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伯仲氣憤不已。
這一開口,便認定凶手就是陳泰。
趙小惠眉頭緊鎖。
“你電話裡不是說沒看清車牌嗎?”
“為什麼這麼肯定,幕後凶手就一定是他?”
杜伯仲憤憤不平的說道:“他催趙公子還錢,已經不是一次兩次了。”
“所以他完全有理由,製造一起車禍,對趙公子發出死亡警告。”
趙小惠微微眯了眯眼。
“如果真是這樣,那我一定不會放過他!”
站在旁邊的祁同偉,則不禁眉頭一蹙。
他在漢東大學,學的就是政法。
畢業參加工作後,也經曆過不少案子。
趙瑞龍可不是一般人。
要對付他的人,也注定很不一般。
所以這麼一起注定非比尋常的案子。
這麼輕而易舉的,就認定了幕後真凶……
祁同偉覺得太不正常了。
“惠姐,能不能借一步說話?”
祁同偉微笑問道。
“當然可以。”
趙小惠跟著祁同偉,來到樓梯拐角。
“以我多年的辦案經驗來看,這起案子似乎沒那麼簡單。”
“你仔細想想,如果你要對付某個人,你會讓對方,很容易就懷疑到自己身上嗎?”
趙小惠皺著眉頭反問道:“可是瑞龍在京海,隻和陳泰有矛盾啊!”
祁同偉立馬說道:“但跟陳泰有矛盾的人,咱們可就不知道有多少個了。”
“誰知道這一切背後,是不是有人栽贓嫁禍,想要借咱們的手除掉陳泰!”
祁同偉言語間,已經把自己當做了趙家一份子。
他太懂得‘背靠大樹好乘涼’的道理。
要想平步青雲,就得學會抱大腿。
抱上趙家這根大粗腿,自己的未來,何止是一個區區祁隊長。
趙小惠眉頭緊鎖。
來來回回走了走了幾圈後,停下來說道:
“你說的很有道理,我也知道你是怕我們被人利用。”
“但就目前的情形來看,陳泰的嫌疑最大。”
祁同偉急忙道:“暴力催債的方式有很多種,陳泰為什麼要用車禍?”
“製造車禍很難把控,稍不留神就容易釀成車毀人亡的慘禍。”
“萬一害死了趙公子,他還能找誰討債?那他不虧大發了嗎?”
“而電話裡放幾句狠話,或者見麵時威逼恐嚇,顯然更容易掌控吧?”
一語驚醒夢中人。
祁同偉的話,讓趙小惠瞬間驚覺。
辦案多年的祁隊長,會冷靜客觀的分析案情。
並不會像杜伯仲那樣,情緒上頭隻會意氣用事。
“你說的沒錯,整個京海最不想瑞龍出事的,應該就是陳泰了!”
“對啊!”
祁同偉語重心長的說道:“誰要是欠我一大筆錢,我肯定巴不得對方發大財,趕緊把錢還我。”
“我怎麼可能希望,他發生車禍意外身亡呢?更不可能親自製造一起車禍,去嚇唬對方趕緊還錢吧?”
趙小惠深以為然的點了點頭。
“還好讓你跟著來京海,要不然我也被氣昏頭了。”
“不過話又說回來,幕後真凶又會是誰呢?”
祁同偉果斷搖頭。
“這我就不知道了,我對案情並不了解,而且這還是第一次來京海,對這邊的情況也一點兒都不熟。”
“不過我一定會想辦法,儘快把這起案子查得水落石出,揪出幕後的真凶,還瑞龍一個公道。”
趙小惠立馬拿出手機,翻找出了一個電話號碼。
“這是京海政法書紀趙立冬的電話,你記一下。”
“他是瑞龍的三叔,昨晚也是他送瑞龍到的醫院。”
“而且瑞龍出事之後,他就立馬責成市局成立了專案組,對這起車禍展開調查。”
祁同偉暗暗心驚。
好家夥!
隨便一個叔叔,都是政法書紀。
趙家背景果然不簡單啊!
記下號碼後,祁同偉當即說道:
“那我現在就立刻趕去市局,加入專案組偵辦此案。”
“你趕緊去吧,我留在這兒陪陪瑞龍。”
趙小惠神情憔悴。
彆看趙家背景顯赫、人脈深厚,但其實人丁單薄。
父親和叔叔們生養了不少孩子。
可惜就隻有趙瑞龍這麼一個男孩。
所以傳承家族香火的重任,自然就隻能落到趙瑞龍身上。
也正因為是家族中的獨子。
所以趙瑞龍從小就嬌生慣養,被寄予厚望。
他要做生意,全家都力挺支持。
如今他生意受挫,還遭遇車禍。
身為二姐的趙小惠,真是心急如焚。
而深知趙瑞龍重要性的祁同偉。
離開醫院之後,連早飯都顧不上吃,便直奔京海市局。
為了儘快了解清楚案情。
他爭分奪秒般,一邊開車一邊和趙立冬通話。
知道祁同偉深得趙家信任,趙立冬自然便沒有任何隱瞞。
從王秘書邀約徐江喝茶,到看見徐江的保鏢撬車,救出了昏迷不醒的趙瑞龍……
趙立冬將昨晚發生的一切,非常詳細的說了一遍。
聽完之後,祁同偉沉聲說道:
“來的路上,惠姐跟我說過,昨晚趙公子原本已經憤然離去。”
“是惠姐勸他回去找徐江道歉認錯,他才讓司機杜伯仲掉頭回去的。”
“所以我估計作案之人,原本隻是跟蹤尾隨趙公子的車,尋找作案時機。”
“發現他掉頭回來,就突然加速撞過去,嚇得杜伯仲猛打方向,撞樹出車禍。”
“作案目的也應該不是要趙公子的命,隻是他們沒想到,趙公子沒有係安全帶,在車禍中受傷嚴重。”
聽完分析後,趙立冬很乾脆直接的說道:
“我嚴重懷疑,這起車禍是建工集團董事長陳泰一手策劃的。”
“因為瑞龍拖欠他工程款,已經不是一天兩天了,他有足夠的理由,對瑞龍耍點小手段以示警告。”
先是杜伯仲,又來一個趙立冬。
對京海情況並不很熟,都沒見過陳泰的祁同偉,自然越發疑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