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出來了兩人反應的扉間眼角抽搐了下,他完全不能理解眼前兩人的互動。
“她最近有出現什麼狀況嗎?”九黎遲疑了下,詢問道。
聽她這麼問,扉間的唇角抿直,“是的,那孩子的成長速度太快了。”
最開始,他們還很放心的將小家夥介紹給族內的人認識,並且讓小家夥出去玩。
不過僅僅一個月,扉間就發現了不對勁。
澤裡的出生不過幾個月的時間,她能夠直接變成五六歲大的孩子這不是最奇怪的。
最奇怪的還是她的成長速度。
僅僅一個月,她就長大了許多。
後來,扉間就有意識的控製對方的外出。
而澤裡的乖巧也讓他越發的想要弄清楚情況。
“我想見見她,或許,我知道了答案。”
記憶如同破碎的潮水倒灌,九黎感覺自己想起來了許多的東西,但那些記憶在被不斷的衝散。
“不用這麼著急。”柱間似乎是看出了些什麼,他抬手拍了拍九黎的肩膀,安撫著有些迷茫又有幾分迷茫的女子。
“澤裡就在家裡,不會走遠的。”
而現在,這裡已經無比的安全,不會出現任何的意外。
九黎深深的看了一眼柱間什麼都沒有說。
柱間坦然的和眼前的人對視著,他那雙黑白分明的眼睛裡,似乎盛放了許多的東西。
“我也在這裡,我們都在等待著你的回來,即使……這裡對你來說不過是一場度假。”柱間的動作變得有些大膽,他抬手握住了九黎的手腕,他的指尖在手腕處劃過,最後和女子十指相扣。
他不在乎對方的身份,不在乎對方是否能夠時刻待在這裡。
隻要能夠確定彼此的心意,以及能夠在未來的某一日相聚就足夠了。
知道她過的很好就可以了。
九黎盯著對方看了一會,搖搖頭沒有說什麼。
她的身上散發出盈盈光彩,那原本蠕動著的藤蔓發生了變化,由一根根粗壯的條狀變成了交織纏繞在一起的輕薄衣裙。
淺綠的裙擺飄揚。
那原本帶著幾分不健康色彩的肌膚則是稍微的多了一點屬於人的血色,麵容依舊瑰麗到讓人不敢直視,可那會讓人一看就不屬於人的非人感確實淡化了許多。
原本在發絲間穿插著的枝條花苞也變成了上好的發簪,在鳥雀的忙碌中被銜起,編織成了一個頗具古韻的式樣。
原本在忙碌著的千手族人都暫時的放下了手中的事情,一個個跑到了並不如何隱秘的角落裡探頭看著那自外而來的人。
千手扉間原本還想說些什麼,可他看了眼九黎又看了眼似乎在傻笑著的哥哥,隻能無奈的歎息一聲。
隨便吧。
“那女人就是傳說中族長深愛的人?”
“看起來確實很好看,但怎麼覺得怪怪的。”
“說起來,小小姐也很久沒有出來過了。”
“這種細皮嫩肉的女人不管是什麼來頭,都代表了不簡單。”
族人們彼此交談著,甚至有人看到了九黎那過於白皙的肌膚以及身上看不出料子來的衣裳,都覺得對方和自家族長在一起代表了麻煩。
這樣的樣貌隻有那些貴族才能夠擁有。
“該不會……這位實際上是大名的公主,所以我們才……”
“你在想什麼呢?族長又不是戀愛腦!我們反抗大名也不是為了這些啊!”
“就是!就算族長真的有這種意思,也絕對是附帶的。”
周圍人的交談聲在九黎的耳邊劃過,她的眼神似乎發生了某種變化。
她一步步的向前走去,周圍的紅色霧氣變得扭曲且猙獰。
有無數人被埋葬於此。
九黎的耳邊還能夠聽到靈魂的哀嚎。
突然,她的腳步頓住。
她扭頭看向自己剛走過的一座建築,周圍的看守人員以及房屋的建築都說明了那是一所囚籠。
“那裡麵關壓了一些貴族。”扉間是知道九黎和所謂的大名沒有一丁點關係的,他很自然的開口為九黎解惑。
他注意到,九黎的瞳孔似乎發生了微妙的變化,顏色……變得有些泛紅。
“他們都是該死之人。”九黎低聲說了一句,語氣平淡,“不需要有太多的顧慮,他們的身上都沾染著濃鬱的血色。”
扉間挑眉,沒有多說什麼。
他繼續跟著對方一起往前走去,這會時間,他們倆帶著一個疑似是兄長喜愛的女子回到族裡的消息已經傳遍了。
當走到兄長房子前的時候,扉間和柱間的臉色都微微一變。
他們看到有人站在了房門口。
一頭烏黑的長發垂落在地,一身衣袍鬆鬆垮垮的穿在身上。
九黎看著眼前轉身過來看向她的女子,悠悠的歎息一聲。
那張臉,已經和自己有七分的相似。
不過兩年的時間,對方已經長成了十七八歲的少女模樣。
“或許我錯了。”九黎這麼說著,她的視線在眼前那長發垂地的女子身上停留了很久,仿佛穿透了對方看到了什麼不知名的東西。
“或許當初就不該選擇你來孕育生命。”
柱間沒懂九黎在說些什麼,但他聽懂了九黎想要反悔。
緊張的他一把抓住了眼前人的手,“你不會要吃了不認賬吧!”
他以為他們之間是有默契的,可現在總覺得九黎要從源頭就否定他們之間的相遇。
“……我說的不是這個,你能不能不要打斷我的情緒啊!”九黎剛醞釀起來的一些傷感以及飄忽感,莫名的在對方緊張兮兮的情緒下潰散開來。
她沒好氣的翻了個白眼,手指點在對方的胸口,“再說了!我什麼時候吃了你?藤蔓是無意識的東西!我又沒有玩弄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