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央微詫,隨即笑著點頭,“好。”
很快,兩人就手牽著手往外走去。
徒留仍站在原地的樊梁等人:“……”
經過演武場梅子湯一事,洛嫣躲在自己的房間門裡足足有半月都沒有出門,直到洛使君夫妻終於抵至淮安郡。
他們到來的同時,又有人向洛央獻上了新的奇花異草。
看見那碧綠的藤蔓上掛著的一串串紫瑩瑩,洛央的眼睛頓時亮了,“葡萄!”
剛踏進縣衙,洛使君就看見自家閨女寶貝地跟什麼似的將那奇怪的紫色果子抱在了懷中。在她身側,閻起直接命人奉上了一千兩黃金。
看完整個過程的洛使君,嘴巴大張,許久之後才抖著胡子,開口叱責起洛央來,“怎能如此鋪張浪費?”
聞言,洛央還未開口說些什麼,一旁的閻起先一步道:“無礙,她歡喜就好。”
聽到這裡,洛使君麵上雖然依舊一派不讚同,眼底深處卻迅速掠過一絲滿意。
洛央幾乎一下就看明白了對方的打算,為人父母便是如此,責備的話唯有自己說了,彆人才不好開口叱罵。但要是剛剛閻起真的敢隨聲附和,洛使君定會瞧他各種不順眼。
一旁看完了整個過程的洛嫣,目光不由得在那名為葡萄的果子上頭停留了一瞬,又迅速垂下了頭。
與宋大賢等人打完招呼後,洛使君夫妻很快便領著洛嫣下去了,就連洛央也猜測不到,他們會對洛嫣說些什麼。
與此同時,茺州武王府。
楚毅在外處理完事情,剛進到府中,便被人告知武王有事召見。
誰曾想,楚毅剛剛跨過門檻,甚至連句話都沒來得及說,就被人一拳鑿中了右眼,頓時眼冒金星。
“小爺打死你個下流玩意兒!明明早已成親,為何故作失憶誆騙秀嫦?”說話間門,孫世諒又是一拳頭直搗楚毅心窩,差點捶得他整個人背過氣去。
可身體上的疼痛仍比不過心中的震驚,世子爺是如何得知他故作失憶,甚至還知道他早已成親?他到底哪裡露了馬腳?
楚毅心中驚疑不定,因為心中有鬼,顧不上還手,他竟被孫世諒一連扇了兩三個巴掌。楚毅再也無法忍受,猛地一把抓緊了孫世諒的手臂,抬頭便朝上方的武王孫元汾看去,即便心跳如擂鼓,他的口中卻仍在叫屈,“王爺,元修實在不懂世子爺話中的含義,近來我確實記憶日漸恢複,可故作失憶一事從何談起啊?”
“你不懂?我看最懂的人就是你,說,楚毅你來我武王府到底有何目的?”
“世子冤枉,在下被郡主撿回武王府時,已然昏迷,府上的神醫均可作證。”楚毅眼神懇切。
“世諒!”這時武王突然放話,世子爺孫世諒隻能心不甘情不願地收了手,卻依舊一臉恨恨地盯著楚毅。
“王爺,小婿實在冤枉。”楚毅撲通一聲跪了下來,“我不知世子爺從哪裡聽信了一些風言風語,才對我突然發難。但小婿失憶一事千真萬確,待娘子之心更是可昭日月,而世子爺所說的成親之事,在下腦中實在毫無印象。”
楚毅眼底一片真切。
聞言,孫元汾看向下方眯了眯眼,“本王與世子確實接到了一封密信,上麵寫明元修你早已娶妻,且來我武王府,另有所圖。”
楚毅心中一凜,當即又叫起冤來,不論武王與世子如何威逼利誘,他始終咬死了自己就是失憶,娶妻一事一概不知,心中卻將那告密之人恨毒了。
好不容易將武王父子應付了過去,楚毅一瘸一拐地離了正堂。
看著男子離去的背影,孫世諒狠狠砸了下桌麵,“爹,難不成我們就這樣放過那個賤雜種?他與那個名為阿嫣的女子將我們耍得團團轉,此仇不報實非君子!”
聽了孫世諒的話,武王瞥了眼一側的密信,語氣沉著,“先命人暗中監視,一有異動,格殺勿論。”
得了這道指令,孫世諒鬱結的心才總算舒坦了些。可隻要一想起那個在他麵前裝的跟個神女似的女子阿嫣,其實早就與楚毅同床共枕。尤其是那個阿嫣極有可能是在楚毅的暗中幫助下,逃離了茺州,孫世諒的心中頓時戾氣叢生。
心頭有火就要發泄,隻要不弄死,還不是他想怎麼耍就怎麼耍。
自那以後,楚毅開始事事不順。不但如此,隻要一出門就會被陌生人套上麻袋打個半死,孫秀嫦不是沒讓府中好手用心保護他的安危,還因此狠狠發作了一批下人,可仍舊無用。弄到最後楚毅隻能龜縮在孫秀嫦身旁,哪裡也去不得。
到底是誰暴露了他的身份?楚毅思來想去,甚至開始懷疑到早已離開的洛嫣頭上。
因為除了她,整個茺州城再無人知曉他已娶妻。再加上他停妻另娶,洛嫣會憎怨他實在是在正常不過的事情了。千不該萬不該,他不該相信洛嫣對他情深一片。
此時深藏功與名的洛央哪裡知道,隻是小小的一封信,楚毅對洛嫣剛剛冒出的愛情小芽便被男子一把掐斷。如今的他,想起洛嫣,心中哪裡還有愛,幾乎全是憎惡與怨懟。
自此,原劇情裡男女主本就坎坷的愛情路,徹底斷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