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裡:“……”
黎裡看了一眼君瑤,君瑤未置可否,卻默不作聲。
黎裡慢聲道:“所以……這個格爾達,他不是想殺我,是想要泡我。”
使臣輕咳了一聲,提醒道:“殿下,請注重措辭。”
提醒完後,他又覺得這不是壞事,說:“如果這名厄斯金確實對殿下又好感,或許可以利用。”
黎裡麵無表情地想了一會兒,說:“你會喜歡仇人嗎?”
使臣聞言一愣,黎裡道:“帝國和聯邦,雖說現在議和了,但大家都清楚,這是迫於形式的議和。雙方都不知道殺了對方多少人,說是血海深仇都不為過,與敵人謀利就算了,你會想和你的仇人日夜相伴嗎?”
使臣啞然。
黎裡越發確認:“這條黑尾確實不懷好心,隻是他大概對我的性命沒有興趣。”
黎裡思索著自己對厄斯金可能的利處,猶疑著說:“他該不會是想借我帝國的身份來爭聯邦的權吧?”
黎裡不太敢相信人魚的少司祭會這麼蠢,可她一時半會兒也想不出其他的原因。
好在這趟出使是為國出使,她什麼都缺就不缺人。楚檀配給她的人馬自然會為她來考慮調查格爾達的目的,她要做的,隻有小心不要落進對方的陷阱裡去。
會議簡短開完,聯邦的那條人魚就又來催命。
畢竟是人魚的少司祭,一直把人晾著也不是回事。黎裡皺了皺眉,隻能先去應付他。
和君瑤一起往外走時,黎裡像是想起了什麼,忽然問君瑤:“你看過人魚耳後的鱗片嗎?”
君瑤:“……”
君瑤本能的沉默。
他一沉默,黎裡反而更好奇,她試探道:“見過啊,見過幾個?”
君瑤:“……”
褐發金眸的青年罕見地有些窘迫,他低聲道:“殿下,我並不清楚人魚的習俗。”
這倒是,戰場上都是你死我活,誰會管你家有什麼習慣啊。
不過,黎裡還是忍不住好奇,她比了數字:“十個?還是更多?說一說嘛。”
君瑤無奈極了。
他包容地凝視黎裡,半晌解釋說:“我不清楚人魚的習俗,在我看來,人魚露出鱗片,是要保護要害。所以,隻要發現鱗片,我通常都會將它們刺破。”
黎裡:“……包括耳後?”
君瑤慢聲說:“耳後更致命,是非常適合的擊殺點。”
黎裡:“……”
黎裡仰頭看了看天。
好家夥,她和君瑤兩個,一個瞧見鱗片覺得對方想殺自己,一個瞧見鱗片想殺對方,怎麼說呢——
還真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