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大一會兒她便被吻得忘了想要推開他,手臂勾著他脖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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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風從窗外吹進來,微涼的風吹動薄紗窗簾,吹在熾熱的肌膚上。
吹在她心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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煙霧繚繞,群星閃爍。
忽然一道閃電從高高的雲中劈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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兒童床被搬到一邊去了。
地毯揉得亂了。
懶洋洋的躺在他懷中。
好像忘了什麼事情。
是什麼呢?
噢,是必不可少的工具——安全套。
她想著……好像也沒什麼擔心的。
今天也就有了一點不一樣的感受。
男人都說不喜歡戴套,他也不能免俗,還在廢話,說今天爽飛了!她表示懷疑,有差彆嗎?套套很薄的好嗎。
那不一樣。
有什麼不一樣?
反正不一樣。
真是廢話!
過了半個小時,他才抱她回了臥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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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公爵還沒有蠢到真的留下來參加聖帕特裡克節,聽說他當晚便回了倫敦。
周五下午,張文雅和肯尼思去了費城。
今年的聖帕特裡克節是三月的第三個周六,去年倆人在費城過的聖帕特裡克節,費城群眾歡欣鼓舞,今年他倆仍然要在費城度過這個愛爾蘭人的節日。
張文雅邀請了一些百人會的會員參加費城的聖帕特裡克節,看看人家愛爾蘭人是怎麼把自己的民族節日變成了美國的節日的。
今年的聖帕特裡克節比去年還要熱鬨,更多的人湧入費城,來看他們的王室夫婦,順便體驗一下愛爾蘭人的節日。
聖帕特裡克節之後過了一周,又是複活節,放假一周。
複活節又是回海恩尼斯港度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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瑪麗婭一月初回了洛杉磯,搶先找了離婚律師。阿諾德也找了離婚律師,現在雙方律師正在為了三億的財產扯吊,主要是要算清阿諾德的所有資產比較困難,阿諾德的片酬很高,開銷也大,有點錢就拿去投資了,有個理財經理。
還有四個孩子的監護權、撫養權、探視權的問題,肯尼思當時跟阿諾德談好瑪麗婭有完全監護權、撫養權,阿諾德隻有探視權,要在瑪麗婭或者保姆的陪同下才允許孩子們見他,但現在阿諾德想要一半的監護權,至少也是周末監護權。瑪麗婭不同意,雙方便僵持不下。
離婚真麻煩!張文雅十分感慨,這麼一看她當初跟查理離婚,一來是沒有孩子,一來查理的姿態確實很高,這一點真是吊打無數離婚男。他倆也算是和平分手,沒有搞成怨偶。
肯尼思也不得不同意這一點,查理要是拖著不肯簽字離婚,他現在未必能跟張文雅結婚。查理做事是很好看的,當初求婚結婚都做的很好,離婚也很好看,也因此肯尼思仍然同意他當自己的競選經理,不然他寧願不要這個老友(AKA大冤種),也絕不原諒他。
查理現在也很自覺,見她的次數越來越少,就連交接狗子都基本不見她了,隻讓保鏢或者弗蘭克代勞。不過以後要是更多的參與競選活動,還是會見到他。
張文雅琢磨著是不是丈夫收拾了前夫。
黨鞭同誌現在已經非常有上位者的氣勢,他是參議院裡最年輕的參議員,人人都比他年長,一個太年輕的黨鞭很難讓彆人都聽從你的指揮,就算他是個肯尼思,還是白宮之子,也得花很大力氣讓黨員們信任他。
這種領導者的氣勢很難說的清楚,總之對外人來說,很難拒絕肯尼思參議員的要求。
這是雙向的,擁有“權力”能夠大幅度提高一個人的自信,他本來就已經非常自信了,進入參議院之後,這份自信更是空前高漲。
對付自己的競選經理、妻子的前夫,想必他也用不著費什麼力氣。
張文雅感覺查理真是個大冤種了。
不過嘛,就像當年老喬祖父投資羅斯福一樣,查理所求的無非是肯尼思上位之後的“回報”,至於是政治的還是經濟的,多半會是經濟方麵的,不過給個駐外大使也不是不可能,一朝天子一朝臣,中外相同。
查理不知道想要什麼,錢,他已經很多了,多到隨便花一輩子也花不完;家族的延續也沒有什麼問題,戴安娜如今能幫他很多,他也跟妹妹關係很好,給了戴安娜很多股份,但要求也多,希望她隻生孩子彆結婚,思想搞得非常進步,反正妹妹的孩子隻要仍然姓瓦倫蒂諾就行。
瞧,男人可懂冠姓權的重要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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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的複活節聚會也是熱熱鬨鬨,來了一大堆肯尼思們,非常明顯的以小肯尼思夫婦為中心人物。結果就是小夫妻倆的結婚紀念日也要變成慶典,現在是三月底,距離五月一十一的結婚紀念日也就不到兩個月的時間了。
埃塞爾嬸嬸興致很高,給他倆安排了一整天的活動:上午是波士頓的肯尼思藝術節的開幕式,下午是授爵儀式,晚上是結婚紀念日晚宴。
張文雅目瞪口呆:要這樣誇張嗎?難道結婚紀念日不是兩個人在哪裡吃頓飯就完事了嗎?
