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餘的都是做樣子,騙朝廷的剿資罷了!”
霍言山認真聽她斥罵,待她罵完了才說:“我不會讓你陷入那種困境,我既敢帶你進山,就有能力保護你。”
“你連你自己都顧不好,被人割傷了臉差點死在燕琢城外。”花兒也不客氣,直揭霍言山老底。霍言山苦笑道:“那次屬實是意外。我慘遭了賊人暗算。”
“哪個賊人?”
“我不知道。”
花兒知曉再追問無意義,就歎了一口氣:“哎!既來之則安之吧!我也看出來了,我與霍公子有緣,孽緣。”
說完走到那馬麵前拍打它脊背:“這位仁兄也是厲害,你聞聞我的味兒,記住我,往後我再上馬你彆尥蹶子,跑的時候顧著點我,彆把我屁股顛開花啦!”
那馬似是聽懂了,對著天空嘶鳴一聲。花兒笑了,摸它的馬臉:“你真通人性!待咱們出了霍靈山,你做我的馬罷!”
“好。出了霍靈山,將它送與你。”
“被那些人看到就殺了我了。”
“不會,待我找到同伴,會命人送銀兩給他們。”
“好。這我就放心了。”
再出發之時,霍言山將花兒扶上馬,而後自己才上去。這一回很是悠閒,令花兒有閒庭信步之感。隻是他們走的路雜錯無章,這裡那裡亂繞。
“霍言山你要把我繞暈了!你說帶我在霍靈山玩,那不應是順著一條路慢慢走好好玩麼!你總瞎躥做什麼!萬一丟了都找不回去!”花兒嘟起嘴抗議,再急了就啪一下打霍言山手:“我看你是想把你救命恩人喂狼!”
她真是有趣,令霍言山少去很多警惕。偶爾低頭看她,皴紅的臉難掩眸子的清亮,看人之時仿若會言語。他覺得這個姑娘過於傻氣了,他有些於心不忍,但想到自己的家國大業,就又狠下心來。
即便如此,他待她又實在細致。到了傍晚,他們找了個茅屋歇息,他竟將那水囊裡的水用火烤溫讓她喝,喝過了再出去找冰,烤化了為她淨口。她笑他費事,說從前出城鑿魚,渴了嚼塊冰就好了,哪有這許多事!而霍言山卻不願如此,他說:“你是姑娘家,要愛惜自己的身體。首先就是不能貪涼。那馬上綁著水囊等東西,能用則用,無非是費些力氣罷了!你若貪涼,身子多難受。我家姐時常腹痛。”
花兒不覺得難為情:“阿婆說我常年挨餓,比彆人長得慢。”
“可憐。”霍言山真覺得她可憐,忍不住動手捏她臉:“我照顧你你不必過意不去,比起你救我兩次命,這不足掛齒。”
“哦。”
花兒想起從前飛奴也說過這樣的話,要她彆貪涼少挨累吃飽飯,待她長大了就知曉有多疼了。好像他們疼過一樣。
霍言山把她當女子看待,比那白棲嶺強多了!白棲嶺總笑她雌雄難辨,嫌她慢、要她咬牙挺著,罪行簡直罄竹難書。她也因此待霍言山更和氣些,管住了自己的嘴不說喪氣話。
“你這樣貼心,你的夫人一定很開心。”她說。
“我還沒有成親。”霍言山直言:“我心不在那。”
“那你心在哪呢?”
“我是霍家最小的,但出仕最早。家父要我光耀門楣。”
光耀門楣。這些大門大戶權貴之家果然與她擔憂的不一樣,她隻要吃飽飯活著就好,而他要光耀門楣。花兒不知曉霍言山這個“光耀門楣”能到什麼程度,她隻覺得他似乎太執太癡。
這大冷天,他們在山裡繞了三天。花兒不知他在繞什麼,是為甩開人還是怎樣。到了第四天,他突然走了第二日的老路。在老路上,拐上了一條岔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