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 第 55 章 太子殿下要乾出格的事了……(2 / 2)

風月狩 尤四姐 8800 字 6個月前

阿兄們簇擁著淩溯走遠了,廳堂裡隻留下五兄一個,坐在那裡挪不了窩。

居上站在檻外問:“孑然一身,痛快了嗎?上回我對阿兄說的話,阿兄一點沒往心裡去,我說阿嫂不嫌棄你,你就應當心存感激,好好做你的學問。現在你什麼都沒了,就算將來再娶親,人家聽說你失德敗行,狗才願意嫁給你。”

辛重恩被她這樣一說,愈發泫然欲泣。

居幽到底舍不得自己的阿兄,便拽了拽長姐道:“阿姐,咱們先走吧,讓阿兄一個人靜靜。”

居上嫌棄地又瞥他一眼,方被居幽拉走了。回到後院聽阿娘和二嬸她們議論,說五嫂並未往辛家彆業去,鄭家在長安也有處所,她帶上了當年的嫁妝,重又回到娘家去了。

隱約聽見和月的哭聲傳來,居上心都揪起來,很是舍不得侄女。

楊夫人朝外望了望,無奈道:“不知二郎新婦能不能哄住孩子。原說讓銀素去彆業的,她又改了主意,竟連孩子都舍下了。”

居上道:“阿娘彆怨阿嫂,她既打算和離,就沒想再與辛家扯上關係。住進彆業像什麼話,最後弄得正室娘子倒變成了外室,何其窩囊!照我說,五兄是享慣了福,不知道阿嫂平日的艱辛,乾脆把孩子送去讓他帶,他試上兩日,腦子裡的風花雪月成了爛泥,就沒心思拈花惹草了。”

眾人聽了,齊齊歎息,懲治完了五郎照舊意難平,顧夫人道:“都怪之前心慈手軟,要是把人堵在巷子裡,不論好歹先打上兩下,心裡還氣得過些。”

姐妹三個交換了眼色,誰都沒有吭聲。雖然三嬸說了賭氣話,她們要是接口說真的教訓過了胡四娘,不免又要招來長輩們的埋怨,正經的女郎,怎麼能學那些粗人動拳頭!

反正眼下該出的氣已經出了,後麵的故事還需慢慢發展。居上彆過家裡人先回了行轅,太陽將要落山的時候淩溯才回來,進門就被居上攔住了,不由分說把人拽回後院,然後小聲問:“郎君,我們動手之後,半道上有個男子橫空出世,那人是你安排的吧?”

淩溯微拱了下眉毛,沒有應她,不過牽起的唇角已經昭然若揭了。

居上忙又追問:“那人回來複命了嗎?可說與胡四娘相處得怎麼樣?”

淩溯解下臂上護腕,交給一旁的女史,曼聲道:“剛安排下的事,哪裡那麼快便有結果。放長線才能釣大魚,如今大魚還未咬鉤,過幾日再看吧,到時候我再給你消息。”

居上有點失望,“照理說,落難的時候有個男子從天而降,那簡直就是救命的稻草,一定抓住不放。我看那人很英武的模樣,是你身邊親衛嗎?不會害得人家脫不了身吧?”

淩溯聞言一笑,“娘子倒是很講道義,還怕連累不相乾的人。”說罷擺了擺手道,“放心吧,這種事不會動用太子親衛,我早就讓詹事物色了個府兵,暫且放在左衛率府任職。那人原本就是個浪蕩子,家道中落後混得不怎麼樣,但卻長了一副好皮囊。胡四娘子不是自立門戶了嗎,倘或她看得上他,兩個人湊成一對也不錯,畢竟男未婚女未嫁。”

居上鬆了口氣,又問:“那我阿兄怎麼辦?”

