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出來,一頭撞進掉頭回來的白棲嶺懷裡。
下意識退兩步,他在門外她在門裡。他眼神淩厲,又燒著火,她自認這幾年性情一茬兒一茬兒生長,早已不怕任何對峙。此刻卻還是敗下陣來。
他向前一步,她後退一步,嘴上凶他:“站那彆動!”
“動不動由不得你!”白棲嶺一步跨進來將門踢上,花兒抄起瓷碗朝他丟去,他偏頭躲過,瓷碗脆聲碎在地上,嚇花兒一跳。愣怔之際人已被白棲嶺抱起來丟至床上。花兒用力踢蹬他,被他用了大力氣按住,咬牙切齒道:“我還弄不了你了!”
花兒自然不服,一口咬住他胳膊,逼他鬆勁兒。她忘記了白棲嶺是被“千刀萬剮”過的人,這些微痛不如螞蟻咬。
她越用力,白棲嶺越用力,終是演變成為一場撕打,花兒撕打白棲嶺。她不知自己哪裡來的怨氣和委屈,巴掌打在他身上啪啪作響,她心中又心疼又痛快,撕扯之間坐在他身上,他放棄抵抗任她拍打,熊熊火焰自他身上燒了起來,最終燒到花兒身上。
她不管不顧放了進去,滿當當一瞬間突然伏在他肩膀上哭了,泣聲道:“我好想你。”
是在無數個大霧彌散的夜晚,她孤零零坐在她的“樹屋”之上,周圍一切都模糊不清,唯有白棲嶺清晰可見。
他坐起身來吻她,抱著她,手臂用力將她帶向他,她的哭聲就碎了。
碎了。
作者有話說:
明天不停更,還有,爭取多更些
第79章 春閨夢裡人(八)
聲音破碎, 床兒將塌,外頭柳公咳了聲,歎道:“好大的雪!”
白棲嶺就堵住了花兒的嘴, 在她耳邊“噓”一聲,作用甚微,他又連聲“噓”、“噓”, 但動作並不見弱。
花兒亦怕了, 怕被錢空和戒惡聽了去,咬緊嘴唇隻不停地喘,待到急時隻得拍打白棲嶺肩膀,要他停下。
翻身將她送到床角, 厚棉被捂上, 以唇替代捂著她嘴唇的手, 將她親了個嚴嚴實實。
外頭柳公沒了動靜,棉被裡熱氣升騰,有些地兒如春江水化了, 奔湧了;有些地兒如險峰峭壁, 聳峻了, 入雲了。久久不見歇,也都不想歇。
床頭紅燭搖曳, 白棲嶺清冷的床鋪平添芙蓉帳的旖旎, 帳內人歡騰得要命, 是真要命, 力不竭不休那樣的要命。
外頭梆子敲了三下,三更了, 外頭傳來錢空的聲音:“哎呀呀!怎麼在二爺府上喝多了!還睡了這樣久, 僭越了僭越了!”
柳公蒼老的聲音道:“無礙的錢掌櫃, 儘管去睡,此刻雪大,五更天再走不遲。”
“那便多謝二爺和管家了。”
門響了,錢空回屋去了,帳內一動不敢動的二人在被子中緊緊抱著,收著的勁兒自然不能即刻放了,緩一些,再緩一些,待將她手扣在頭側,才入江河奔騰如海,滔滔不絕。
待鬨夠了,花兒枕在他心口,與他說話。
她問他如何從韃靼君主的手下活著出來又換得在婁擎麵前的絕處逢生的?
“說來話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