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沒有人再說話, 似乎這是一個禁忌一般，卡卡西自然沒有繼續留在原地，加快腳步快速離開了火影樓。
他的臉色同樣難看，原本他隻是有那麼一個模糊的概念, 覺得那些人和木葉或許有所牽扯, 可當聽到團藏和兩位顧問的對話之後他莫名的覺得有些作嘔。
雖然他也不相信那兩位創建了木葉的人物還能夠活下來, 可忍界裡稀奇的事情可一點都不少見，聽聞二代對靈魂也有不小的研究。
萬一呢？
按照團藏的意思似乎是準備直接全盤否認, 直接蓋棺定論為弄虛作假？
哪怕是他都覺得那是一個笑話，能夠造成那樣破壞力的人會弄虛作假？
甚至他懷疑，不是有千手或者宇智波的人在刻意報複提醒, 就是那兩位的靈魂真實歸來了。
木葉的高層都知道宇智波和村子之間的矛盾，可目前似乎什麼都沒有改變, 反而讓沸油燒的更旺了一些。
就像是完全不在乎宇智波一族了一樣。
卡卡西也不知道該如何評價村子, 宇智波一族的毛病確實很多, 可村子無作為不引導也是個麻煩, 雙方都不妥協，甚至還彼此敵視，最多在外力作用下會有所聯合，可那又怎麼樣呢？
這次發生的事情可不像上一次屬於完全找不出來處的外力，而是……千手和宇智波的招牌。
走在街道上，卡卡西正好看到了滿臉愁容的止水, 連忙走了過去, 低聲詢問。
“你怎麼過來了？”
在這個敏感的時候可不適合來火影樓附近, 會被人認為是宇智波在打探消息。
清楚對方想說些什麼的止水苦笑，他是當事人，哪裡需要打探消息呢。
“我隻是……誒。”
止水不需要說什麼, 隻歎息一聲就讓卡卡西明白，他也隻是擔憂罷了。
村子和族人之間的矛盾，他必須要竭儘全力的去照顧才能夠得到一絲轉機，這是他的心願。
拍了拍止水的肩膀，卡卡西把人拉到了一旁的居酒屋裡和人低語。
“事情可大可小，你最好要做好最壞的準備。”
如果事情被冠以弄虛作假的名頭，那宇智波的地位就更尷尬了，甚至會讓村民們產生濃烈的反感和敵視。
“難道現在不是這樣麼？”止水反問。
“什麼？”卡卡西有些不解，見他這幅模樣，止水長長的歎了一口氣。
“要不是我知道你的性格，暗部工作又忙，我都要以為你是在故意嘲諷了。”止水搖搖頭，給自己倒了一杯酒，表情有幾分的苦澀，“宇智波的名頭在木葉裡，惡劣程度幾乎和九尾有的一拚，他們敢對鳴人扔石頭嘲笑，是因為他是個孩子，可對宇智波隻敢背地裡罵，沒有什麼區彆。”
聽到止水的話，卡卡西一時間沒能反應過來，他沉默了一會反問，“對鳴人扔石頭嘲笑？”
怎麼會這樣？
他知道三代要培養鳴人的自主能力，所以讓小小年紀的孩子一個人生活，可他聽說鳴人的生活費是半點都不缺的啊，而且，村民為什麼會對一個孩子扔石頭？
“你是不是在想，是否是因為鳴人淘氣做了什麼事？
不，不是因為他做了什麼，隻是因為村民們稱呼他為妖狐。”
止水的聲音壓的很低，可擊打在卡卡西的心裡卻如同一記重錘，他愣愣的坐在原位上沉默了許久。
腦海裡閃過自己偶爾休息的時候看到過的畫麵，心底很清楚，止水並未說謊，甚至他說的可能還不及鳴人所遭受的萬分之一。
孩子童年能苦成什麼樣，卡卡西是有發言權的。
他的父親自殺，母親也同樣跟著去了，他見證了父母的死，聽著周圍的流言蜚語，即使那些人並未動手，言語和眼神和如同刀子般鋒利無比。
如果不是後來遇到了帶土那樣的笨蛋還有水門老師，他也不知道自己會成長為什麼樣的人。
即使現在的他清楚，自己的父親並非他們說的那樣，可童年時的話語依舊縈繞在耳畔，他不懂那些人為什麼會那麼說，也不想去理解。
他原本覺得，隻需要做好自己就足夠了。
可現在看來，完全不夠。
他老師的遺孤很明顯的，在經曆著比自己更糟糕的事情。
他父親當年所做究竟是正確還是錯誤，自由心輪，但沒有人能夠說四代夫妻的死亡是錯誤之舉。
鳴人該受到最好的教育，有最好的生活才是。
卡卡西剛準備問，止水知道這事為什麼沒有幫忙，突然想起來了，因為止水是宇智波。
因為那雙眼睛可以操縱九尾。
他莫名的覺得有些可笑，村子裡矛盾不止，排擠，壓迫，流言蜚語從未停歇。
卡卡西低下頭，視線盯著酒杯的邊緣，心底亂糟糟的，完全不知道自己在這種情況下能夠做些什麼。
“你打算怎麼做？”自己隻是其中的一根浮木，尚且無法抓到任何的著陸點，在漩渦中心的止水應當更是如此。
卡卡西想知道，對方有什麼打算。
等了一會，沒有聽到對方的回答，卡卡西抬頭，正好看到了止水眺望遠方的眼神。
那般溫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