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1. 這白眼狼,我不養了(五) 傻狗。【雙……(1 / 2)

望著那位文弱公子的身影即將消失在走廊拐角, 洛央直接伸手招來一名春風閣的侍從,詢問他剛剛那位公子是誰。

侍從得了洛央的金豆子,雙眸驟然一亮, 簡直知無不言言無不儘。

他說, 他隻知道剛剛那位公子姓司, 名諱卻不知, 是他們城主的遠方侄子。曾是個讀書人,隻可惜老家遭了洪災, 家裡人全沒了, 沒地可去才來春風城投奔。

司公子?

四公子吧。

洛央也是沒想到, 堂堂當朝四皇子,竟然這麼放得下身段,來與他們這群江湖人士廝混。這般能屈能伸,難怪劇情裡, 他會笑到最後。跟他一比,既想吃軟飯又低不下高貴頭顱的謝恒, 還真是端起碗吃飯, 放下碗罵娘, 又當又立, low爆了。

與此同時,剛繞過拐角,司公子便下意識往身後看了一眼, 眼底迅速掠過一絲幽光, 大步向前走去。

直至邁入一間四麵環竹的屋子,男人立刻扭動機關,進到書櫃後頭的密室中。

他剛出現,便有人在他跟前單膝跪下, “主子。”

“嗯。”

“屬下無能,仍未能尋到小公子的蹤跡。”

“不用尋了,人我已經見到了。”司公子神色沉靜,腦中快速閃過一張人臉,少年額間的紅痣清晰可見。

“是。”應下後,來人語氣微頓,“回主子,郡主那邊傳來消息,人已策反。”

“好。”司公子神色不變。與此人交流一結束,男人便立刻從密室離開,回到幽靜的竹屋內,端起桌上的一杯清茶,一飲而儘,起身往外走去。

此時,春風閣拍賣會已然開始。

端坐在二樓包廂內的洛央,微一掀簾,便瞧見樓下坐滿了人。慈心觀、藥王穀、拂柳山莊、昇陽宗,除了不理俗事蘭山寺的那些大和尚,江湖上有名有姓的門派基本都到了。

就連屠媚兒也在,隻見她的左手邊坐著一位將近兩米高的壯漢,江湖人稱“十惡不赦”軒轅怒,出了名的天生神力。與屠媚兒這個專門禍害良家婦男的惡婦不同,軒轅怒喜歡生撕活人,隻要你得罪到他,他便能硬生生將你四肢、頭顱扯斷,死得無比痛苦。

包括屠媚兒、軒轅怒在內的七惡人,基本都是滿手血腥,一開始在江湖上那是人人喊打,直到七人抱團,日子才逍遙許多。

不過也沒逍遙太久,劇情中,洛爻這個第一殺手橫空出世後,就一劍一個,殺得隻剩屠媚兒與判官書生二人。後續他們雖然也在江湖中補充了一些後起之惡,可補得還沒洛爻殺得快,之後所謂的江湖七惡人,便淪為江湖末流。

再出現便是六大派圍攻焰教,他們才又從犄角旮旯蹦出來。

屠媚兒右側坐著的自然是新寵謝恒,隻見男人的脖頸處滿是斑駁紅痕,眼神陰鬱。今日之所以會出現在此處,洛央懷疑他就是衝著洛爻的鏽劍來的。

收回視線,洛央再次坐回到桌旁,端起茶水便啜了口。

一旁的洛爻目不轉睛地看著她喝茶,趁著洛央將瓷白的茶杯放置一旁,悄沒聲息地伸過手來。洛央視線下撇,明明看到對方小動作,仍故作不知。

直至洛爻將她杯中剩餘的茶水一飲而儘,苦到不停哈氣,甚至圍著桌子開始轉悠時,洛央才笑眯眯托起下巴,望向他,“好喝嗎?”

