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欽神色不動, 沒有立即上前。
黛西小聲道:“季總, 那邊好像多了一個人。”
這跟季總給她的信息有所出入。
本來她的任務是吸引白小姐注意力,再尋找時機帶走喻星垂, 給季總和白小姐留下兩人獨處的機會, 但現在突然多了一個來曆不明的人,不知道會不會很難搞?
她看向季欽。
季欽淡淡道:“沒事, 我相信以你的社交能力, 這些都不在話下。”
黛西, “……”
作為D.M優秀員工,她好難啊。
喻星垂餘光掃見季欽走來,雖然不知道他為什麼帶秘書過來, 但也裝作什麼都沒看見, 專心對付餐前水果和點心。
白小雲和蘇雁南正聊得開心,蘇雁南看著斯文清雋,但說話妙趣橫生, 給白小雲分享了很多行醫生活中的小趣事。
白小雲感慨,“蘇醫生你心態真好,怎麼做到有壓力, 還能這麼樂觀啊?”
蘇雁南笑道:“學會苦中作樂,讓自己的生活變得與眾不同,將來才能找到女朋友呢。”
白小雲忍俊不禁,“蘇醫生這樣的人怎麼會缺女孩子追,我猜……”
“白小姐。”
身邊突然有人道。
白小雲抬頭一看,差點認不出來, “黛西?”
黛西笑眯眯道:“是我啊,在公司裡穿著正裝的我,是不是跟現在的模樣截然不同?”
白小雲失笑,“你要不要跟我們一起吃飯,想喝點什麼?”
她跟蘇雁南之間的空隙恰好能再放一把椅子,黛西也不用服務員調整座位,直接從隔壁搬來一把椅子,放在兩人中間。
她道:“要杯冰水好了,前幾天工作強度大,這次出來先好好睡了一覺,結果誤了餐,正好碰到季總,就帶我一起過來了。”
她說著坐下,因為正對著透明玻璃,有些晃眼,就眯著眼睛拿手擋光。
那頭季欽問:“怎麼了?”
黛西,“……沒事。”
白小雲:“晃眼吧?我跟你換座位。”
“不用。”季欽走過來按住她椅子,對黛西說:“你坐那邊,我坐這裡。”
黛西,“這怎麼好。”
季欽,“工作上你是下屬,出來你是女士,應該得到優待。”
黛西迅速離開座位,雙手合一,表示非常感謝。
喻星垂一顆顆咬著葡萄,本來喜聞見樂、蘇醫生被季欽的秘書擠去了一邊,結果季欽立馬來了後招。
他心裡罵,果然資本家表裡不一,慣用伎倆。季欽,你很有前途啊!
然後他耳邊就傳來女人請求的聲音,“你好,我們可以換下座位嗎,我剛好有點事,想跟白小姐請教一下下呢。”
一下就一下,為什麼還一下下?
你以為我吃女人撒嬌的那套嗎?
喻星垂慢慢轉過臉。
墨鏡下的雙眼冷酷無比。
黛西笑容不改,“可以嗎?拜托啦。”
喻星垂沒想到季欽一槍打兩鳥,不,他不是鳥,他是……
呸。
季欽你大爺!
這秘書是幫手吧?
老子今天還就不動了,被姐姐罵麵對女士不像個紳士也不動!
黛西鍥而不舍,稍微抬高聲音,“拜托啦!”
白小雲聽到後探過頭,單手敲了敲桌麵,“小喻?”
“沒事姐姐。”
喻星垂馬上說。
他耷拉下眉,臀部扭了扭,不情不願跟黛西換了座位,然後抬起眼看當前局勢。
現在餐桌上,季欽和黛西分彆坐在姐姐兩邊,他跟蘇醫生挨著坐在他們對麵的角落。
更讓人憤怒的是,連陽光都厚此薄彼,撒在姐姐和季欽的肩頭,仿佛昭示著他們才是今天的主角。
氣人。
喻星垂側頭看了眼蘇醫生,蘇醫生也正看向他,衝他禮貌的笑了笑。
喻星垂心道:笑什麼笑,這兒有你什麼事,識相的趕緊吃完就走,要不是為了故意氣季欽,他才不會容忍一個陌生男人跟姐姐說說笑笑那麼久。
季欽好像坐好後才認出蘇雁南。他頓了一下,衝他點了點頭。
白小雲看到後問:“你跟蘇醫生認識?”
季欽嗯了一聲,表現的較為冷淡。
蘇雁南倒是不介意他的態度,還認真解釋道,“今年八月初,我幫季總的母親做過甲狀腺切除手術,因為是哮喘病人,手術風險相對比較大,幸好最後手術很成功。”
白小雲疑惑道:“八月初嗎?”
她看向季欽,總覺得哪裡弄錯了。
喻星垂也想到什麼,立馬來了精神,歪著頭問季欽,“好像不對吧!我記得嬸嬸伯伯說,姐姐開學前那個月中旬,曾幫季總的母親叫過救護車,季總因此十分感謝姐姐,從此跟我們家走得近起來……可要這麼算,您母親八月初做了手術,休養短短十幾天,就回家探親,還一個人出現在超市裡?”
他又問蘇雁南,“切除甲狀腺手術,要休養多久啊蘇醫生?”
蘇雁南若無其事道:“哦,建議休息一個月比較好。”
他放下飲料杯,也看向季欽,“您母親隻休息了半個月嗎?這樣的話對患者身體……”
他沒繼續說下去,而是輕輕搖了搖頭,表示不讚同。
喻星垂立馬看向季欽,內心幸災樂禍,這個蘇醫生真彆說,關鍵時刻還是管用的。
黛西暗自著急。
她莫名覺得自家老板此時被虎狼環伺,四麵楚歌。
喻星垂也就算了,這個蘇醫生算怎麼回事?老板都不想多搭理他,他倒自顧自、硬扯出這麼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