肯尼思也覺得有點誇張了。
不過所謂的“晚宴”人數不多,基本都是自家親戚,肯尼思們和菲茨傑拉德們,菲茨傑拉德們是曾外祖父“甜蜜菲茨”的兄弟們的孩子,甜蜜菲茨有九個兄弟;還有老祖母蘿絲的兩個妹妹的後代,表親一大堆。
愛爾蘭後裔很團結,所以肯家女兒們的後代也被看成肯尼思家族的後代,親戚們也一直來往,基本上在波士頓可以說到處都是親戚了。
紀念日晚宴的餐廳也很有意義,是當年肯尼思總統在波士頓最愛去的一家餐廳,餐廳開了幾十年,至今仍然保留總統先生最常坐的臨窗的餐桌,傑姬也跟丈夫在這家餐廳用過好幾次晚餐,餐廳老板因此非常驕傲。
行吧,張文雅覺得都可以,反正隻要不要她來安排這些瑣事就行。
肯尼思家族與波士頓市聯合推出了“肯尼思藝術節”,也是好事,一方麵為群眾提供了藝術和娛樂,一方麵提供給藝術家們更多的出名機會,一方麵再次加深了“肯尼思”這個名字在群眾中的影響,怎麼看都是多贏。
藝術節為期四天,期間有畫展、現代藝術展、音樂劇演出、電影展映、音樂演出等等,還真的安排的挺不錯。
也不都是肯尼思家族出錢,州政府有固定的藝術撥款,市政府也有固定的藝術撥款,另外各行業協會與票務公司提前預售門票,加上肯尼思家族的資金。預計大概會有十幾萬外地群眾來參加藝術節,這部分觀眾加上本地觀眾,藝術節肯定能盈利。
說完紀念日宴會和藝術節的事情,其他人先走了,泰德叔叔和埃塞爾嬸嬸叫了卡羅琳姐弟留下來,接著說複活節之後的拍賣會。
這次慈善拍賣會將在波士頓和紐約各進行一場,波士頓拍賣會主要是前總統的個人物品,全部拍賣款將捐給肯尼思總統圖書館暨博物館;紐約拍賣會主要是前第一夫人的個人物品和一些私人信件,全部拍賣款將捐給傑姬·肯尼思博物館。
媒體方麵也找不出可以指責拍賣的漏洞。上次拍賣會媒體挖苦卡羅琳和約翰姐弟掉錢眼裡了,連父母的遺物都要拿出來賣錢,這次專款專用,實在找不到可以指責的地方。
卡羅琳的丈夫艾森伯格之前不同意小舅子想搞無聲拍賣,結果這次一美分都得不到,非常不滿,跟小舅子吵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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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羅琳先是驚訝,這事她提前告訴過丈夫,但當時丈夫沒說什麼,沒想到今天會發火,居然跟約翰吵架。
張文雅也驚訝:這個姐夫不免也管得太寬了!
