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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整個下午就在逛吃逛吃,馬修沒有帶自己的隨從,張文雅也隻有布魯克一個保鏢。
迪拜沒人認識她,也沒人認識他。
他們在冷飲店裡吃堅果冰淇淋,香草、巧克力、藍莓,迪拜的冰淇淋其實也跟美國冰淇淋或是英國冰淇淋沒有什麼分彆。
馬修給她買了一隻小巧的斜背包,買了一瓶香奈兒NO.5。張文雅先是嘲笑他直男品位隻懂NO.5,不過試噴了幾下,又覺得還行。
迪拜在旅遊業崛起之前靠的是采珠業,如今迪拜海水珍珠仍然是拳頭產品之一,在一家專賣珍珠的店買了十幾條珍珠項鏈。
不差錢的人買東西是這樣買的,進了店便問櫃員,你家最好的珍珠項鏈拿上來看看。櫃員可能認為他倆太年輕了,不像是有錢人,便向他倆推薦櫃台裡的珍珠項鏈。
迪拜通用英語,張文雅說:“不要這些,要你家最好的珍珠。”
馬修拿出一張信用卡,“也許他覺得我們沒有錢。”
“這是什麼?”
“信用卡,你沒有嗎?”
“我有,但我一般不用。”
“你怎麼買東西的?”
“現金。買公司或房子直接轉賬,買彆的……我現在基本什麼都不用花錢。”
“對,我忘了,美國人拚命送你東西。”馬修輕輕敲了一下櫃台,“要你們最好的珍珠。”
迪拜珍珠多是白色或近白色,櫃員先是拿了兩盤項鏈,珍珠都有直徑一厘米以上。
張文雅嫌棄,“直徑太小,而且也太便宜了。”
不到一千美元的售價,糊弄誰呢?
大堂經理過來了,從後台保險櫃裡拿出幾盤珍珠項鏈。
張文雅連試戴都不用,隻看了直徑、顏色和珠光,看了看長度,全都要了。還有嗎?要長的,可以繞好幾圈的那種。
經理說有不同長度的,可以疊戴,想必也是極美的,非常適合小姐您。
算他會說話。
又買了幾條直徑稍小一點的長項鏈。
當場拿了一條戴在左手腕上,繞了足有五圈,也是極美的。她膚色是淡蜜糖色,配著白色強光珍珠,煞是好看。
馬修付了賬,張文雅便拆了首飾盒,將珍珠項鏈隨手放進小包裡,買一堆也並不多,小包裝的半滿。
沒有手機,手機扔給布魯克拿著,交待誰的電話也彆接,並且不許告訴肯尼思她在哪裡。
買過項鏈,回了酒店,在樓頂租了直升機俯瞰波斯灣的這一片。迪拜屬於阿拉伯聯合酋長國,陸地多是沙漠,靠海有石油鑽井,有珍珠養殖場,城市發展迅猛,如今已經成為高樓林立的城市。
看到了帆船酒店,外部已經建成,聽說正在裝修內部,已經開始接受預訂,千禧年的第一天正式開業。
“這座酒店聽說很豪華,可惜現在沒有開業。”
“已經可以預訂了,我馬上讓人安排預訂。”
“我想住他們最豪華的房間。”
“什麼時間?”
“明年,二月的第二周,訂一周。”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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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錢人的世界是瘋狂的,酒店服務無微不至,還可以為你租到豪華遊艇。
中東土豪多,迪拜又靠海,有錢白袍們人手一艘遊艇,尺寸驚人,遊艇出租業務發達,隻要錢不是問題,多大的遊艇都不是問題。
直升機直接停到超級遊艇的甲板上,遊艇上的英國管家帶領船長和服務人員站了一溜排,歡迎他倆上船。
“你想邀請人上船玩嗎?隻要你說有免費的派對,免費的酒水,會有很多人想上來玩。”
“不要,人多很煩。這條遊艇最遠能開到什麼地方?讓船長儘可能的開遠一點,就在波斯灣。”海風吹動她的黑發,發絲揚起。
他傻傻的看著她,想著這一天是多麼的奇怪!
快樂,又奇怪,像是一場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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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約翰·肯尼思剛登上前往迪拜的飛機。
離開酒店宴會廳後,他首先想的是,她必須回去拿護照或綠卡,他要追去迪拜,也得回去拿護照。在出租車上他很惱火,想著她一言不發跑了是怎麼回事?還是跟小公爵一起跑了,她是想氣死他呢還是氣死他?
他惱怒的想著才不要去找她,等她玩夠了自然就會回來,她還要回來上學,他們中國人把文憑看得無比重要,不太可能就這麼放棄,她總會回來的。但他又不敢真的不去找她,他無法承擔後果。
男孩最大的優點就是他們一往無前的熱情,他要是不追過去,張文雅說不定又跟彆人結婚了,他覺得她是可以做出來的。
等他到了家,意外發現他的護照不在保險箱裡。他想了又想,護照放哪裡了?上次用是去南極,回來後他親手把兩個人的護照加她的綠卡都放進保險箱,張文雅平時用證件大多是用駕照。
他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要麼是她把他的護照拿走了,要麼乾脆扔了。
他惱火萬分,隻好打電話找人重辦護照。對方給他走了個加急程序,現在就找人過來加班,讓他派人送照片過去。
等人送新護照來的時候,肯尼思又想明白了,她就是故意拖延他的時間,不讓他很快追過去。
他氣得要命:她怎麼可以這麼對他!他又沒做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