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嗎?”她似笑非笑的問。
他記起了就在樓下不遠的華盛頓廣場公園挨的那一耳光,感到了羞愧。
“你生氣了?”
“沒有。”接著很快改口,“生氣了,她怎麼可以打你的耳光?”
肯尼思還以為她在心疼他呢,不料她又說:“我都沒有打過你耳光。”
他無奈的笑了,“我沒有做什麼對不起你的事情,你為什麼會打我?”
倒也是。
“我不知道是因為你離開了我因而我懷著憤恨,無法忘記你,還是確實愛你愛得無法自拔,我想忘記你,但我發現……我做不到。她有那麼一點點像你,我想起你,忍不住喊了你的名字……當時我壓根沒有意識到我喊錯了名字。我的心很痛,像是在火山上炙烤,我是個傻瓜,居然弄不明白自己是真的愛你——”
張文雅先是驚訝,隨後主動吻了他一下。
“她確實應該打你的耳光。”
他頗為愧疚,“是我的錯。”
握住她的手,小心的十指交纏。“我相信上帝使得我們相見,就是要我們能夠相愛。他給了我們曲折,還有迷惘,但最終,我們仍然要在一起。我聽說你們中國人相信‘緣定三生’,前生、今生、來生。我不知道前生我們是否相愛,也不關心來生是否還能相愛,我隻要今生。”
說的真好呀。
這個男人怎麼這麼會說話呢?句句都要說到她心坎裡去了。
於是連空氣都是甜蜜的,帶著粉紅泡泡。
親吻個沒完。
直到夜深了。
*
次日早上的晨跑也變得非常快樂!
要不是沒法手牽手跑步,他倆甚至都想手牽著手呢!
布魯克儘職儘責跟在他倆身後,想著他倆可真是養眼的一對呀!誰能不喜歡俊男美女呢?她的特勤局的前同事全都羨慕死她了,以前對她愛答不理的男同事、男上司都忙著給她打電話,男同事詢問小肯尼思先生這兒還有職位空缺嗎;男上司大概在為將來做準備,畢竟肯尼思家的絕對繼承人能否入主白宮幾乎就是看他想不想的事情了,沒準用不了多少年,肯尼思先生便會成為白宮的主人。
另外一些則是想從她這兒打聽點內幕八卦消息:他倆是真的複合了嗎?小約翰求婚了嗎?
博||彩網站已經開出賭局,賭小肯尼思什麼時候求婚、倆人什麼時候訂婚,日期嘛,最早在十一月十五日,這是張文雅的離婚協議書正式生效的第一天。據說下注的人已經超過數萬人了!
布魯克是個嚴肅認真的人,堅決不說——她也沒什麼可以說的。
她注意到他倆現在同步率非常高,進電梯同時伸出左腳,跑步也一樣:左腳、右腳;他倆都喜歡腦袋微微偏左打量他人;張文雅學會了肯尼思先生的一些小習慣,比如表示不悅的時候都是抿緊嘴唇,眼簾下垂;肯尼思先生是左利手,鼓掌的時候是左手在上;而張文雅是大部分人的右利手,鼓掌的時候本應該右手在上,但她現在鼓掌的時候也是左手在上,這種從小就養成的習慣其實非常難以變更。
心理學家說相愛的兩個人在一些肢體語言上會越來越趨同,她很高興他倆確實真心相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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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洗了澡換了衣服,也讓布魯克上樓洗澡換衣服。簡單吃了三明治早餐,之後去賣場買東西,三個人一起買了不少食材。
張文雅不愛吃豬肉,喜歡吃魚和牛肉、雞肉。買了幾塊新鮮牛排,幾盒切好的三文魚塊,還有兩條長得怪裡怪氣的名叫“鯕鰍”的魚。這種魚中國幾乎沒得賣的,張文雅從來沒有做過,於是決定買兩條練練手。
鯕鰍有一個方方的腦袋,長得就很不一般,彆名“鬼頭刀”。據說肉質鮮美,不過要活殺,死後保存不當就會變的很腥。這種魚美國有出產,但產量很低不夠吃的,於是中國琉球地區向美國大量出口鯕鰍,目前美國賣場裡九成都是琉球鯕鰍。
鯕鰍是冷凍的,解凍後清洗乾淨,去除魚皮,切成魚段,用香料、鹽、檸檬汁醃漬二十分鐘,平底鍋倒入橄欖油,煎至兩麵微黃,出鍋。有心情的話,配上薄荷葉、香芹葉點綴一下。再有心情一點,可以放兩枚紅櫻桃點綴一下。
便是色香味俱全的一道好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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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魯克堅決不做電燈泡,從賣場回來,問過他們中午在家用餐,便留在樓下車裡,中午在附近的餐廳裡吃了午餐。
下午他倆下樓去休斯頓河裡劃皮艇了,布魯克沒有跟去,畢竟雙人皮艇她往哪兒站呢?
狗仔隊試圖搭訕她,她麵無表情瞪著他們,他們也隻好知趣的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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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文雅說到她在中國的新產業:文雅學院,非常得意,就是感歎錢花的太快。還準備在家鄉打造一個從幼兒園到高中的私立貴族學校,中國父母對於子女教育特彆舍得花錢,她在中國的知名度要是不變現那就太可惜啦!
小約翰·肯尼思當然也覺得是極好的,一個勁的誇她的計劃非常棒!可把她美壞了。
“我還想過幾年要在全國蓋一係列女校。你知道很多中國女孩讀到會寫自己的名字就沒法繼續讀下去嗎?”
他很吃驚,“怎麼會這樣?”
“美國的未成年入學率也沒有達到百分之九十呢。”
啊這,這倒是。“確實。我不能理解這些父母怎麼想的。”
對他們這樣的人來說,上學是必須的,而且就算私立學校對他們的經濟水平來說也不算貴,他們無法理解“貧窮”對一個人、一個家庭的影響。
“媽媽雖然對我不好,但也讓我讀完了高中。”她低垂眼簾,歎了一口氣:季青青是覺得她要是連高中都沒有讀完,說出去丟麵子,又不是成績差得上不了高中,也不是上不起高中,不給女兒上高中,那可是丟臉的事情。
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