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海,下灣。
白江波一臉愁容的站在窗邊,看著自己苦心經營的沙場。
沒有收到邀請,他自然也不可能主動去開工現場看熱鬨。
那不是自取其辱嗎?
這些年房地產經濟越來越火,各種工程項目也層出不窮。
市場對建築沙的需求量自然也越來越大。
白江波知道正是因為沙子越來越值錢,所以陳泰故意讓徐江和自己鬥了很多年,好坐收漁翁之利。
他本以為徐江轉型上岸後,憑借陳書婷這層關係,陳泰會全心全意幫助自己,成為京海地下大佬。
尤其是自己還幫陳泰,洗脫了黃翠翠案的犯罪嫌疑。
可誰曾想……
他既低估了徐江上岸前,扶持起來的高啟強,一個臭賣魚的居然也能很快做大做強。
他也高估了陳泰,沒垮徐雷父子倆,眼看生意越做越大,就立馬見風使舵巴結討好。
而高啟強是什麼人?
當然是有仇必報。
自己害得他幾個場子被掃,不少兄弟進去蹲了大牢。
他又豈能輕易放過自己?
為了以防萬一,白江波自然不敢再開賭場,不得不洗白上岸。
可陳泰也並沒有實現諾言,幫助自己轉型搞建築工程。
如今,他倒是風光了。
讓程程去臭不要臉的瘋狂討好徐雷。WeNXuEmi.Cc
又通過出讓利益,與高啟強達成合作。
如今成為了京海電子信息產業園,首個重大項目的總承包商。
不用問也知道,陳泰這幾天肯定睡著了都能笑醒。
然而……
自己呢?
高啟強都和建工集團簽合同了,前期做了工程開荒,接下來又要挖土方、供材料。
自己彆說吃肉,就連一口湯都沒喝上。
氣得白江波咬牙切齒,心裡非常不爽。
所以他想將當初找人幫陳泰頂罪的錄音,匿名寄給安欣。
讓這個為了查案,可以不顧一切的愣頭青,好好給陳泰添堵。
可惜錄音器在陳書婷手裡。
而坐在老板椅上的陳書婷,猶豫了很久後開口說道:
“那段錄音,絕不能寄給安欣!”
“為什麼?難道我們受的窩囊氣,還不夠嗎?”
白江波猛然轉身,像是怨婦般的喝問道:
“我們替他做了那麼多事,就盼著他能幫襯一把,可他呢?”
“誰都知道你是他乾女兒,但我看他對程程,顯然比對你更好!”
“而且一說到程程,我就一肚子火氣!當初還是我們去監獄把她接回來的,也是我們送她去見徐雷。”
“項目中標了,她連個招呼都不給我們打,一聲不吭的就去找高啟強簽了合同,虧你還叫她程程姐!!”
陳書婷冷眼斜瞪。
“你說這麼多,不就是因為沒有得到生意做嗎?”
“但事到如今,破罐子破摔,又有什麼用?”
“難道把乾爹送進去了,我們就能好過嗎?”
白江波啞口無言。
陳書婷氣得胸口接連起伏。
為了生意轉型,她們拿出了所有家底,要乾工程做房地產。
可到頭來,卻連建工集團的分包商都沒當上。
喘了幾口氣後,陳書婷語重心長的說道:
“咱們不能舉報乾爹,你明白嗎?”
“以安欣的執拗性格,獲得新的重大線索,他是肯定會申請重新調查。”
“但黃翠翠的案子已經終結,嫌犯都死了,他不拿出足夠有分量的線索,新來的郭局會同意重啟調查嗎?”
“而一旦重啟調查,以乾爹的人脈關係,肯定很快就能知道線索就是那段錄音,咱倆立馬就會被牽扯進來。”
“退一萬步說,即便乾爹真的被定罪了,咱倆呢?我們幫著找人頂罪,這難道不是犯罪嗎?你想把咱倆一起送進去嗎?”
白江波一臉苦楚的抱怨道: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你說咱們怎麼辦?”
“咱們招了那麼多人,買了那麼多設備,總得找點活乾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