等等樂器,隨著樂聲悠揚的奏響。戲子濃妝豔抹,粉墨登場。

扮作花旦的戲子步態輕盈,一顰一動,巧笑嫣然。此人唱腔清晰,曲聲婉轉悠揚,時而像高山流水,時而像春雨綿綿。

對戲曲其實沒多大興趣的沈秀,聽得入了神。她聽了一會子,歪頭問魏長生:“長生,這位花旦是女子還是男子?”

她覺得女子。但唱戲的花旦不一定是女子,是以她問了魏長生。

“是男子,他就是我說的那個名角兒,叫柳笙,戲唱得可好了,好多人請他唱戲都請不到,還是舅舅有能耐,能請到他來府裡唱戲。”魏長生奶聲奶氣道。

是男子?沈秀意外。她打量戲台上的柳笙。他身姿聘婷,眉眼如畫,一舉一動皆是嫵媚勾人的風情,沒想到竟然是男子。

她打量著柳笙時,在台上唱戲的柳笙無意間與她對視上。

他的歌聲滯了一下。很快恢複如初。

接下來,他開始有意無意地去瞧沈秀,眼底桃花酒半醺,秋水似的眼波,流轉間透著化骨的溫柔,不經意地勾纏著誰似的。

魏朝清發覺柳笙似乎在故意用那雙眼波流轉的眼睛勾纏沈秀。

而沈秀,她聽戲聽得很入神。

魏朝清麵色沉下來,抬手欲叫停柳笙,然沈秀很喜歡這出戲,他不願掃她興,打斷她的興致,於是沒有叫停柳笙。

柳笙唱完這段戲,先退了場。退下去時,他望了一眼沈秀。沈秀發現他看過來,她禮貌性地回以一笑。

對上她的淺笑,他的眉眼更加嫵媚起來。

退至後台,他靜坐在妝台前,一動不動。柳父疑惑,“阿笙,你這是怎的了?”

柳笙微抿紅唇,“阿爹,你可知魏大人旁邊坐著的女子是誰?”

“我沒看見人。”柳父搖搖頭,“怎麼了?”

“沒事。”柳笙手指輕輕撫摸發間垂下來的流蘇步遙。

麵前閃現出沈秀清清秀秀的麵龐,他低垂下巴,嫵媚風情的眼眸裡,幾分女兒家的情態若隱若現。

彼時,公主府裡,司馬燁聽了下屬的話,冷笑,“果然在夫子那裡。”

“她現在如何?有沒有……”司馬燁強行把關心她的話吞回去。

之前夫子說並不知沈秀在何處,大抵是以防他不同意饒恕她,所以才故意說並不知她在何處。

夫子也肯定猜得到,他來公主府求情後,自己肯定會懷疑沈秀在魏府。但夫子沒有將沈秀藏起來,也是因為自己已經答應饒恕她,所以不必再如此。

“她還真是找了一個好靠山!”司馬燁哢嚓一下捏碎杯子。仿佛捏是在捏碎沈秀一般。

這邊廂,秦伯得知沈秀的下落後,他暗地裡鬆下一口氣。但見司馬燁一臉黑沉,他又擔憂起來。

殿下這樣子,並不像如他所說那般會放過沈秀。殿下真的會放過她?

“下去。”司馬燁吩咐回來複命的手下。

手下方走出幾步,被司馬燁叫住。

司馬燁喉頭滾動了幾下,終於忍不住,“她現在如何?有沒有受傷,瘦了還是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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