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雀明王尊者:...
而下一秒,一股鑽心劇痛從孔雀明王尊者胸口傳來!
孔雀明王尊者感覺到自己胸口那道神傷上殘留的神力在這一瞬被魔氣儘數攪碎,但他也因為這霸道的治傷方式被震得口角流血,差點護不住心脈。
就在他運轉自身神力,想要護住
心脈的時候,波旬卻又出手了。
波旬一指,便點在了孔雀明王尊者的眉心。
魔氣蔓延,孔雀明王尊者麵前徹底一片黑暗。
緊接著,他便毫無意識地跌入了一個寬闊溫熱的懷抱中。
波旬這會將這一襲白衣抱在懷中,便低頭靜靜凝視過去。
孔雀明王尊者閉眼靠在他懷裡,一頭墨發散散落在耳畔,顯得格外安靜,隻是微蹙的優美眉眼間似乎還藏著一點愁緒。
波旬看了一會這張他肖想已久的優美麵龐,方才眉眼間的戾氣便儘數消散了。片刻後,波旬長身而起,抱著孔雀明王尊者就朝外走去。
江楚容同孔雀明王尊者有心靈感應,這會覺察到不對,就迅速趕了過來。
結果剛到院中,他就看到一股黑色中攜裹著濃濃魔焰的魔氣衝天而起,朝著天外飛去——江楚容下意識想要去追,卻被同時趕上來的顧明霄拉住了。
江楚容:?
顧明霄道:"彆去了,尊者的傷勢已經治好了,波旬隻是帶他去靈氣更濃的地方療傷。"
江楚容沉吟片刻,挑眉道:“然後巧取豪奪?”
顧明霄靜了一瞬,淡淡道:“那就是他們自己的事了。”
江楚容看著顧明霄的表情,忽然笑道:“我知道了,肯定是大師兄你把波旬教壞了。”
顧明霄:“他是魔神,還需要我教?”
江楚容:“他是魔神,可他以前不知道什麼叫巧取豪奪啊,你以前不是也不知道麼?”
顧明霄沉默了片刻,沒有接話,隻道:“年貨都置辦好了,去看看吧。”
江楚容一聽這話,果然又把巧取豪奪的事拋在腦後,拉著顧明霄的手就著急去看年貨了。
大雪紛紛而落,天地間白茫茫一片,兩人在這裡的第一個除夕夜很冷,但難得很熱鬨。遠處的界城燈火通明,江楚容和顧明霄這邊也不甘落後。
整個洞府都被掛滿了大紅燈籠,就連路邊的夜燈上也被貼了紅字,竹林前也掛了一條燈籠,隨風搖搖晃晃,漂亮得很。
江楚容還買了許多城中暢銷的煙花,跑到院子裡來放。這會他戴著兔毛帽和兔毛手套,臉頰紅通通的,信手撚了火就去點那煙花。
看著煙
花一朵朵衝上天,把昏暗的天染得通明透亮,江楚容就覺得十分快樂。
顧明霄難得陪他玩一次,也拿了許多彆致的煙花,點燃了放。一時間,院中都被照得五顏六色,光華璀璨。點完煙花,江楚容看了一眼又黑下來的天空,稍微有點悵然若失。
顧明霄見狀,目光微動,忽然提議道:“去城裡街上看看吧,沈掌櫃說今夜街上會很熱鬨。”江楚容其實也愛熱鬨,但知道顧明霄喜歡安靜,就想在洞府裡陪著顧明霄一起過。這會見顧明霄主動提議出去,他立刻就高興道:“好啊好啊。”就這樣,兩人乘著一艘先前他們自行購置的小型飛舟,去往了界城。
如沈曉文所言,這會街上果然很多人。賣年畫和年貨,各種點心以及燈籠的小攤子都塞滿了一整條街,天上雖然在下雪,但整個街上散發出的溫熱和活潑的氣息卻讓大家都不覺得冷了。
江楚容拉著顧明霄的手,從街上一點點看過去,就有不少臉凍得紅紅的小孩子湊過來,抱著染紅的銀柳或是一些其他的風車等小玩意問他們要不要買。
江楚容來者不拒,買了一堆,都拿在手裡。
顧明霄見著有些無奈,卻又沒有阻止他。
兩人走了一段,忽然看到前麵有一座橋,橋對麵則是一座廟。
這會絡繹不絕地有人進去。
江楚容目光動了動,忍不住就笑道:“看來迷信這一點,大家到什麼時候都一樣啊。”
顧明霄卻道:“去看看吧。”
江楚容:?
他沒想到顧明霄居然會迷信?
顧明霄知道江楚容的想法,也不辯解,隻說:“求個好彩頭,來年做生意多賺點。”這話就是江楚容愛聽的,於是江楚容便不糾結了,高高興興拉著顧明霄的手就去了。去了之後,江楚容找到了財神像,便拜了拜,又上了柱香,求了根簽。
求到的簽是大吉,江楚容很開心,就找到廟裡的沙彌把這簽的簽文紙買了下來,折一折,放在儲物戒裡。
做完這些,江楚容正想去跟顧明霄分享他的好運氣,忽然就發現顧明霄不知道去哪了。江楚容正奇怪呢,四處看了看,卻一眼在對麵求姻緣的菩薩麵前看到了顧明霄正在上香。顧明霄一身清雅白衣,立在一群打扮精致漂亮,花花綠綠的公子小姐中,顯得分外鶴立雞群。而其他人見到顧明霄居然求姻緣,忍不
住也就多看了顧明霄一眼。
顧明霄對此毫無反應,隻是認認真真上了香,又拜了一拜,卻也沒有求簽,就起身走了。江楚容想著,默默迎了上來。
顧明霄見到江楚容迎上來,神色也還是很平靜,反而問道:"你的簽文怎麼樣?"
