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子郵箱裡一堆郵件,一大半都是垃圾郵件,這是沒辦法的事情。
泰勒說:“很多垃圾郵件?我寫了個程序,你掛在PC上,可以幫你過濾一些垃圾郵件。”
“謝謝。”
“彆客氣。”泰勒微笑。
很有意思。肯尼思想,他的honey看不出來泰勒愛她嗎?他的明星前女友告訴他,女人對彆人的愛慕十分敏銳,不過她不一定有什麼經驗,她那個變態母親肯定不會允許她在中學戀愛;據他所知,那個上海男孩是她的初戀,他們是怎麼認識的?那個男孩愛她嗎?想來是很愛的,為了她到美國來讀書,但他們再也不會複合,是因為她變了,她不再是那個可憐的女孩。
泰勒呢?他能理解泰勒愛她,他的honey如此可愛,怎麼能不讓人愛上她呢?他們平時都談些什麼?都是他聽不懂的東西嗎?比如現在他們在聊如何將兩個設備合二為一,滿嘴都是他聽不懂的名詞。他感到新奇,她的理科並不好,本科專業跟這些科技名詞半點邊都不沾;他感到擔憂,這就是他倆的共同語言嗎?
空氣中飄著絲絲縷縷的甜橙香氣。
他的手臂攬著未婚妻的腰,一臉淡定。
*
“泰勒來做什麼?”肯尼思假裝淡定的問。
“我想……泰勒對《國家調查者》的記者說了一些什麼。”
嗯?
“什麼?”
“他很聰明,約翰。”她莞爾一笑,“我在《紐約時報》實習的時候,編輯告訴我們什麼是一個‘好’新聞,民眾有知情權,不管什麼都是如此,就像媒體為什麼會三十年如一日的關注你。”
“他想出名?”
“噢,不,他想來見我。”
這是肯尼思不能理解的行為,“什麼?”
“你不明白像他那種人到底會想什麼、會做什麼,用普通的行為邏輯無法理解他的行為。”
他再次感到了擔憂:一個不按牌理出牌的人很危險,因為無法預測。不過從另一個方麵來看,阿妮婭知道泰勒在做什麼。
張文雅在吃橙子,很快,果碟裡隻剩下幾片橙子皮。
“這些呢?”他指著茶幾上的諾基亞和黑莓。
“可以用。下周換新機。”
“我需要擔憂嗎?”
“擔憂什麼?”
“泰勒。”
“噢!”她笑,“你該考慮的是,他做的事情我會喜歡嗎?”
啊哈!沒錯,她不會喜歡。
他稍微放心了一點。
她想著泰勒下一步會做什麼。
聰明人的優勢在於他們會提前好幾步甚至早已考慮到了所有可能。《國家調查者》的報道對她的傷害其實不大,當時她沒有男朋友,跟誰約會、上床都不會招致他人的指責,頂多會有人為肯尼思“不值”,覺得她難以討好或者過於傲慢。什麼時代都會有這樣的人,不要管它。
對肯尼思不太友好,吃瓜群眾或許會認為他不夠有魅力,但說實話,他並不在意彆人的看法。當你在鏡頭下生活了三十多年,你就不會太在意彆人的看法。
他和楚門最大的不同就是他明白自己的人生宛如一場大型真人秀,早就學會應對了。
泰勒告辭後她琢磨出來了,這家夥故意的!正在風頭上他居然跑來了,這不是明晃晃的做給媒體看的嗎?或許還有彆的想法,總之一定是來搞事的。
嗬,男人!
今天他倆沒有爭吵,她很高興。有效溝通果然很好,畢竟也沒有不可以攤開說的,尤其小肯尼思同學特彆自覺,以身作則,再次交待了以前的情史,很有意思呢。
美國人把“約會”和“戀愛”分的很清楚,約會嘛,可以同時跟好幾個人約會,戀愛則是穩定的一對一的關係。他很自戀,自稱從未遭到拒絕,沒有女人能夠拒絕他的約會,她是相信的。他還說如果他長得不是那麼英俊,沒準就不會有那麼多狗仔隊天天蹲點了。
他也說了為什麼跟克裡斯蒂娜和朵麗兒都沒有走到下一步,當時克裡斯蒂娜隻想拚事業,沒有考慮過結婚,他也很年輕,二十多歲的年輕男人是不會想到結婚這種事情的;朵麗兒則很自私,他無法接受一個自私的女人成為他的妻子。
他終於說到為什麼會在十月份去了華盛頓,紐約DA沒有什麼事情需要跑去華盛頓,他八月跟朵麗兒分手,當時肯尼思太太剛檢查出來得了癌症,朵麗兒卻非得要他飛去洛杉磯參加她的狗狗的葬禮。他當時記掛著母親的病情,心不在焉,在狗殯儀館(?居然有這種地方)挑了一個普通的狗骨灰盒,朵麗兒為此跟他大吵一架,以至於洛杉磯的狗仔隊大拍特拍,第二天全城報紙都是倆人為狗爭吵的可笑報道。
張文雅想起來她確實在檔案室裡看到這次“狗子事件”的報道,當時她還覺得超級可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