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了家,張文雅癱倒在沙發上,“好累。”
一百名客人還是太多了!全程微笑也是很累的!
還好,她也不用去拍誰的馬屁,拿住女王的架子就行了。
肯尼思解開領結,好笑的看著她,“是你想舉辦晚宴的,親愛的太太,你該學著習慣。”
“習慣……是啊,是要學著習慣,以後你要當了總統,白宮一年要舉辦數不清的宴會。”
“那糟啦!”他假裝緊張,輕呼,“你會不會覺得太煩,所以大幅度削減宴會?”
“有可能。或者你也可以讓卡羅琳當女主人。”
他笑。姐姐當女主人也是可以的,不過麼……
“也可以,但你要有合適的理由才能避免這項工作,比如——你懷孕了,不能過於勞累。”
男人的腦子裡還能不能有點彆的東西?!
不理他,從沙發上站起來,“我要去洗個澡,早點睡覺。你明天還要去國會嗎?”
“要去,明天還要開會。”肯尼思捏著眉頭:整天開會也有點吃不消。明天是休會前最後一個工作日,下次再到國會大廈就是明年了。
*
躺在浴缸裡,想著冬至晚宴可以說是圓滿成功,明天媒體會鋪天蓋地全是冬至晚宴的報道。這個時代是媒體的時代,到了她這個地步,完全可以選擇讓群眾“看到”什麼。
“民意”是可以左右的,比如創普,他就很懂媒體的力量,蹭熱度蹭得毫不臉紅,冬至晚宴沒有邀請創普,創普也能在華盛頓的報紙上買版麵,高調祝賀阿妮婭女王的冬至晚宴,並說他跟小肯尼思先生是老友了,老友沒有邀請他參加宴會,他很理解,他並不在意。
你總不能特地去辟個謠,說我們跟創普不熟吧?
此人以他的無恥大膽厚臉皮贏得了群眾的關注。十幾年後,沒準此人還會搞個“推|特|治|國”。
就連前世對美國政治一竅不通的張文雅當時也聽說過此人,他一天能在社交網絡上發一百多條短文,社會心理學家認為他掌握了二十一世紀的流量密碼,群眾壓根不在乎你說的是真是假,他們關注的是你宣泄的情緒,所以萊麗當時輸得莫名其妙,比戈爾輸給小布希還莫名其妙。
所以一定要掌握媒體,跟媒體打好交道,彆得罪媒體。
舉辦冬至晚宴可以達成很多目的,彆說美國人會崇拜總統,中國人也一樣崇拜美國的總統,美國人要花錢(捐款)才能跟總統合影,之後還會將合影擺放在辦公室和家裡醒目的地方,她則借此機會,讓張曉峰能跟兩位總統合影。
到底肯尼思現在還不是總統,國內群眾還是隻認現任總統與即將宣誓就職的下一任總統。有了這幾張合影,國內群眾才有直觀的印象。
安排了攝影師拍了很多照片,足夠老爸拿回去顯擺,也是身份地位的一種象征。
*
過了午夜,淩晨三點多,有人急匆匆開車到了肯尼思宅門前。
“阿妮婭,阿妮婭!”
值班的娜塔莎走到門口:是克裡斯·肯特。
她認識這個俊美青年,昨晚的冬至晚宴肯特父子也參加了。
“克裡斯?怎麼回事?”娜塔莎開了門。“有什麼重要的事情必須在淩晨三點多過來嗎?”
克裡斯臉色蒼白,“能幫我請她下來嗎?”
“是什麼事?”
“去請她下來。”他眼含淚水,“我想見到她,現在就要見到她。”
娜塔莎心想到底有什麼急事啊?就不能打個電話?噢,她想起來了,主人臥室裡沒有座機,移動電話一定是關機的,肯尼思先生因為自己喜歡半夜打電話騷擾哥哥姐姐,現在絕不給人半夜騷擾他的機會。
要是彆人她壓根不會開門,但克裡斯不一樣,女主人吩咐過隻有克裡斯可以隨時來找她。
她上樓了。
幾分鐘後,張文雅下樓,“克裡斯?出了什麼事嗎?”
高大英俊的青年難忍淚水,“阿妮婭!”一般抱住她。
隨即哭得洶湧澎湃,驚呆了張文雅。
一疊聲的問:“你怎麼了?有話好好說,怎麼哭了?”
跟著下樓的肯尼思皺著眉頭看著眼前已經長得一表人才的男孩——不,青年。他不喜歡克裡斯居然抱著張文雅,但他又不能現在就分開他倆。
這孩子的狀態……很不對勁。出了什麼事情?
過了好一會兒,克裡斯才哽咽著說:“是……父親,父親他剛剛過世了。”
張文雅這下子真的驚呆了,“什麼?可是……幾個小時之前我才見過他,我還跟他說到幾年後對他的職業安排……怎麼?到底怎麼回事?你彆哭了,好好說清楚!”
肯尼思也驚呆了,趁機過來技巧的分開他倆,“說清楚,這幾個小時發生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