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現在屬於走鋼絲如履薄冰,可他依舊不怕,因為他相信,火影大人能夠力挽狂瀾。
“啊,對了,忘記跟你說一件事了,就是我覺得那個少年有點問題,他身上的扭曲不比團藏要小,甚至可能還準備親手做點什麼,為了自己心中的正義。”
回想起自己看到的那些蜘蛛,九黎這麼提醒了一句。
“鼬怎麼了?”
“你問我我哪知道,我隻是把自己看出來的告訴你罷了。”九黎聳肩,再次強調自己並非全知。
然而此刻,回到了家裡的宇智波鼬依舊是那麼一副安靜的模樣,沒有任何表情變化的臉讓人無法看出他究竟在想些什麼。
“哥哥!”小跑過來的佐助仰頭看著對方,眼底滿是期待,“能陪我做訓練嗎?”
“抱歉,佐助。”手指點在孩子的額頭,鼬扯起一個略帶疲憊的笑容,“晚上我還有彆的事情要忙。”
“好吧。”低下頭,佐助有點失落,可並沒有多說什麼,他清楚自己的哥哥是很忙的,他不能要求那麼多。
沒有去理會自己弟弟那失落又故作堅強的表情,鼬的視線愣愣的盯著屋子一角。
那裡有蜘蛛在結網,蛛絲編製,在不知名的角落將一切都收入網中。
那脆弱的蛛絲看起來一碰就斷,卻能夠黏在手上極難處理。
眼眸中閃爍著奇怪的光彩,他儘職的走到了洗漱間裡,再過一個小時他還有彆的任務要去做。
房間裡,宇智波富嶽將門拉開了一條縫,注視著自己的兒子離開,對方似乎完全沒有向他們過多解釋什麼的打算。
自己讓兒子去邀請那新來的客人,結果回來之後鼬隻說了一句對方拒絕了邀請就算結束了。
鼬究竟知不知道,他們一族現在的處境?
他需要知道那個女人究竟是什麼身份,又是以什麼樣的立場呆在這裡,和止水走的那麼近是否是願意投注善意幫助他們的。
現在的宇智波危險無比,族人渙散,意見紛雜,他甚至根本沒有辦法做出該有的安排。
和村子反目?
他確實有不滿的地方,也想要為族人爭取更多,但如果反目就必定造成流血,他清楚知道自己有多大的本事,就算有那雙眼睛,他也沒辦法鎮壓帶領一族的人。
驕傲的宇智波很少聽從單獨人的意見,除了當年那位淩駕於所有人之上,以武力鎮壓一切的宇智波斑。
沒有統一的意見,單純的反叛隻會造成不可挽回的的後果。
他想要和村子一起努力,讓族人們不要有那麼多的戾氣,也讓其他人逐漸接受他們,可唯一和他能想到一起去也有那個人格魅力的人也離開了。
族內還有一些老人,是二代時期還活下來的人。
曾經還有宇智波鏡可以當作潤滑來調節,彼此間的關係也不會那麼的尖銳,二代當年雖然不喜歡他們,可也會承認他們是最鋒利的劍,戰無不勝,所向披靡。
但那些老人現在才是最麻煩的家夥,他們會信服初代目,是因為對方無可比擬的強大。
崇拜強者,是任何時候都不變的真理。
會和二代目合作是因為對方帶頭衝鋒,在戰爭麵前,即使討厭他們不給好臉色,依舊會以一位領袖的身份擋在他們的麵前,說著些不討喜的話,卻實打實的保護他們。
後來呢?
確實得到了短暫的和平,他們也願意休養生息,可事情的發展並不如他們所願。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矛盾越來越大,族人和村子裡的其他忍者劃分出了涇渭分明的兩條線,聽一些老人說,剛建村的時候他們就是和千手族互杠,雙方都不滿意對方,且不認輸,萬事都要爭個第一。
可那個時候,他們是和千手族啊。
那個和他們一起在戰場上打過無數個來回,彼此間有氣卻又承認對方強大的千手族。
在兩位族長的帶領和規則的壓迫下,他們彼此間不會發展出什麼不可挽回的後果,就算生氣不滿,也會很快忘記。
畢竟,他們承認彼此的強大,不會在我揍了你一拳,你吐了口口水的小事上計較。
可,那是多年前的事情了。
千手,也早就沒有了。
在磨合之下,重新回到了那曾經區分很明顯的兩邊,曾經和他們對立打鬨互噴的卻早已換了一批人。
那原本習慣了的東西也不再適合。
偶爾的出手、互噴、陰陽怪氣,在其他的忍者看來就是他們莫名其妙氣性還大。
在一些族人的眼中,其他的忍者都要差的太遠了,連千手的一半都比不上怎麼和他們宇智波比?
他們才是木葉的第一豪門!
富嶽長長的歎息了一聲,自幾年前的九尾事件之後,村子與族人的矛盾越來越大了。
寫輪眼可以控製尾獸,那位曾經的族長契約獸又是九尾,即便沒人正式說出來,也有無數的人覺得,是他們操縱了九尾殺死了四代目。
可怎麼可能呢,那可是和他們並肩作戰的夥伴,起碼他確定,族內有一半的人都信服水門的。
優柔寡斷是富嶽最大的缺點,他有實力,但卻沒有那麼強,他也清楚知道以自己的能力無法統籌整個家族,更彆說調和族人和村子之間的關係了。
現在最大的希望就是止水,那個實力強大的年輕人有不少的追隨者,如果他能夠爭取到更多的時間,等他成長起來想來會好上許多。
止水的身份和實力都讓他比自己要更適合那個帶領族人調和與村子間關係的人。
富嶽這麼想著,止不住的走神。
已經走到了洗漱間門口的鼬也在關門的時候回頭看了一眼,自己父親那從門縫間露出的小半張臉。
幽深的眼眸中閃爍著不知名的光彩,讓人心底莫名發寒。
關上門,鼬盯著鏡子裡的自己,緩慢的脫下衣服。
在鏡子裡,少年人那略顯蒼白的肌膚上,烙印著由黑色細線勾勒而出的蜘蛛紋身。
蜘蛛那猩紅的複眼同樣的在盯著鏡子裡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