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第 56 章(2 / 2)

克裡斯則興奮的期待回美國的事兒。

張文雅過了春節便去上海市政府辦理了護照,已經拿到護照,交給肯特先生,簽證五月份過了勞動節假期辦好了,簽證官自己辦簽證還要什麼呢?連麵簽都不需要。簽證費也是肯特先生幫她交了。

辦了簽證便把護照給她,“收好護照,機票我已經訂好了,從上海到洛杉磯,再轉國內航班到紐約。麗雅沒要克裡斯的撫養權,也沒有要房子。我們會在布魯克林住兩周,六月底去華盛頓。”

他微笑著說:“你要儘快熟悉美國的生活,多跟彆人對話,彆害怕。”

張文雅點點頭。

*

謝仲欽終於知道克裡斯·肯特要回美國了,他等到周六晚上約會才問她,“我聽說肯特家要回美國,你是不是要換工作?”

“不換,我也要去美國。”

謝仲欽愣了,“你怎麼……你怎麼之前沒說?”

“你又沒問。你現在問了,我不就說了嗎?”

謝仲欽沒脾氣:確實,她說的沒錯。她從來不撒謊,隻是不主動說。

唉!難過!

“你現在就走了,我怎麼辦呢?”他沮喪的問。

“不怎麼辦,你再找個彆的女孩。”

他搖頭,“不要,隻喜歡你。”

張文雅合上菜單,朝他一笑,“那我謝謝你。”

“我不想聽你說什麼謝謝。”他悶悶的托著腮,“我知道,我不能說要你留下,你有你自己的打算,我隻想請你把我放在你的打算裡,你對我有沒有打算呢?”

“我說不好。我是想去美國上學的,最快也要明年秋季入學,本科四年,那就是五年。我不好叫你等我五年。”

“五年你都不回來嗎?”他可憐兮兮的問。

“也許會回來。我不能保證一定回來。”

謝仲欽隻覺得心裡一疼,眼看著什麼東西迅速的溜走了,而他竟然無能為力。他低著頭擺弄了好一會兒餐巾。

“我等你。”

張文雅意外了,“不要啊,你要是認識彆的合適的女孩,不也很好?”

“隻是五年,我等得起。”

“你今年快二十五歲了,五年後你都三十歲了,你不談戀愛不結婚,你媽媽要恨死我。”

他笑了,“我知道我不該有什麼事情就提到媽媽,顯得我長不大,幼稚,對弗對?你放心,我的事情我可以自己做主,我英語還行,也許我會申請去美國讀研究生,美國體育運動發達,運動類的專業很多,在中國屬於蠻冷門的專業。你有上進心,我也不能天天就這麼混著。”

倒也是。

“我打聽過了,要是能申請到獎學金,學費不用愁,還足夠兩個人用,好多研究生過去上學帶著老婆孩子也能過,我不信到時候我會比彆人差。”

張文雅沒想到這人看著不怎麼有事業心,也會想到去讀個研究生。他上的體育係,可以說不上不下,又沒有進體育局體製內,可以說前途有限,搞不好就是一輩子當個中學體育老師的料。要是真去美國讀了運動科學、運動管理之類的專業,回國後妥妥稀缺冷門專業高級人才,進上海市體育局應該沒問題。

她還沒有自大的以為他的選擇跟自己有關,他這麼一說,聽聽罷了,不要當真。

“我要是不夠努力,你也看不起我,會覺得我就這麼混著,胸無大誌,對吧?”

張文雅想笑的,於是便笑了,“你要是去了美國上學,我也會很高興的。”

至於他去不去得成,嗐,現在想那麼多乾什麼?

