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 第 70 章 睡在一起。(2 / 2)

風月狩 尤四姐 9399 字 7個月前

臉上帶著迷茫的笑,既然恭喜,肯定是好事,她遲疑地問:“滑脈究竟是什麼意思?”

侍醫立刻言之鑿鑿,“這滑脈在娘子身上就是喜脈,恭喜娘子,您有孕了!”

這下五雷轟頂,居上的思緒愈發.縹緲了,難道親了兩回嘴還能懷上?世上怎麼會有如此離譜的事!

侍醫開始喋喋向周圍的人叮囑如何侍奉孕婦,完全不在乎眾人同樣迷惘的神情。

大長秋示意彤史造冊,將太子妃受孕的日子鄭重記下來,複對居上道:“皇後殿下得知此事,歡喜異常,再三囑咐娘子一定保重自己,行動起來也要萬分留意。昨日的意外,恐怕傷了小郎君元氣,皇後殿下下令,為娘子開幾副安胎的藥,自今日起,皇後官署的侍醫每七日來為娘子請一次平安脈,以求娘子順利誕下皇孫,為淩氏開枝散葉。”

居上聽得發虛,但很快便明白過來,想是宮裡出了事,裴直的陰陽怪氣,聖上全聽進去了,隻怕主張退親,被淩溯拿這個借口搪塞了。不得不說,機智是真機智,主意餿也是真餿,讓她這樣一位待嫁的花季少女一下成了孕婦,這轉變,實在大得驚人。

好在她適應能力極強,立刻撐住了自己的後腰,有模有樣道:“請監令回稟皇後殿下,兒一定好生將養,請皇後殿下放心。”

大家煞有介事地周旋,彼此都表示順利且愉快。

侍醫果然開了藥,一日三頓,三碗水煎成一碗……交代完了,輕鬆地笑了笑,隨大長秋回宮複命去了。

東院裡的眾人滿臉莫名,候月說:“小娘子,你是什麼時候……”

居上沉重地點點頭,“就是殿下帶我遊興樂遊原那次。”

大家繼續滿臉匪夷所思。

算算時間門,那豈不是入行轅不久就……果真是癡男怨女,乾柴烈火,一點就著啊。

“既然如此,往後大家伺候起來都留意些吧,小娘子如今不是一個人了,肚子裡的小郎君很要緊。”藥藤張羅起來,把氣氛烘托得十分到位。

大家領命,準備將屋裡帶尖角的家什都換了,地上重新鋪上氈子,防著地滑,小娘子摔倒。

藥藤把人扶到榻上坐下,悄聲道:“那藥不會真是安胎藥吧?喝了不會有事吧?”

居上看了她一眼,暗道不愧是第一心腹,騙得了所有人,騙不了她。

至於自己忽然就有了身孕這件事,著實令人腦殼疼,從今天起,她就得努力模仿孕婦的身姿和行動了,藥藤很體貼地說:“小娘子,我今晚給你趕製一個肚子出來,先做得薄一些,這樣能混淆視聽。”

居上說不用,身形往下一沉,肚子就凸出來了,拍了拍道:“貨真價實,沒人敢質疑。”

至於將來,敷衍不過去了安排摔一跤,摔掉了也是母子緣淺,大不了從新再來。

於是這個傍晚,居上就是挺著腰度過的。好不容易淩溯出現在門上,她看見他幾乎要哭了,迎接他的第一句話就是:“郎君,我腰疼。”

淩溯怔了下,心道這是真把自己當孕婦了嗎?雖然他也不甚明白,但還是努力地解釋:“月份還不到,腰疼得太早了。”

居上瞪了他一眼,“我是真疼,你以為我裝的嗎?”

換了誰,僵著中間門一截不活動,都是很累人的事。她如今上個腳踏都是隻動雙腿不動身子,區區兩個時辰,已經累得不成人形了。

淩溯很愧疚,“看來我又坑了你。你上榻躺著,我給你揉揉腰。”

話說到這裡,立刻滿腦子旖旎。今日長史送來的畫冊毒害了他,導致他現在看見他的太子妃,就想與她探討一下此間門真諦。

揉腰這種事,好像有點過於親密了,居上還沒有準備好。不過準備起來也不費事,一點點崴身下來,那模樣看得淩溯直皺眉,“你是有孕,不是閃了腰。”

居上朝他齜了齜牙,拿表情告訴他,一切全都是他害的。現在還來嘲笑她閃了腰,不知道她裝得有多辛苦嗎!

