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
經過長達數個小時的趕路。
陳金默駕駛的吉普車,終於艱難駛抵了高小琴的老家。
一個極為偏僻的貧窮村子。
村子裡似乎很久沒來過汽車。
所以聽到轟鳴聲後,看到雪亮的車燈光,許多人都趕來圍觀。
看到衣著不凡,打扮得很是漂亮的高小琴從副駕駛下車。
許多人都驚歎不已。
“哇,那不是小琴嗎?”
“天啊!小琴你的衣服好漂亮呀!”
“小琴你去京海打工,發大財了嗎?”
“那男的是不是你男朋友呀?看起來年齡不小吧?”
“我的天啊,你買這麼多東西回來乾什麼?”
……
左鄰右舍圍聚在吉普車周圍,嘰嘰喳喳說個不停。
對於這樣的熱鬨場麵,高小琴早就預料。
所以從京海出發前,她就提前買了不少小禮物。
如今大家都不約而同的聚齊過來,正好立馬就送了。
陳金默還是一如既往的沉默。
他麻利的從後排座和後備箱,將大量的禮物拿出來。
就在兩人忙著的時候,一個清脆的聲音傳來。
“姐!!”
聽到這聲呼喚,高小琴立馬抬頭招手。
陳金默將一盒營養品放地上,扭身要繼續拿一箱零食的時候。
突然。
他發現人群中,居然走來了一個很熟悉的麵孔。
那不是高小琴嗎?
不對!
高小琴在自己旁邊啊!
陳金默有些懵。
曾聽說過高小琴有個雙胞胎妹妹。
但怎麼也沒想到,兩姐妹居然能長得一模一樣。
“小鳳,快過來拎東西!”
高小琴接連招手。
等高小鳳走近之後,陳金默借助車上的照明燈瞅了一眼。
好家夥!
何止是一模一樣?
居然連身高、胖瘦都差不多。
要是換上同樣的穿搭,估計根本認不出誰是姐姐、誰是妹妹。
當然。
現在還是很容易區分的。
高小琴去京海給徐雷當了那麼久秘書。
不僅學到了不少東西,掙到了不少錢,所以氣質上更加從容自信。
畢竟是見過大世麵的人了。
而一直呆在村裡的高小鳳,看著就有些靦腆、怯生。
最關鍵的是……
徐雷對高小琴相當不錯。
身上的衣服鞋子,全都是高檔名牌貨。
而高小鳳穿的衣服褲子,不僅又老又舊,都快洗得泛白了。
腳下穿的,還是一雙農村人自製的草鞋。
如此一來。
兩姐妹站在一起。
高小琴明顯是大城市裡的富家女。
而高小鳳則是窮山溝裡的農家妹。
差彆確實是太大了。
“小鳳,他是我同事陳金默,徐少的司機兼保鏢,快叫默哥!”
高小琴聲音清脆爽利,透著無比的自信從容。
就她現在的經濟收入,擱在她們村裡,當然是無人能比。
“默哥好!”
高小鳳有些靦腆的微微一笑。
“妹妹你好,你叫我老默就行。”
陳金默笑了笑後,繼續埋頭搬東西。
爛泥巴公路,直通到了村口。
停車的位置,距離高小琴老家還有數百米距離。
不過在熱情的村民們幫助下。
大包小包的東西,很快就被送到了家。
雖然陳金默早有思想準備。
但看到高小琴家,靠近湖邊的三間低矮破敗茅草屋,還是暗暗咋舌。
一條縫縫補補很多次,早就掉漆的漁船,停在湖邊。
有一根繩子將船和歪脖子柳樹拴住。
不大的院子裡,用一根根竹棍做了架子,似乎用於晾曬的漁網。
低矮的屋簷下。
掛了一些風乾的魚。
空氣中除了一股子腥味,還有草藥的味道。
旁邊的雞舍和鴨棚,不僅吵鬨,而且味道刺鼻。
在高小琴的熱情招呼下。
陳金默見到了她身體不好,在家裡等著的年邁雙親。
兩位老人都是典型的漁民。
又黑又瘦,還因為常年彎腰勞作,而彎腰駝背。
雖然都還不到五十歲,但看起來卻都很蒼老。
將不少東西拎進堂屋。
陳金默粗略掃了一眼,真是觸目驚心。
什麼叫家徒四壁?
什麼叫一貧如洗?
真是窮啊!
家裡唯一的電器,大概就是那一盞發黃的燈泡了。
比起徐雷家的豪華獨棟大彆墅,簡直就是天壤之彆。
高小琴迅速給父母介紹了一下陳金默。
簡單的寒暄客套後,陳金默被邀請上桌。
至於高小琴……
她很麻利的換上了圍裙,就去廚房開始熱菜炒菜了。
沒多久,用大瓷碗裝的幾道菜便端上桌。
也不知道是不是家裡很久沒吃肉了。
陳金默注意到,高小風端菜上桌的時候,努力的吞咽口水。
很顯然。
知道高小琴今天要回來,家裡難得吃點好的。
要不是逢年過節,平時哪兒舍得去市集買豬肉回來吃?
農村裡,平時炒菜還是用熬製的豬油,或者是用油菜籽去換回的菜油。
高小琴在京海的超市裡,買了一些鹵菜和板鴨。
裝了不少在小盆子裡,端出去讓鄰居們分來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