江楚容笑道:“大吉。”
顧明霄頷首:“那便好。”
江楚容這時拉住顧明霄的手,摩挲了一下,忍耐了一會,卻又還是忍不住看向顧明霄道:“大師兄,你拜菩薩求姻緣做什麼?"
顧明霄靜了一瞬,神色坦然地回過眼道:“求菩薩幫我把你綁得更緊一點。”
江楚容詫異——他從未想過顧明霄會相信這些,他覺得顧明霄一直都是堅信事在人為的。
而顧明霄似乎明白了他的想法,這時看了他一眼,道:“有些事,你總是希望它更好一點,怎麼好也不嫌多的。"
在顧明霄這麼一句平平靜靜的話說出口的那一瞬間,江楚容隻覺得有無數暖熱的情緒從胸腔裡炸開,酸酸澀澀卻又無比充實。
半晌,他咬了一下唇,仰頭認真看向顧明霄。
顧明霄這時那雙冰潤如琉璃的狹長眸子裡毫無任何掩飾的情緒,都是平和和坦誠。四目相對,江楚容心尖再次狠狠跳了一下。半晌,他忽然笑道:“那大師兄,你跟我來!”
顧明雪:?
接著,江楚容就拉著顧明霄的手朝外走。
顧明霄就跟著他走。
江楚容把顧明霄帶到了寺廟門口一個賣結緣手串的店鋪前,他這會就對店主道:“你們這最貴的結緣手串給我拿兩串。"
店主見大主顧來了,立刻就去拿。
兩串嵌著靈玉,模樣十分漂亮的結緣手串拿了出來。江楚容這會就拉過顧明霄的手,親自給他戴上,然後又讓顧明霄也替他戴上。
兩人戴好,江楚容這會比了比,忍不住就道:“大師兄的手真好看,我的手也好看,這手串更好看。"
顧明霄看了他一眼:“你方才,似乎不是很信這個。”
江楚容靜了一秒,微微一笑:“是大師兄你說的,好事總是不嫌多的啊。”"而且這個是有寓意的,戴上這個,你就鎖住
我了,我也鎖住你了。"明明知道是很不切實際的話,顧明霄這時卻聽得很認真。聽完,他看著江楚容此刻笑意吟吟的眉眼,認真道:“我很幸運。”
江楚容詫異。
但顧明霄說完這句,卻又不再多說,隻是輕輕握住了江楚容的手,道:“走吧,我想回去了。”
江楚容目光微動:“不多待一會?”
顧明霄:“若再多待一會,我怕我會忍不住在這親你。”一句一本正經的話,卻讓江楚容倏然紅了臉。
然後,他就咬唇拉住顧明霄的手,道:“那就走!”
明月下,白雪紛紛,一艘小小的飛舟淩空而行。
船頭,有一襲白衣和一襲青衣正相擁而吻,有潔白的雪片落在他們的眉眼間,鼻翼上,以及漂亮的薄唇上。
又在溫熱的吐息間化為水,流淌下來。
此刻他們絲毫沒有任何顧忌,眸中心中,隻有彼此。
飛舟落地時,顧明霄直接把江楚容打橫抱了起來,朝賞春院走去。
院中四季如春,花瓣簌簌而落,顧明霄根本都等不及回到房中,就這麼把江楚容放倒在院中樹下那張偌大的躺椅上,然後俯身再次狠狠吻了上去。
江楚容也伸手摟住他的後頸,熱烈回應這個吻。
這會他們身上的雪片都化了,濕漉一片,長睫顫動間,有微涼的水滴在他們臉上,仿佛淚,但不是鹹的。
最終,是遠處有遙遙的鐘聲傳來,讓二人同時停住了接吻。
他們仰頭看去,遙遠的界城上的天幕上有無數煙花衝天而起,綻放出極為絢爛的光輝。都照得他們五官上有光芒浮動。
是顧明霄先垂下眼,回過頭,低聲道:“新年快樂。”
江楚容聞言,也回過神,微微笑了:“新年快樂。”
下一秒,他含笑望著顧明霄那濕潤中透著一絲惑人氣息的俊美眉眼,便又再度仰頭吻上了那淡色的飽滿薄唇。
顧明霄長睫微微顫了顫,閉上眼,將這個吻再度加深。
這一夜,他們從賞春院的躺椅上換到了秋千上,又換到了屋內的水床上。最後換上了白玉小馬。
當江楚容從白玉小馬上下來,躺到拔步床上時,都感覺自己此刻仿佛是被從水裡撈出來的
,累得一點力氣都沒有。
顧明霄卻隻擁著他,湊過來吻了吻他雪白的指尖。
江楚容指尖微微一顫,忽然有些嗔怪地低聲道:“我忘了我的新年願望了。”顧明霄動作微頓:“你有什麼願望?”
江楚容咬了一下濕潤薄紅的唇:“我的願望就是,今年大師兄多學學話本,不要再這麼莽撞了。"
顧明霄:.…
“除夕夜,你非要說這個?”
江楚容理直氣壯:“怎麼了?這是人生大事啊!”顧明霄靜了一瞬,抬手,默默打開了拔步床下的抽屜。
江楚容:!
旋即江楚容便忍不住道:“那……我現在換個願望!”
顧明霄麵無表情:“晚了。”
江楚容:"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