*

克裡斯在收拾行李了。

這小半年他長得快,很多衣服又都不能穿了,小了的衣服挑挑揀揀,舊了破了的扔掉,男孩子穿衣服不曉得怎麼那麼費!莫名其妙勾了洞、膝蓋破了,都是常事;挑出來九成新的衣服洗乾淨了,問郭大姐林大姐要不要,當然是要的,兩個大姐就把克裡斯的舊衣服分分。

臭鞋子破損的更快,除了腳上穿的兩雙球鞋,其他幾乎全都扔了。

她自己的衣服也有不少,同樣挑一挑,裝了一個行李箱,其他的都不要了。

家具是彆墅自帶的,家電都是總領事館給配的,廚具一概不帶,錄像帶也不帶,全都留下。

三個人各自拖一個行李箱,其他證件小物品各自背一個背包,輕裝上陣。

*

張文雅還要處理“怡口甜”的事情,開車帶著克裡斯一起去店裡,店員和麵點師都很稀罕這個金發碧眼的英俊少年,周小蝶拿了奶油蛋糕請克裡斯吃,張文雅問她算誰的,周小蝶拍著胸口說,算我的!姐姐請可愛的小朋友吃蛋糕!

克裡斯比周小蝶高了大半個頭呢。

他知道“姐姐”這個詞是頂好的,很乖巧的謝謝小蝶姐姐,可把周小蝶樂壞了。

跟周小蝶在小“辦公室”裡開會,交待她好好管理蛋糕店,有什麼事情就找張曉峰來解決;她到了美國之後會打電話過來,一般也不會有什麼大事,每天這麼按部就班就行;原材料有人送貨上門,需要什麼額外的原材料,打電話給對方老板叫他送;一個月結賬一次,要是貨有問題,一定要追究責任,決不能當冤大頭。

其他瑣事一堆堆,也不會全都交給周小蝶,還有一些交給張曉峰去做。

總之,亂中有序,總算將工作都交出去,隻等上飛機那一天了。

*

臨走之前,謝仲欽又請她去紅房子吃飯,說是要踐行。

沒有必要啦,但還是答應了。

也許就是最後一麵,今後再見麵的可能性不大,要給人留一個好印象,成不了朱砂痣,也要成白月光。

原本這該是一個美好的最後一餐,誰成想剛點完菜,忽然有人走過來,站到謝仲欽身邊,很自然的拉開椅子坐下,“潮生,不給媽媽介紹一下嗎?”

不僅張文雅大為吃驚,謝仲欽也一臉吃驚乃至癡呆的表情:“姆媽?你怎麼來了?!”

他慌張得一下子站起來,打翻了麵前的水杯,又手忙腳亂的拿餐巾擦拭。

張文雅皺眉,隨即微笑,“對啊,謝仲欽,我還不知道你媽媽姓什麼。”

謝母瞥她一眼。

謝仲欽驚魂未定,“文雅,這是我母親,她姓寧,寧靜的寧。媽,這是我——我女朋友,張文雅。”

“你好,文雅。”

“你好,寧阿姨。謝仲欽沒說你要來,我們剛點了菜。謝仲欽,去要一份菜單來,再拿一份餐具。”

謝仲欽不太放心,但還是趕緊找了侍應生要菜單和餐具。

“文雅啊,不要怪阿姨搞突然襲擊,潮生這孩子到現在也不肯帶你來見我們,我還以為你有什麼問題,所以他不敢呢。”

這上海老娘,說話怎麼怪怪的?

“我能有什麼問題?阿姨想的好多呀,我也就是一個腦袋兩隻手罷了。”

謝仲欽回來了,“媽,點菜。”

“你點吧,你知道我喜歡吃什麼。”寧女士將菜單又遞給他。

“文雅啊,你和我家潮生認識多久了?”

“幾個月。”

“你做什麼工作的,方便說說嗎?”

“沒什麼不方便說的,我是做住家保姆的,又叫家政管理大師。”皮一下。

寧女士壓根沒想到她會這麼回答,臉色一變,“小姑娘家家的,不好拿這個開玩笑。”

“這有什麼開玩笑的呢?工作不分貴賤,都是為人民服務。寧阿姨,你說是不是?”

謝仲欽臉色一變,還沒來得及開口說話,就聽寧女士輕蔑的說:“怎麼?你真的就是個安徽小保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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