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利康直接了當的說:“小白,就當爸求你這一次了!彆跟美美計較了行嗎?”
“打電話來,就是為了這件事?”阮白拿著手機的那隻手,抖了下,失望從心底四散蔓延,眼睛變得酸酸澀澀的難受:“不是我要跟她計較,我之前就說過,鐵一樣的法律,是我這種人隨便說幾句話就可以左右的?”
阮利康態度也差了:“如果不是你計較,美美怎麼可能出不來!跟她一起進去的,聽說有個姓蕭的,家裡有背景,人家想把美美一起撈出來,可是警察直接了當的說,不可能放人,除非當事人不計較!”
阮白很想說,自己這個當事人沒有報警,她也不知道誰報的警,到目前為止,她還沒見過警察的麵,也沒有警察找她詢問情況。
那個報警的人,不是她。
但此時此刻阮白很想感謝幫她報警的人,做得好,做得很好。
麵對自己親生父親的冷漠,阮白沉默很久,才乾乾的說:“如果我沒記錯,我好像才是你的親生女兒?阮美美給我下藥,如果我沒及時跑出去,爸你想過後果是什麼嗎?還有,在國外她就對我使過這種低級的手段!那次有了教訓後,在國外她就不敢亂來了,回國後她還敢這樣做,欠教育的是她不是我,哪裡不對了?”
阮利康沉默。
“我快不記得我們上一次像父女一樣溝通是什麼時候了。我在國外五年,我和你的父女關係,日漸變了,怎麼就變成了這樣,我想不通……”
阮白說著,喉嚨乾的發啞:“更意外的是,這件事發生以後,我爸最關心的是被警察帶走的阮美美,不是受害的我?”
阮利康依舊沉默。
“阮美美才被抓起來沒幾個小時,你就能立刻跟李慧珍來我病房讓我饒了阮美美,看到自己老爸出現,我高興的要瘋了,但很快我又心涼了……”
“因為我覺得你一直都在A市,根本沒去外地工作,但是,我爸沒去外地,就在本市,卻不來跟一年多沒見麵的女兒見一麵,手機號碼也瞞著,這種奇葩的事說出去誰信?”阮白哽咽著說道。
病房裡,湛湛的耳朵上被爸爸塞了耳機。
聽歌做作業他寫的會很快,但爸爸以前說,小孩子總戴著耳機對耳朵不好,現在爸爸怎麼又主動給他戴上了呢?
慕少淩皺起眉頭,看向洗手間的方向。
阮白把聲音壓得很低很小:“以前我覺得李慧珍才是那個最惡的人,以夫妻之名困住了我爸,不準我爸跟我聯絡,現在我明白了……”
“我從來都盼著你婚姻幸福,如果李慧珍是真心對你的話……”
說完,阮白掛斷了。
靠著牆的身體緩緩下滑,她捂著嘴巴把臉埋在膝蓋裡,不讓自己哭出聲音。
一門之隔的外麵,慕少淩伸手打算推開洗手間門,將她帶入懷裡,安慰她,可是想到兩人並沒有進一步發展的關係,他又收回了手。
對於他的安慰,她大抵是不屑的。
認識到這一點後,慕少淩走到兒子身後,伸手摘下兒子的一隻耳機,嚴肅的說:“快做作業,做完作業我們帶小白阿姨出去買東西。”
小家夥當即就高興了,點頭!
十幾分鐘過去,阮白出來。
一出來,她就看到病房裡的一大一小,均是衣裝整齊,一副要出門的模樣。
阮白心下輕鬆,但也不失禮貌的客氣了一句說:“要走了嗎,我送你們到門口。”
她現在心裡亂成了一團麻,隻想一個人安靜的待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