洛爻張大嘴巴,眼神氣憤地瞪著她。

洛央卻笑得更歡了,伸手捏了捏他的下巴,“讓你偷喝。”說完,卻往他的口中丟了片桃脯。

洛爻原先還欲甩開洛央的手指,感受到舌尖一甜,便任由洛央動作。一片桃脯吃完,他還主動將自己小臉湊過來,抓著洛央的手往他臉上放。意思讓她隨意捏,捏完再給他好吃的。

洛央:“……”美得你!

就在這時,下方的拍賣會開始了。

開頭的幾樣東西大家都興致缺缺,場子也很冷清,直到幽曇無仙花的登場。

軒轅怒、藥王穀、昇陽宗、慈心觀都出手了。

要是洛央沒記錯,劇情裡正是藥王穀的人拍下這株幽曇無仙花,喂給他們的上一任穀主。結果顯而易見,人沒活,花也糟蹋了。

如今,這株幽曇無仙花已然拍到一千五百兩的價格,出價最高者,藥王穀現任穀主陸無涯。

這樣高昂的價格,軒轅怒、慈心觀都退出了競爭。儘管選擇退出,身材魁梧的軒轅怒仍望著藥王穀眾人,若有所思地摸著自己下巴,眼珠滴溜溜轉,一看就知道沒憋著什麼好屁。想來就算藥王穀買下這株幽曇無仙花,回穀的路上也不會多太平。

另一頭昇陽宗的人還想加價,陸無涯立刻派人給他們傳了句話,應該是承諾了什麼好處,果不其然,接下來昇陽宗的人沒再出價。

台上的春風閣閣主見下方的人退出的退出,罷手的罷手,當即就要揮下金錘。

偏偏這時,一道清脆悅耳的聲音在眾人頭頂上方響起——

“一千五百零一兩……金子。”

叫價者不是彆人,正是洛央。

焰教彆的不多,就是人多錢多。全江湖恐怕也就隻有一個春風閣能在資產上能跟它一較高下,其餘的就彆提了。藥王穀因為四處賣藥好歹還能攢點銀子,蘭山寺的那群光頭和尚,幾乎每年都要自己下地種地,才勉強能糊口。營養不行身高就跟不上,導致蘭山寺人均身高都比其他門派矮上一截,加之他們又喜穿土黃色衣衫。焰教那些促狹的,就給他們取了個土裡埋的綽號,時常開口就是蘭山寺的那幫土裡埋。

此綽號不喊則已,一喊雙方必定會打上一架。

你來我往多年,蘭山寺的和尚對焰教中人簡直恨之入骨。

洛央還能說什麼呢,隻能暗自感歎,論拉仇恨,焰教敢排第二,江湖上就沒人能排第一。

乍聽到一千五百零一兩,藥王穀的人還有些氣憤。可緊隨其後的金子二字,使得這幫人瞬間像泄了氣的魚鰾,頹喪下去。

一千五百零一兩金子,就是把他們這些人全都稱斤賣了也湊不夠啊。

加之身旁有人告知陸無涯,出價者極有可能是焰教中人,其他藥王穀弟子頓時勸阻自家穀主算了。銀子銀子沒人家出的多,打更是打不過。除了算了,他們彆無他法。

僅剩陸無涯死死盯著二樓包廂的位置,眼底一片赤紅。

忍了又忍,白衣男子還是沒忍住,霍然起身,衝著包廂的方向一拱手,“不知樓上是焰教的哪位前輩?在下的師叔同樣是焰教中人,不知姑娘可否看在師叔的麵子上,割愛於在下?”

洛央挑眉,藥王穀的師叔,她沒記錯的話應該就是鬼手神醫了。可藥王穀的人不是早就不認鬼手神醫是他們藥王穀的人,還認定他是藥王穀的叛徒,自甘墮落。今日真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這幽曇無仙花對陸無涯就這麼重要?關鍵他買到也沒用啊。

洛央掀開簾幕。

下一瞬,樓下眾人便瞧見一張絕色無雙的臉龐出現在他們麵前。

軒轅怒立刻向屠媚兒使了個眼色,就是她?

