囊丟回去,走了。
哈將打馬追上去,忍不住問白棲嶺:“二爺,你說花兒能行嗎?”
“彆的說不準,胡攪蠻纏她最行。”白棲嶺笑她一句,但心裡是篤定的。他篤定自己不會看錯人,篤定那花兒早晚會成為一個頂天立地的人。沒有他白棲嶺,她也會遇到霍言山,沒有霍言山,還有彆人。總之這樣的人,不過龍遊淺灘,一旦借力下水,定會大有可為。
那大有可為之人此刻卻在客棧裡撒潑。
果然照著白棲嶺的路子來了,這次撒潑是因著對麵鏢局掌櫃的要見白棲嶺,說有要事必須當麵稟告。花兒起初說我們白二爺不想見人,有話與我說就行。那掌櫃的說不合適,你不配。花兒指著他的鼻子罵起來:“我怕不配?我不配?白二爺說了,任何人想見白二爺得先我同意!”
她讓獬鷹把人推出去,在裡頭喊:“何時學會敬重人再來吧!”而後又給獬鷹使眼色,要獬鷹去那掌櫃的那裡套話。
鏢局常年走南闖北,消息靈通,萬一真錯過什麼不好。獬鷹依照花兒的“歪門邪道”路子去到鏢局,故作神秘把那掌櫃的拉到一邊,朝客棧方向啐一口:呸!小人得誌!
接著又做出為難的樣子來,跟那掌櫃的說白二爺是吃了這小子什麼藥來,如今隻信他的,就連我都隻能趁他不在的時候跟二爺說幾句話。獬鷹歎氣:我跟了二爺多少年了,頭一回遇到這事。哎,對了,你適才有何事來著?需要我給二爺帶個口信嗎?
那大胡子掌櫃是聽說過獬鷹的,見他如此,想必也是被那無賴小兒給纏怕了,是以跟他說了幾句。
是有關葉家。
說在葉家被燒以前,曾有一隊什麼人,路過良清。那隊神秘人看著都有功夫,並沒進良清城,而是跟鏢隊走個擦身。現如今想來,似乎是有關聯。
獬鷹就點頭:“好好,我跟白二爺說說。但有一事你心裡得有譜,白二爺那些聘禮可動不得。二爺什麼樣你也清楚,這主意你可莫打!”
“不打了不打了!清早糊塗了!”
獬鷹回去跟花兒說,花兒問獬鷹:“要不要告訴二爺?”
獬鷹搖頭:“二爺心裡清楚。”
“那行。那我就放心了。”
獬鷹看著花兒罕見的神情,笑道:“你跟二爺如今也是生死之交了!”
“這就生死之交了?”
“是。”
花兒琢磨這個生死之交,是她跟柳條巷的兄弟姐妹一樣的交情嗎?她不是為了銀子才為白棲嶺做事的嗎?怎麼就成了生死之交了呢?
她有些許困惑,但因著受人所托,總想忠人之事,至少這次不能把事情辦砸。她也隱約擔憂白棲嶺,身上帶著重傷,外麵天寒地凍,他還發熱著,若是真死在外頭她還為他收屍嗎?那得收,話都說出去了!
花兒有點想念阿婆,不知那信可送到銜蟬和阿婆手上了?阿婆的咳疾怎樣了?
白天撒潑打滾,夜裡神思難安。
她的窗子被一塊石子丟了,啪一聲響,緊接著一聲哨響。花兒愣住了,那是他們兒時玩鬨,飛奴把手指塞在嘴唇裡吹出的聲響!是了,這裡是良清,是霍靈山腳下,他們鬨出那麼大動靜,山匪也定然知曉!又或者那些山匪都在暗裡跟著他們,從來就沒離開過!
她跑下床,猛地推開窗,看到遠處路口立著一匹白馬,馬上坐著一個人,那人蒙著麵罩,不是消失許久的飛奴又是誰!
花兒不敢喊叫,猛烈招手,飛奴也對她招手,也沒有發出聲響,他的馬在地上轉了幾圈,最後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