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他們在專業知識、科學原理等方麵,就比較欠缺,一些我們可能覺得很簡單的問題,他們卻要很久才想明白……”
作為公司研發部副總監的蔡榮盛。
自然在這一刻,臉是火辣辣的。
被當眾打臉的滋味兒,自然是很不好受。
可偏偏還是被院士打臉……
想反駁都沒那個底氣和實力。
相比之下。
徐雷沒有任何的尷尬,也沒覺得難為情。
從籌備實驗室開始到如今,徐雷一直想方設法在招募人才。
國內最優秀的人才,基本都集中在高等院校和科研單位。
而國外的優秀人才,這一次出國倒是遇到了不少。
可惜他們即便跳槽,也不會來龍國。
寧願去米利國,到菲森特公司的科研中心工作。
因此。
目前實驗室的科研人員,到底是什麼樣水平,其實徐雷心裡很清楚。
而自己又不是全知全能,各個專業都會。
隻能基於多年的行業經驗和經曆見聞,提供一些思路和建議。
科研,不就是不斷的試錯嗎?
因而徐雷招一大批科研員進來,純粹就是充當試錯的科研工具人。
其中有相當一部分,就是剛畢業的大學生。
雖然專業對口,但哪有多大的本事?
如今遇到比他們專業課老師,還更牛逼的院士們。
自然聊不到幾句就暴露了。
之所以沒有被批評得一無是處。
主要原因,還是徐雷給出了正確的研究方向和實驗路線。
這就像成績並不太好的中等生。
拿到的考卷,雖然題目特彆難,但徐雷早就給了破解思路。
因而他們解題的速度,可能慢了點,過程搞得很複雜。
但終歸是沿著正確的方向在走。
隻不過……
這樣的素質、這樣的效率,著實讓鄭馨德有些著急。
如果同樣的科研課題,又有同樣的正確思路。
換做是科學院的半導體科研所,早就完成了。
聽完鄭馨德的講述後,範明遠憂心忡忡的說道:
“鄭院士剛才說的情況,不僅僅是飛宇電子科技的科研問題,更是目前國內眾多企業的科研現狀縮影。”
“目前,咱們龍國的科研工作主要靠高等院校和科研機構,有人才也有資源,科研效率很高、成果也不少。”
“但大量的科研成果,卻隻是用來評職稱爭榮譽,根本沒有有效的轉化為生產力,沒有帶來巨大的社會經濟效益!”
“牛皮倒是吹得震天響,動不動就填補了什麼領域空白,達到了國際先進水平,但真給國家和人民,帶來了實惠和利益嗎?”
“如果所謂的成果顯著,就隻是誕生了一篇篇論文、評出了一個個職稱、頒發了一枚枚獎章,那不是浪費,又是什麼呢?”
範明遠擲地有聲的說完之後,會議室內氣氛一派肅殺。
他這一番話,用詞犀利、態度尖銳。
直接把幾個同行前來的部門負責人,弄得麵紅耳赤。
端起茶杯,喝了一大口。
範明遠接著說道:
“高等院校和科研機構,有人才有資源,卻無法轉化為實際效益。”
“民營企業洞悉市場需求,有資金有渠道,卻沒有強大科研能力。”
“咱們必須想辦法,破解現在的頑疾困境,實現真正的產學研合作!”
“必須要讓人才培養、科技開發和生產活動,實現高效的優勢互補、互惠互利、共同發展。”
徐雷順勢說道:“我最近到多個西方發達國家考察了一圈,他們比較傳統且成熟的模式,是技術成果有償轉讓。”
“也就是高等院校和科研機構,將新技術、新產品、新工藝等有償轉讓給企業,幫助企業轉化為實際生產力。”
“但我認為這個模式,但並不適合我們,因為科研經費來自國家,科研成果的有償轉讓,很難做到公平公正。”
“好的科研成果,如果高價轉讓,企業實力有限根本承受不起,而如果低價轉讓,又涉嫌了流失國有資產,確實不好辦。”
“另外,他們還有合作模式,也就是企業給錢給項目,讓高等院校科研單位做研究,但巨大的科研開銷,中小企業也是承擔不起的。”
話音剛落,有人忍不住好奇問道:
“那徐總您覺得我們國內,適合用什麼模式呢?”
徐雷微笑搖頭。
“國外的那兩種模式,我覺得都不太合適。”
“我個人認為,根據我們特殊的國情,可以采取兩種新模式。”
“一是構建產業技術聯盟,也就是成立一些覆蓋全國的產業協會。”
“高等院校、科研單位和各大企業參與其中,圍繞產業技術創新開展交流與合作。”
“這種模式成本低,創新性強,聯盟成員之間頻繁互動,有利於促進資源的最大化利用。”
徐雷剛說完,就有人舉手反駁。
“一旦采用這個模式,恐怕會有很多人跳槽吧?”
徐雷笑道:“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如果有更好的去處,人家拚了命要跳槽,你也攔不住吧?”
舉手之人立馬紅臉問道:“那第二種新模式呢?”
“共建實體,也就是組建股份製公司、技術合作研發中心等等。”
徐雷不急不緩的說道:
“比如我們公司提供資金和設備,龍國科學技術研究院提供人才,我們成立一個股份製的研發中心。”
“一旦合作的項目研發成功,我們公司可以迅速將成果轉化為效益,研究院也鍛煉了人才,提升了科研水平。”
“這種以利益關係為紐帶的合作方式,既能滿足市場需求,又能確保彼此合作關係日趨緊密,諸位覺得如何?”
範明遠目光掃了一圈後,很生猛的問道:
“徐總已經說完了,誰讚成,誰反對?”
“既然都沒意見,那就按徐總說的,搞個研發中心試一試!”
“如果試點成功,就把成功經驗迅速推廣全國全行業,散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