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了家之後, 肯尼思一路拉著她去了書房,想找出放在書房裡的威士忌,翻了半天才想起來, 已經吩咐管家將酒全都收起來,管家看來對他在哪兒放了酒門清,全都拿走了。
“你找什麼?”
他鬱悶的說:“威士忌。”
管家已經向她彙報過,男主人命令把含酒精的飲品全都收起來。這下好了,他想偷偷喝一口都找不到酒。
他放棄了找酒,轉身抱住她的腰, 腦袋抵著她的腦袋。
歎了一口氣。
“彆這樣。”她輕聲說。
“很可怕。”他也低聲說:“還有各種懷孕期間會發生的情況, 走運的話你會順利生下孩子,但要是……”
他不敢說下去,也不敢想下去。
她很健康,但那一大堆懷孕可能產生的病症光是看病名就要把他嚇壞了。女人真的很不容易, 他之前看著卡羅琳挺著大肚子都會為她感到辛苦,想想看,女人要揣著一個孩子九個月!
這多艱難呀!
“我是不是很自私?我想要孩子, 但所有的辛苦和危險都是你一個人承擔的,我既不能為你分擔,也做不了什麼。”他為自己居然什麼都做不了感到深深的……無奈,孩子是他倆的,但實際上……隻是她的。她承受很多,他卻無法為她分擔。
他忐忑又心痛, “我很害怕。”
他的糟糕心情也影響到張文雅,她也害怕起來。她希望一切順利,最好什麼“意外”都不要有。
兩個人都想到了埃塞爾嬸嬸,她可是生了十一個孩子!光是想到你的一生裡有十年的時間都在懷孕, 這太可怕了!
*
張文雅這兩周都像是心事重重,每周兩次跟指導律師的會議也減少到一次,朗先生以為她隻是應酬太多。
小肯尼思參議員在國會非常受歡迎,因此應酬也多;華盛頓有無數宴會、酒會,參議員要比眾議員忙得多,人人都想跟參議員套近乎、拉關係;相對的,張文雅的應酬也呈指數級增加。
他不喜歡稱她“某某太太”,她沒改姓,頂多稱她“張太太”,甚至仍然稱她“張小姐”也不是問題。他直接以她的英文名字稱呼她,這樣……顯得比較親近。
ACLU看中她的知名度,簽下張文雅後逼格再上一個台階,現在,人們都認為ACLU是民眾的喉舌,一定能為他們“討回公道”。
這個世界是不公平的,有錢人能夠儘量獲得“公平”,還能成為製定規則的人。普通人隻能被生活毒打,想獲得“公平”談何容易!
肯尼思參議員令人驚異的很天真,不是說為人天真,而是……政治上的天真,理想主義,像他的鮑比叔叔一樣。但一個男人有著小肯尼思的出身和地位,養成天真的性情和品德也是很正常的事情,說明他本性善良。
所以,張文雅會愛肯尼思。
她也是天真的,大概因為她到了美國之後基本就沒有為錢煩惱過,而錢又來得太容易,所以也願意做公益和慈善事業。
有錢人為了給自己打造“善良”人設都會熱衷慈善,背地裡刻薄下屬和員工是常事,被下屬或員工爆料後民眾嘩然,但也就是嘩然了,不妨礙有錢人的生活,也傷害不到他們的“良心”。反而是過度曝光的肯尼思與張文雅一直表裡如一,親民形象被絕大多數群眾接受。
他們很般配,最主要的是美國人真心相信他們深深相愛。
他們相愛嗎?朗先生並不肯定,張文雅不改姓,小肯尼思居然也同意了?
可他又想,如果是他……他也會隨便她,不改姓就不改姓,這不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