淩溯接過內侍呈敬的茶湯抿了一口,隨意應道:“他不是多情嗎,多情的人不受幾次情傷,白來人間門走一趟。在胡四娘那裡吃了閉門羹,他自然就想起鄭娘子的好來了。若鄭娘子願意給他機會,或許兩人還能重歸於好。”

居上慢慢點頭,“這倒是個好主意,隻不過我看阿嫂今日這樣決絕,恐怕不能原諒五兄。”

淩溯神色漠然,坐到案後打開了文書,垂眼道:“原不原諒,就看五郎心有多誠了。能冰釋前嫌自然最好,要是不能,也是他該得的。”

這兩句話,半點沒有替男人撐腰的嫌疑,完全是站在中正的立場上。

居上不由對他刮目相看,讚歎道:“郎君人品真好!之前你托我替你管轄後宮,我還以為你隻是不知怎麼與女郎相處,想讓我給你擋煞來著。現在我明白了,你就是想對我忠貞不二,不想讓我擔驚受怕。郎君,你如此大仁大義,果然有儲君之風,將來你就算改變初心開設後宮,我也相信你是不得已而為之,絕不會怨怪你的。”

本來說得很好,但不知怎麼回事,說著說著就不是滋味起來。

淩溯抬眼瞥了瞥她,“什麼叫‘就算我改變初心’?難道你覺得我之前在你阿兄們麵前說的話,是在刻意討好嗎?”

居上說不啊,“我知道郎君說的都是真心話,反正無論如何,我都不會與你和離的。”

淩溯覺得可笑,這人冠冕堂皇得夠可以,她當然不會與他和離,盤古開天辟地以來,還沒出過休夫的太子妃呢。

不過既然她表明了決心,他覺得光是口頭上承諾不管用,多少應該有點實際行動。

於是站起身,擺手遣退了房中侍立的人,緩步朝她走過去。那眼眸深情地盯著她,邊走邊道:“你說的,知道我想對你忠貞不二,那麼你有何感想?打算給我些回應嗎?”

居上見他忽然行止異常,心頭大跳起來,茫然退後幾步道:“你怎麼又來了……好好說話,彆走得那麼近。”

“不近不能解我心中的困惑。”他說,“我上前一步,你後退兩步,要是沒有牆,你怕是要退到天邊去了……小娘子,這樣不好,會傷我的心。”

居上舌根都麻了,她覺得這人今日大概是受了什麼刺激,忽然春情泛濫起來。

難道是忍得太久,忍無可忍了?裝了三個月正人君子,忘了趙王家宴那日的張狂,明明他也是善於發散魅力的男子,明明他也曾說一不二,高高在上。

他走得越近,越有壓迫感,頭一次居上覺得害怕,這回卻不是害怕,是激動,伴著一種雀躍的狂想——

太子殿下要乾出格的事了!

然而淩溯理解錯了她的反應,他見她手足無措,眼神迷離……不對,是慌亂。耐心地循循善誘著,“娘子,你彆緊張,我不是什麼好人……”說完發現錯了,連忙糾正,“我又不是壞人。”

居上一直退到了南牆邊,顫聲問:“郎君,你到底要乾什麼?”

他站住了腳,她無可避讓了,自己與她離得好近,幾乎是貼胸站著。

吸口氣,他沉聲道:“明日宮中派人過請期禮,我先前已經與府上大人說過了,小娘子,你高不高興?”

這倒真該高興,畢竟請期是她催著他辦的,兩個人同在行轅住了那麼久,成親的日子定下來,對女家是個交代。

她說甚好,“家裡剛經曆了五兄的事,正應該衝衝喜。”

“那麼……”他低下頭,接上她的視線,“我能向你提個要求嗎?”

居上心頭狂跳,暗道他要提要求了,是不是打算賣弄姿色引誘她?是不是想親她,然後趁著日落西山,借著最後一點餘暉,對她做出什麼禽獸不如的事來?

啊,緊張得兩手冒汗,這秋日的涼爽,也驅不散屋裡曖昧的氣氛。她望住他,這時的淩溯真俊朗,俊得她兩腿有點發軟。她勉強找回了自己的嗓子,結結巴巴問:“你有什麼要求,說……說吧,看我能不能答應你。”

結果他小心翼翼扶住她的肩,哀懇道:“上次牽過了手,現在該走下一步了……辛居上,我能抱抱你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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