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口:“什麼東西!”
燕好則在一邊心痛地捂著心口:“受不了。”
那冰麵上的畫舫之中熱氣升騰,河宴開始了, 但已無人想看了。戒惡在河邊打坐,這樣冷的天, 他竟打坐出了熱汗,三人這一次沒有吵他,而是一屁股坐在他身後, 安心等著他。
朝瑰在畫舫裡看到外頭打坐的人, 指給白棲嶺看:“那不是那一日給你卜卦的老和尚嗎?說你心上人就在眼前那個!”朝瑰因著戒惡這一卦, 覺得這老頭頗有些眼色, 心下喜歡他幾分。此刻倒想離開這無聊的河宴,出去找那老和尚玩。
於是騰地站起來,大聲道:“姓白的!跟我走!”
因著朝瑰的原因,婁擎特許白棲嶺陪她上座,此刻她這一句,眾人都屏住了呼吸。太後不好惹,朝瑰也無人敢惹,畢竟是韃靼公主,不高興了一封家書回去,韃靼不知要如何發難。
太後強忍著怒火溫和地問朝瑰:“朝瑰公主想去哪裡?哀家派人送你。”
“不必!”朝瑰衣袖一甩,扯著白棲嶺衣袖走了。
朝瑰長著父親喜歡她,打小就橫行,管你什麼狗屁太後,說不給你臉就不給你臉,惹急了就叫父親打你。
白棲嶺則作出一副謙遜的樣子,離席過程中不斷鞠躬賠罪,一直倒退著出了畫舫。
朝瑰嗤笑他:“你為何要裝出這副樣子?”
“我與你不一樣。”
“有何不一樣?做我朝瑰的駙馬爺,你也橫著出來!”
“公主選駙馬,隻合著自己心意?不管對方心裡如何想?”
“如何想?你整日陪我玩,我要問你如何想嗎?”
“你父親要我陪你玩。”
“你何時聽過彆人話?”
“朝瑰公主,我再與你說一次,我於你無意。”
“因為你府裡那些美嬌娘嗎?改日我就想法子賜死她們!”
見白棲嶺不講話,朝瑰自以為唬住了他,笑了一聲抬腿朝老和尚走去。朝瑰才不會賜死那些美嬌娘,那些人都入不得她的眼,她對不入眼的東西總有點高高在上的慈悲。
走到戒惡麵前叫他:“老和尚,你今日可還要化緣?”
戒惡睜開眼看著朝瑰:“化的。”
“成,你再幫我卜一卦。”朝瑰從衣袖裡拿出一整個金元寶丟給戒惡,而後指向白棲嶺:“你再卜一次,看他心上人知否在眼前?若在眼前,我們何時可成親?”
柳枝聞言要上前,被花兒一把拉住。幸而她們站在旁側,這個動作朝瑰看不見。
戒惡接了金元寶,緩緩道:“這是兩卦。”
“此話怎講?”朝瑰問他。
“心上人是否在眼前,是一卦;與公主何時成親,又是一卦。這兩卦,應對的天時不同,要卜兩次,是以公主還需再給一個金元寶。”
戒惡話裡有話,白棲嶺聞言看了眼花兒,她卻歪著脖子看著朝瑰和戒惡,依稀想聽出什麼不一樣的來。
朝瑰大笑出聲:“你這個老和尚倒是貪心!罷了!再給你一個!”
白棲嶺覺得此舉甚至無趣,欲轉身離開,被朝瑰一把拽住:“你給我站這!聽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