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阿虺的手至少解決了五人,他已然不知自己是人是鬼了!
花兒好了些,從阿虺背上下來,她沒再言語,一直到與白棲嶺彙合。白棲嶺隻淡淡看她一眼,說:“回來了?”
花兒不想與他講話,隻是蹲在他身邊,瘦小一個人沒入枯枝裡。這條路霍靈山帶她轉過,她抬頭看月亮辯了方位,發覺這不是去往滇西的路。大雪夜裡最怕的是風,風將枯枝吹折,鈍響著聲音落下來。他們的頭發身子全白了,花兒整個人快要被凍透了。
白棲嶺往她身上丟了一件獸皮披風,命令她:“不許睡,聽遠處的動靜!若有異響告訴我。”
“這回你不怕我出賣你了嗎?”花兒問他:“比如我聽到就說沒聽到。讓人從你後頭過來,割了你的腦袋。”
“能害我殺我的人還沒出現在這世上,你且試試看你是不是那一個。”白棲嶺看她一眼,她耷拉著腦袋不知在想什麼。
至後半夜,花兒聽到有馬蹄聲,但那馬蹄聲又不像從前聽到的“嗝嘚”,而是悶著,想必是被蒙住了蹄子。她推推身邊老僧入定的白棲嶺,後者嗯一聲,亦聽到了。
他從懷中拿出一個小東西送到她麵前,湊向她:“這個東西是我改造過的“鳴鏑”,你直消按動這個按鈕,這個箭頭就會鳴叫著飛出去,與其他不同的是,它會燒著火,在黑夜中尤為好用。”
“你給我這個乾什麼?”
“鏖戰之際,放了它,會有人來救我們。”
“你既不肯信我,每每要試探我,眼下有把這保命的東西給我,我不要。”花兒拒絕,白棲嶺卻將那“小鳴鏑”丟在地上,根本不去管花兒會不會去拿。
黑暗中他擺擺手,花兒看到林子對麵暗處亮起一個小火星,緊接著滅了。白棲嶺再伸出兩根手指,獬鷹對一旁的哈將道:“兩路包抄,暗箭為號。”哈將飛一般衝了出去,然而他腳踩在雪地上,卻是幾乎沒有任何聲響。
花兒不知這些行伍講究,察覺到白棲嶺的手抓住了她衣領向上提,下意識撿起那個東西揣進衣裳裡。他們似乎是在換陣型,她隨著白棲嶺跑,抬頭認路之時看到樹上窩著的弓箭手。她突然意識到這不是在搶東西,這分明是在打仗。
那頭的聲音漸漸近了。
大雪那頭輪廓初現,有人推著小車在緩行,大部隊在黑暗中行進像一批鬼影,穿過風雪就這樣來了。
花兒曾見過那小車在地上留下的車轍印,她隱約察覺這是霍言山。可他明明說要去滇西,去滇西該走另一條路,他不該出現在這條路上。
花兒雙手攥緊衣擺,極寒的天氣之中,她手心扔滲出了汗水。屏住呼吸努力睜眼去看,她隱約期望霍言山不要在這裡,期望他去他要去的滇西,然而她期望落空了。
那身披鎧甲背著一把弓箭,手中又握著一把纓槍之人就是霍言山。
再她還未緩神之際,已經有一支箭射了出去,身邊的人飛衝出去,她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