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的午餐不用他操心,有廚師呢。也不用管客人什麼口味,就做法國大餐吧。
他仍然沉浸在蜜月的氛圍中,每一天都很幸福。他在休假,而她去上班,從她走出家門到下午他去接她,這中間幾個小時的分彆恰到好處,他因為幾個小時的分彆而想念她,想著她在做什麼,是否也同樣的想念他——必定也是同樣的想念。
他因此愈發高興了。
*
張文雅正在餐廳裡。
實習生們來自各州,口音不同,經曆不同。也不都是什麼牛逼法學院出身,ACLU選擇實習生沒有最高法那麼挑剔,要求不高,實習職位先到先得,但一定都有寫一封極好的自薦信,成績也很亮眼。
離開了辦公室,實習生們顯得輕鬆許多,也許因為實習期結束了,大家都不再是競爭對手。有幾個人拿到了合同,因而態度更放鬆,談笑風生。沒能拿到合同的多少有點鬱悶,如今就業前景不太好,儘管律師在美國一直是熱門職業,供不應求,但誰不想去大律所或是大機構呢?
這種話題張文雅插不上嘴,隻好默默聽著。
安吉拉沒拿到合同,但好像也不是很緊張,“我到ACLU來之前那家律所給我打過電話了,他們說如果我願意去他們家,馬上就能簽合同。”她有點小興奮,“這麼說我要多謝你,本來那家律所說他們還需要‘考慮考慮’,可我一來ACLU,他們的口風就變了。”
安吉拉笑嘻嘻的,“要不是你因為蜜月推遲了,我就沒法進ACLU了。”
張文雅心想這確實是好事。“恭喜你。這說明你的能力對方也很看重,是你應得的。”
安吉拉舉起酒杯,“乾杯!”
張文雅放眼看去,其他沒拿到合同的實習生也隻是稍有鬱悶,夠不上沮喪。所以這就跟在聯邦最高法實習一樣,ACLU也是刷履曆的絕佳機構,他們即使拿不到ACLU的合同,下個學期也能簽到其他大律所。
安吉拉之前那家律所也不錯,說是芝加哥最大律所,對方也許知道她和安吉拉在一起同事,說實話,她是安吉拉的人脈,但安吉拉又何嘗不是她的人脈,人脈關係嘛,就是這麼回事。
她現在想跟誰交往,幾乎也不會遭到拒絕,想拍她馬屁的人多了去了!
安吉拉性情開朗,有啥說啥,典型美村大妞,人很聰明,但沒啥心眼。她是芝加哥本地人,猶太裔。皮特則是黑白混血。朗先生選擇實習生很有意思,三名實習生都不是白人,猶太人算是白人,但是白種人裡的“低級”種族,受歧視的種族。
聚會結束後,皮特和安吉拉打車送她回家。
“謝謝你們送我回家。太晚了,我就不請你們進去了,以後有機會我會去芝加哥和西雅圖,到時候一定請你們出來聚聚。”
安吉拉笑著抱了一下她。
皮特則跟她握手,“再見,陛下。”
門開了,“honey。”
*
她的臉龐紅潤,熱得燙手。
“你喝了多少?”摸了摸她臉龐。
“不多,隻有……兩杯香檳。我的酒量太差了。”整個人軟綿綿的掛在他手臂上。
他一把抱起她,“你的酒量真的很差。吃飽了嗎?要不要吃點東西?”
“不知道,不想吃。”她有點迷迷糊糊的笑著。
“困了嗎?”
“有一點。”
“睡覺吧。”
肯尼思將她抱進臥室,放在床上,然後走進浴室,打開水籠頭給浴缸放水。
張文雅坐起來,脫了鞋,又脫衣服,脫到隻剩內衣,光著腳走進浴室。
水聲嘩嘩,他沒聽到她走進來,被她一把抱住腰,嚇了他一跳。
“honey!”
她頭發微亂,笑嘻嘻的,“家裡隻有你和我,你害怕什麼?”
“怕你。”
“怕我什麼?”
“不是怕你。總之彆這麼嚇唬我。”
“膽小鬼!”她邁進浴缸,躺下。
“你內衣沒脫。”
“你幫我脫。”她雙眼微惺,眼神迷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