說起來卡羅琳又不差錢,前兩年不是才拿到一筆賣樓錢四千萬嗎?就算卡羅琳不讓丈夫接觸到她的錢,拍賣的錢他也一樣接觸不到啊,所以他急什麼呢?不懂。
艾森伯格的意思是肯尼思太傻,居然有錢不要,這都是他們的父母留給他們姐弟的財富。
肯尼思很惱火,嘲諷的說:“是啊,你也知道這些物品是我們的父母留給我們姐弟的。”加重了兩個“我們”的發音。
艾森伯格愣了一下,“是,這是你們父母留給你們的財富,我是無權過問,可我有孩子——我和卡羅琳有三個孩子,我必須為孩子們著想。你沒有孩子,你考慮不到這一點。”
就連卡羅琳也覺得丈夫太過分了,“阿瑟!你閉嘴!”
肯尼思更火了,“你說什麼?”
張文雅也很不滿:這說的像話嗎?
不過嘛,這也不算什麼,跟季青青比起來,艾森伯格簡直弱爆了。
她站起來,淡定的喊了一聲,“約翰。”
肯尼思回頭看她一眼,伸手握住她的手。
“阿瑟,謝謝你關心我們有沒有孩子的問題。這些物品是約翰的父母留給他們的,隻有他倆才有權決定如何處置。”她溫柔的說:“錢不是這個世界上最重要的東西,錢換不來感情,包括你和約翰的友誼。”
艾森伯格一下子愣住了:是啊!他忘了最重要的一點!約翰……已經不是幾年前那個小小的助理檢察官了,他還在拿幾年前那個失戀了便痛苦得一塌糊塗的約翰對照現在這個已經成了參議員的約翰,他這是怎麼了?
他暈了頭了!
他懊惱不已,因而卡羅琳拽走他,他也乖乖的走了,沒再說什麼屁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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埃塞爾嬸嬸搖頭,輕蔑的說:“猶太佬!”眼皮子真淺!
對於大侄子提出的要搞成慈善拍賣會的建議,埃塞爾也覺得很不錯,既處理了過多的遺物,也順便刷了一波前總統夫婦的存在感,當然也再次刷了總統子女的存在感,不能有比這更好的處理方式了。
以小肯尼思現在的地位,想弄錢的方式多得是!根本不需要再靠父母遺物來增加收入。
“不用理他。”肯尼思不耐煩的皺眉。
“是不用理他,”張文雅順著他的話接下去,“輪不到他來做主。但也彆為了他的話生氣,沒什麼好生氣的。你可以找機會單獨跟他談談,我相信你一定會說服他的,對嗎?”
他勉強笑了笑。
他倒不是生氣姐夫管太多,而是……有沒有孩子管你屁事啊!
埃塞爾嬸嬸看了看他倆,“好了,也沒有其他事情了,你和阿妮婭回去吧。”好想加一句:回去造人!但忍住了。大侄子現在是個成熟男人,再也不能當他是個孩子來看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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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的路上肯尼思走的很快,幾乎不管她跟不跟得上。
張文雅不得不叫他走慢點。
“對不起,我忘了。”他放緩步伐。
“乾嘛走那麼快?”她嘀咕。
“我很生氣。”他不悅的抿著唇。
“生什麼氣?”她摸不著頭腦。
“他的意思是……是看不起我!”
哪對哪啊!這人想什麼呢?
“什麼?”她愣愣的問。
“他的意思是我沒用,不能讓你懷孕!”
你真的不是想太多了嗎?
“他是這個意思嗎?”
“你不懂男人說話的內涵,我們結婚快一年了,你還沒有懷孕。”他委屈巴巴的說:“我比你大好幾歲,我也擔心……總之他快把我氣死了!”
啊,懂了!是男人那該死的自尊心!
張文雅心裡暗笑:男人真的對“有沒有種”好在意啊!
“你能不能早點去把那個取出來?”
她裝傻,“你又說什麼?”
“說你那個皮埋。明天,明天就去取出來!”他氣鼓鼓的,還真的很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