美人在榻,淩溯抬指擺了擺,讓侍立的人都出去,自己提袍登上腳踏,在她身邊坐了下來。

這輩子還不曾碰過女郎的腰,光是設想一下,就讓他滾滾冒出熱氣來。

張開虎口,雙手擺出掐脖子的姿勢,比劃了好幾下,才姍姍落在她脊背上。

居上拉伸身子,趴著枕在手臂上,這樣的姿勢尤其能顯出曼妙的曲線,讓淩溯感慨不已——原來她的腰,竟然那麼細。

打過仗的人,手上力量遠不是婢女能夠比擬的,感覺那雙手在她腰上沉穩有力地按壓著,居上倒也沒覺得有什麼不好意思,閉起眼睛,長出了一口氣。

“現在怎麼辦,要一直這樣裝下去嗎?”

他的手在她腰際漫遊,忍住那些胡亂的念頭道:“當時是無路可退了,我沒有辦法,望你見諒。”

“知道。”居上說,“比起被退婚,我寧願裝懷孕。隻是這一步跨得有點大,就這麼一眨眼,我都有孩子啦。”

空心的餛飩,卻也讓她體會到了初為人母的樂趣,甚至高興地笑了兩聲,腰痛緩解後,完全沒有半點苦惱。

淩溯卻在冥思苦想,這件事應該怎麼同她說呢,必要的時候還是得以大局為重。

“娘子……”他喚了她一聲,努力曉以利害,“這次好在有阿娘在場,事情總算圓過去了。新婦有孕,陛下不好插手,因此阿娘派了人來坐實這樁事,方能製止陛下退親,你明白嗎?”

居上說明白,“大長秋領著侍醫進來把脈,把完了恭喜我有孕,我就猜到宮裡發生過什麼了。”

“那……”他猶豫著說,“現在還能遮掩,但究竟能瞞多久,就不知道了……你也不想與我分開,是麼?”

居上扭過頭看他,“自然啊,我們定了親,又在同一屋簷下住了這麼久,就算養隻狸奴都有感情呢……”怕他又要怪叫,忙委婉了語調,“我不是拿狸奴比你,我的意思是,我不想退親。一則回去之後很丟臉,二則我費了那麼多的工夫,不想便宜彆人。”

反正就是花了大力氣,才把一個不解風情的男子調理得如此體貼,要是自己中途退出,豈不是給他人作嫁衣裳了嘛。

淩溯覺得老懷甚慰,不想便宜彆人,說明她很在乎他,那麼接下來的話題就還有商量的餘地。

雙手無意識地在她脊背上流連,他支吾道:“我今日一直在考慮這件事,暫且瞞一日是一日,等到瞞不下去的時候,又該怎麼辦?其實現在補救,尚且來得及,至多到時候陛下發現臨盆的日子對不上……就算晚了兩三個月,反正孩子確實在肚子裡,也不能秋後算賬,你說呢?”

他彎彎繞繞說了半天,隔靴搔癢般按不住重點。

居上聽得頭暈,撐身坐了起來,“所以郎君到底想說什麼,痛快點。”

其實她已經明白他的用意了,無非就是生米煮成熟飯麼。再打量他的臉,遍布可疑的紅暈,連看她都閃閃爍爍,欲拒還迎。

居上的心潮澎湃起來,沒想到剛完成親親,就要實現大飛躍,雖然很讓人緊張,但又充滿期待……真是色.欲熏心!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臨陣退縮不好,於是在她眼神的鼓勵和誘導下,淩溯把憋了半天的話說出來了,“從今日起,我就住在娘子寢樓,當然你若是願意,住我那裡也行。”擔心她還聽不懂,又追加了一句,“不是各睡各的,是睡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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