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傷(你彆碰)(2 / 2)

我們的愛 春風榴火 11277 字 3個月前

大片火燒雲倒映在玻璃上,宛如濃墨重彩的水彩畫。

“怎麼會這樣?”路安純回頭問他。

一看到那柄美工刀,祝敢果臉色驟變,立刻捂住了自己的嘴,險些說漏嘴。

路安純從他的欲言又止的表情裡,大概也能猜出是怎麼回事。

“有點臟,你彆碰。”

“那你怎麼想啊。”

“沒有,柳勵寒就說魏封看不慣他,無緣無故用開水燙他,魏封也承認的確看不慣,但他絕對不是故意的,隻是不小心,準三好生是不會做有違校紀校規的事情。”

他提前預判了這一切,所以早有準備。

這番話,更讓路安純一頭霧水了。

“就他那樣…還想要什麼三好生,彆念不完高三被開除,就算不錯了。”

“當然不可能!什麼開水燙他,這就不是魏封揍人的風格。”

祝老師將美工刀狠狠擱在講台上,“我求求你們這幫祖宗,高三了,給我消停些行不行。

倆人回到教室時,路安純聽周圍同學議論著,說魏封被請到保衛科了。

一整節英語課,路安純一個字都沒聽進去,心神不定。

霎時間,教室裡炸開了鍋,同學們嘰嘰喳喳地討論著,全都懵圈了。

他們倆…似乎都有意識地把路安純摘了出去。

“反正以後不管怎樣,都不可以再傷害自己了,你這人…”路安純都不知道該怎麼說他,“非得把自己撞得頭破血流才甘心。”

“真是他乾的啊!太賤了吧,居然對你動手!這流氓…”

如果他不主動過去,什麼事兒都不會有。

路安純又問:“沒有提到其他人?”

個子高有個子高的好處,不僅有安全感,家務活還能全攬。

“沒有。”

“什麼,他送你禮物?”

雖然柳勵寒說自己是迫不得已跟路霈交代那晚的情況,但路安純也不是傻子。

放學鈴聲一響,班主任祝老師陰沉著臉色走進教室,通報了對魏封和柳勵寒的處罰——

柳勵寒敢燙傷自己栽贓魏封,夠狠的,隻可惜,他沒料到魏封比他更狠,也比他更聰明。

祝老師看起來氣得不輕,眼角肌肉都在顫抖:“我們學校的規矩,每個星期一的班會,我都跟你們一而再強調,但還是有同學踩紅線,說了多少遍,你們當成耳邊風是吧!”

“對啊,柳勵寒手臂都起水泡了,證據確鑿,不承認也不行啊。”

路安純料想的沒錯,寧可得罪君子,莫得罪小人,十有八|九…是柳勵寒自己賊喊捉賊,栽贓給魏封。

路安純沒察覺自己的手指甲嵌入了□□裡:“他們還說了彆的嗎?”

寧諾望了望路安純,一臉不解。

不是魏封用開水燙了柳勵寒嗎,怎麼…柳勵寒記大過?!

柳勵寒手上被燙出水泡,顯然不可能是魏封做的,他隻是威脅了他幾句,還不至於真的下這麼狠的手。

她絕對…絕對不可能過來幫魏封澄清,所以他才能這般肆無忌憚地誣陷。

路安純回想著柳勵寒方才望她的眼神:“其實他也挺可憐的,沒什麼朋友,想跟我走得近一些。”

路安純不知道他到底想乾什麼,但這人儼然已經成了路霈的耳目,而且是主動貼上去的…

“不信。”魏封冷淡道,“我隻信我自己。”

“等等,他承認了?!”

“我知道你們青春期躁得很,平時喜歡看點什麼《古惑仔》,動不動就打打殺殺,但是你們有些已經成年了,沒成年的也快了,真出了什麼事,一個進醫院,一個就得進監獄!”

路安純沉著臉,搖了搖頭:“我當時走得早,不清楚他和柳勵寒有沒有發生彆的矛盾。”

“你信嗎?”

“不是…怎麼可能…”

路安純倚在門邊,望著他的背影。

但他也拿準了,路安純不可能主動過來幫魏封澄清。

寧諾沒有懷疑,歎了口氣:“柳勵寒和魏封,我肯定站魏封啊,誰不知道柳勵寒那狗,嘴裡沒一句實話,魏封的三好生肯定沒了。”

他頎長瘦削的身影也印在了水彩畫上,蕭索寂寥。

暮色昏黃的教室裡,魏封在清水裡搓洗著抹布,動作熟練,顯然沒少做這些家務活兒。

祝敢果咋咋呼呼道,“不是我說,就柳勵寒那種弱雞,他一根手指頭就可以搞定。”

他顯然有些無所適從,手伸到衣服後麵用力擦了擦,奪過了抹布——

剛剛路安純說起前因後果,也沒提到魏封啊,怎麼又變成魏封對柳勵寒施暴了?

“婆婆給我算過命,八字不好,一生崎嶇坎坷,血光之災是家常便飯。”

寧諾拉了拉路安純的袖子,低聲耳語道:“當時你不是也在嗎,要不要去說清楚啊?”

那男人怎樣可怕的存在,柳勵寒很清楚。

路安純歎了口氣,接過了他手裡的抹布,蹲下身去水裡搓洗擰乾:“我幫你擦玻璃吧。”

“保衛科已經調查得很清楚了,柳勵寒用著美工刀劃傷了魏封同學的手臂,魏封同學沒拿穩杯子,燙傷了柳勵寒同學的手。”

他平時很少來江汀彆墅,那晚路霈出差回家,他偏就去了,路霈見了他自然會問他。

下課後,聽消息靈通的同學說:“柳勵寒咬死了魏封用開水燙他,但魏封說他隻是不小心,不是故意的,還說可以向柳勵寒道歉,畢竟他還要爭取本學年的優秀三好生。”

“你不愧是細節控。”

“什麼!”

祝敢果實在忍不住了,直言問道:“老師,這到底怎麼回事啊?”

魏封一把攥住了她的袖子,濕漉漉的手也弄濕了她。

“那家夥手背紅了一片,都起水泡了。”

魏封免於記過處罰,但接下來三天,他要負責逸夫樓一樓的清潔衛生。

她搖了搖頭:“他心思太重了,我不喜歡和那樣的人多接觸,就…保持距離。”

“我又不傻。”魏封抽回了小臂,繼續擦拭著落地玻璃,“傷得重不重無所謂,但在學校動刀的惡劣性質,夠他吃一壺的。”

柳勵寒記大過,停課三天,回家反省。

不能不防。

他站起身,擦拭著逸夫樓一樓藝術教室落地玻璃,手臂一抬就到頂了,不會遺漏任何死角。

路安純扯開他的創可貼,看到一道細微的劃痕,的確不嚴重,甚至都不配那塊卡通色創可貼。

最著急的是祝敢果,恨不得趕緊馬上去保衛科把他兄弟撈出來,但要上課了,再著急也隻能按兵不動。

“柳勵寒去保衛科舉報,說魏封在開水房對他施暴,用開水燙他。”

“就這?”

寧諾都要被他逗樂了,就算聽人轉述,魏封那股子玩世不恭的調調也很生動:“救命,這種時候,他就彆惦記他的三好生了吧!”

路安純解釋道:“他想送我禮物,我拒絕了,也是我自己把自己弄傷了。”

她以為,至少得纏繃帶吧。

路安純悄無聲息地走了過來,拉開他的袖子,看到修長利落的手腕處,貼了個創可貼。

……

因為她要摻和這件事,勢必會傳到路霈耳朵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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