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趁手的人可用,若可以,能否安排鈴鐺回來。”
“我派人去找。還有嗎?”
“還有,近來不要打阿勒楚。阿勒楚內心在動搖,他的兄弟們步步緊逼,若此時打阿勒楚,會將他推遠。”
關於阿勒楚,葉華裳自有她的打算。如今他們夫妻二人在韃靼背腹受敵,葉華裳有心幫阿勒楚一把。畢竟阿勒楚不像他的兄弟,他雖然善戰,但不殘暴。
“我們不僅不打阿勒楚,還可時不時去騷擾他的兄弟。”花兒懂葉華裳的意思,朝她頑皮眨眼。
“那再好不過。”葉華裳笑了:“替我謝穀大將軍。幾年前匆匆一麵,未敘舊,也來不及深交。但這幾年來自穀大將軍的照拂,華裳感受到了。”
那一次穀為先意外救下被狼群圍攻的葉華裳,又暗中將她送到目的地,那以後雖再無照麵,但穀為先以自己對人心的了解和世事的洞察,與葉華裳相互。額遠河兩岸能有今日之局麵,與此脫不開乾係。
那頭樹下的使女牽著葉華裳的女兒已開始不耐煩,葉華裳遠遠看著,知曉再不回去,那使女就要喊人了,於是與花兒作彆:“我不能久留,白二爺的事我一早知道後很是心急,在韃靼這邊多有打探,但都沒有消息。我原想勸你些什麼,又覺得那都是多餘的,你自己心裡有譜。所以,隻望你珍重,我再探再看。”
“葉小姐…”
“彆說了,孫將軍。”葉華裳匆匆握了一下花兒的手,轉身快步走了。她的女兒茶倫,不過三四歲,卻有著韃靼人的模樣,比同齡人高些,紅臉蛋兒,一雙眸子卻那樣亮。葉華裳遠遠蹲下去朝茶倫伸出手,茶倫便跑向她,跳進她懷裡。
使女催促她快些回去,說出門前阿勒楚王爺特意叮囑這附近不安全,不宜走遠,要早些回去。葉華裳對使女點頭,牽著茶倫的手向回走。
阿勒楚的新大營距離從前的大營二百裡,因著這幾年跟兄弟打仗,遂將人從對麵的燕琢一帶撤了回來,燕琢城名義上還是韃靼的,但因著韃靼無暇顧及,就又恢複了從前的商貿,變成了一個三不管地界。
而阿勒楚,打敗了一個兄弟後,將他的兄弟向裡趕了百裡,一人控製了整個額遠河岸。
阿勒楚這些年愈發寡言,唯獨對女兒茶倫有笑模樣,但葉華裳深知韃靼人喜歡兒子,阿勒楚也一樣,因著他們認為隻有好男兒可以征服這一望無際的草場。茶倫剛出生時,阿勒楚抱著小小的她滿是擔憂,用韃靼語不停地說:“不要被狼群帶走、不要被狼群帶走。”
葉華裳知曉阿勒楚的意思,在韃靼,天上的雄鷹、地上的狼群,都會將懦弱的人吃掉,他怕他的女兒是懦弱的人,也像她被害死的哥哥們一樣活不長。
葉華裳從阿勒楚的懷中抱過小茶倫,堅定說道:“戰神的女兒不會被狼群吃掉,我葉華裳也絕不會眼睜睜看著任何人傷害她。”
茶倫在兩歲時候就展現了超群的力量。小小的她拿起一把小弓箭,許是一直在校場外看父親射箭,竟一下拿對了姿勢,手臂拉直,口中咿咿呀呀,流著口水,但將箭囫圇射了出去。那天的阿勒楚首次對女兒展露歡顏,抱著她不停親,口中念道:“茶倫、茶倫,不輸男兒。”
在回到營帳後,阿勒楚抱起茶倫,問她都去哪裡了。茶倫說:“看雄鷹抓兔子,在河邊寫字。”隻字未提葉華裳讓她等在樹下的事。使女見狀也不好多嘴,牽著茶倫出去做活計。
阿勒楚目光落在葉華裳肚子上,問她:“可有動靜?”
葉華裳搖頭:“有些酸,怕是到日子了。”
“今晚再來。”
阿勒楚一邊打仗一邊關心葉華裳的肚子,他想要葉華裳為他多生幾個兒子,這幾年他漸生了要統治韃靼的野心,可他沒有兒子,即便統治了,他的君主之位也無人可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