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好吧。要是拒絕了是不是顯得太刻意了?
小約翰·肯尼思顯得很高興,親自帶她轉了一圈辦公室。
全球有大大小小數千個環保組織,很多民間環保組織其實背後都有不可告人的金主,比如最為高調的綠色和平組織,他們特彆擅長抓住媒體的需求,時不時就搞個大新聞,鬨的轟轟烈烈,但其實人民群眾並沒有從中獲得什麼利益,被汙染的湖泊仍然散發著惡臭,被汙染的地下水仍然導致附近居民患癌率劇增,還有每天都在消失的植物、動物,人類真是地球的破壞之王呀!
參觀完畢,肯尼思狀似不經意的問她怎麼去《紐約時報》實習了。
“我想創辦一份雜誌,查理說如果我沒有經驗不知道要怎麼辦雜誌,他就不會給我投資。他安排我去時報做兩周實習生。”
肯尼思臉色稍微陰沉了一點,不悅的想:該死的查理!
但這就是說,她要在紐約留到聖誕節之後了。
“你現在住在哪兒?”
“酒店式公寓,在SOHO區。”
他倆回了他的辦公室,她隨手翻弄他辦公桌上的物品:文件,鋼筆,訂書機,曲彆針,燕尾夾,水晶頭骨鎮紙;幾個相框,跟卡羅琳和肯尼思太太母子三人,自己的單人照,她上個月寄給他的照片。
她心情愉快。
坐到他的椅子上,舒適的老板椅,可惜好像不能360度轉動。
肯尼思歪坐在桌角,微笑著看她,溫柔的喊她,“阿妮婭。”
“嗯?”
“你最近好嗎?”
“很好。”
“暑假又回了中國嗎?”
“對,回去了,兩個月。你好嗎?”
“我很好,謝謝關心。”他認真的說。
她突然說:“我父親過幾天要來紐約。”
他沒說話。
“你為什麼不說話?”
“不知道說什麼。”
張文雅轉瞬難過,“我們現在無話可說了嗎?”想當初可是電話都要說上一個多小時都舍不得掛斷呢。
“也許因為太久沒見。”
“唉!”她手臂放在桌上,下巴擱在手臂上。
他伸手,遲疑了一下,終於落在她頭發上。
烏黑柔順的頭發,絲絲分明,帶著一股好聞的香氣。
“你現在快樂嗎?”他低聲問。
“也不是很快樂。”
“要怎麼才能讓你快樂呢?”他十分苦惱,“你想要什麼?告訴我。”
“想要的很多。”
“比如?”
張文雅想到一段“名言”,笑了,“我想要很多很多錢,如果沒有很多很多錢,我想要很多很多愛。但最好既有很多很多錢,又能有很多很多的愛。”
肯尼思忍不住笑,“我想這並不難。”
“我想變成超級富豪,這還是比較難的。”
是比較難,不,是很難,但好像……要是她的話,可能也不是那麼難?
“成為超級富豪你就能快樂了嗎?”
“大概吧。錢不一定能帶來快樂,但沒錢一定不快樂。”
“你要錢做什麼呢?錢是永遠賺不完的,而你甚至都不怎麼愛花錢。”他以前給她的附屬卡她隻用來買機票,沒有買過什麼奢侈品。
“還沒想好。也許去肯塔基、堪薩斯之類的地方買個農場。”她大笑。
她的回答有點奇怪,她不想回中國嗎?也許是不想的,她如果要躲避那個可怕的母親,最好……不要再回去。
她的母親今年十一月刑滿出獄。
過去兩年中國媒體似乎遺忘了她的母親,幾乎從來不提,這也符合中國人“報喜不報憂”的心態,但如果她的母親想要找個媒體說點什麼,想必總會有媒體感興趣。
這種事情美國也不少見,出身貧苦的孩子一旦成了好萊塢明星,總免不了要被父母吸血。中國人又特彆講“孝道”,雖然他不理解這個詞到底什麼意思,但他知道可能會變得很難看,他的中國女孩也許會被迫在媒體上回應此事,會再次撕開她的傷口。
而他光是這麼一想就已經受不了。
*
基金會門外也每天都有狗仔隊蹲點,等著拍攝美國王子。
這天,蹲點的幾名狗仔隊興奮的拍下了小肯尼思與前女友從辦公樓裡出來,步行去附近的餐廳共進午餐。
美國群眾又炸了:我們的王子終於見到了他的中國女孩,嗚嗚嗚嗚多麼令人激動又高興的消息啊!
他們雖然沒有接吻,甚至都沒有牽手,但在美國吃瓜群眾心裡,他們已經開始試婚紗了!
*
第二天,除了各大小娛樂報紙上醒目的小肯尼思與前女友的照片之外,《紐約時報》也刊登了當期人物專訪:《一時興起,或意誌堅定?小約翰·肯尼思的事業正在冉冉上升》。
作者有話要說: *唉,我當雜誌編輯的時候最頭疼的就是寫采訪問題,想到頭禿,沒想到來寫網文還得繼續頭疼這個,造孽啊!我為什麼要這麼設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