屠媚兒頷首。

軒轅怒眉頭緊皺,若真是焰教教主,這個幽曇無仙花他怕是搶不了了,嘖,又想撕個人快活快活。

看了眼那陸無涯的麵相,洛央微微挑眉,“那自然是……不能的。人死如燈滅,你想救的那個人怕是喂了幽曇無仙花也無用,又何必浪費?”

“不試又怎知無用。”陸無涯用力攥緊拳頭。

洛央看了眼他身旁漂浮著的透明身影,連魂魄都離體兩月,肉身保護的不好說不準已經腐爛。那是幽曇無仙花,不是大羅金丹。

不過既然對方都搬出鬼手神醫,之後洛央七星豆蔻的事還得求那老頭,她決定日行一善。

“無用就是無用,你就算試出花來也是無用。”洛央一臉無謂,“不過……花雖然不能給你,人卻能讓你見一麵。有興趣的話,一會兒拍賣會結束記得來找我。”

說完,洛央隨手放下簾幕,坐了回去。

這個位麵天地元氣稀薄,卻也不是沒有。洛央稍稍溝通一下,讓一人一鬼見個麵還是可以的,多的就沒有了。

此刻下方的陸無涯,實在有滿心的懷疑迷惑想要找那黃衣姑娘問個清楚明白,可惜對方說完就沒影兒了,弄得陸無涯心中不上不下,無所適從。

與此同時,另一間包廂內,司公子聽到洛央與陸無涯的對話,舉著茶杯的手指瞬間捏緊。

謝恒眼底升起一絲驚愕,他不明白洛央究竟是故意還是無意。陸無涯他沒記錯的話,上一世二人見麵之時,他已是高澹的心腹。因他心中執著一位女子,想要將其複活,才心甘情願被高澹差遣,可如今……

一股所有事情都在脫離控製的恐慌,在謝恒的心底迅速蔓延,他甚至都有些懷疑這個世界的真實性來。

拍賣會仍在繼續,終於拍到第一殺手司爻的佩劍——貫虹。

心慌意亂的謝恒頓時打起精神來,為了這柄劍,昨夜他受了一夜的折磨,才哄得屠媚兒答應替他拍下,一定不能出任何差錯。

鏽劍貫虹平平無奇,故而拍賣者並不多,屠媚兒叫了個兩百四十九兩,其他人礙於七惡人的惡名,眉頭輕皺,便沒繼續往上加。

謝恒的呼吸一瞬間急促起來。

有了此等削鐵如泥的名劍,他好歹會有些保障。

眼巴巴地盯著春風閣閣主舉起金錘,就在他落手的前一息,一道熟悉的聲音忽然響起。

“兩百五十兩,金子。”

洛央!

謝恒難以置信地抬頭向二樓看去,可惜除了遮得嚴嚴實實的簾幕,其餘什麼也看不到。

謝恒用力攥緊拳頭,心思瘋狂運轉,為何洛央她要拍下這柄鏽劍,她到底有沒有重活一世?若是有,她見了他為何眼中不見絲毫怨憎?若是沒有,她又為何拍下司爻的佩劍?還是說他先前的魯莽之舉,得罪到她,所以洛央才想要給他一個教訓。

謝恒想得腦袋都要炸了也想不出個所以然來。

一聽洛央出價,屠媚兒立刻閉上嘴。彆說她不敢得罪那行事乖張的少女,就是敢,替謝恒花兩百五十兩金子買一柄鏽劍,她瘋了嗎?一個男人罷了,床上還放不開,哪值得她花費那麼多金子。

一看屠媚兒的神情,謝恒便知,這鏽劍與他無緣了。

思及此,謝恒心頭情緒紛雜,一口鬱氣堵在胸口,上不去下不來。

自重生之後,他就沒有一件事是成功的,現在還成了淫-婦的禁-臠。謝恒滿心迷茫,他不明白老天讓他重生一回到底為何,隻是為了戲耍愚弄他嗎?

謝恒狠狠閉上雙眼。

至此,春風閣拍賣會告一段落,洛央滿載而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