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探索(1 / 2)

我的後院通廢土 江雨聲 10904 字 3個月前

後院裡起了涼風,沙塵撲麵的感覺再一次襲來。

眾人抬手遮掩口鼻,那中將開口問道:“小聞,這裡真有一扇門?”

他是玉京特彆戰區的總司令嚴峰。關於這小彆墅裡的種種,都是眼下的頭等大事,任何細節都不能輕忽。

“有的。我看得見。”聞柏舟一邊回答,一邊摸出手機,“稍等。”

他打開了手機的攝像機,可屏幕裡顯示的,確是一麵臟兮兮的牆。

它看起來和其他牆沒什麼區彆,都那樣陳舊。

聞柏舟:“……?”

他有些著急:“我真的有看見一扇門!”

說話間,手指碰到了拍攝鍵。

結果出來的照片卻滿是雜亂的雪花。

“強乾擾。這裡的磁場可能有問題。”嚴峰看了一眼,隨即走到牆邊,伸手細細地撫摸著牆壁。

老舊的圍牆連水泥都已經風化,手指碰上去,就有細小的泥一直往下掉。

他沒有摸到任何不對勁的地方。

嚴峰沉思半晌,問聞柏舟:“裡麵那位小同誌,有說過他怎麼來的麼?”

聞柏舟點點頭:“我問過的,他說就是在荒野裡看見了我的房子。然後那道門也沒鎖。一拉就開,他就進來了。”

一扇隻有房主與律恒能看見的門。

它是怎麼篩選對象的?

嚴峰一邊思考,一邊說:“去把聞子衿叫來。對了小聞你是學畫畫的吧,能把門的模樣畫出來嗎?”

“可以。”聞柏舟點點頭,“要草圖還是精細圖?”

“草圖就行。”嚴峰對他說完,又對已經走來的聞子衿道,“你能看見這裡有道門嗎?”

聞子衿眉頭一皺,搖了搖頭:“我隻能看到一堵牆。”

他們站在圍牆前,隻能看見牆。可如果從樓上往下看,卻又能看見那個消失的花園和圍牆之外的小區景色。

這一堵陳舊破敗的牆外是什麼模樣,隻有聞柏舟能看見。

一母同胞的血親也看不見。那麼……聞柏舟和律恒有什麼共同點?

嚴峰沉思著沒說話,卻聽旁邊的聞柏舟小聲道:“畫好了。”

回過神來,眼前就被塞了個手機。

聞柏舟直接在手機備忘錄裡用自帶的筆畫了個草稿。他的素描功底非常紮實,隻是隨手幾筆,那道門的模樣就描繪得格外清楚。

一扇雙開的鐵質大門,像是現在工廠裡常見的那種。鐵皮表麵脫落,留下一個個碩大的鏽痕。門前沒有鎖。

一扇常見得找不到一絲獨特特點的門。

嚴峰不由得將視線再次放在了聞柏舟身上。

這一次,他發現了一些差彆:“小聞脖子上的傷,是怎麼來的?”

“這個呀,就是最開始和律恒起了點衝突。”聞柏舟忍不住摸了摸脖子,“沒事,都要好了。”

“流血了嗎?”嚴峰問。

“有一點吧。”聞柏舟說。

嚴峰點了點頭。

律恒身上也有傷,這或許是一個相似點。他想到這裡,當即就找小隊員要了個短匕,對著自己的手臂就來了一刀。

血液頓時湧出,落在地上瞬間就濡濕了一片。

嚴峰等了片刻,又轉身去房間內走了幾圈再回來,眼前也沒有發生絲毫變化。他想了想,伸手將血抹在了牆上。

看不見的門依然看不見。

聞柏舟被他這一係列操作驚呆了,忍不住道:“您、您要不要先去止血啊?”

嚴峰衝他笑了笑:“嚇到了吧?我沒事,就是試試。”但到底還是聽話撤出了後院。

小隊員們立即去車裡拿出了急救藥箱給嚴峰止血。纏繃帶的時

候,律恒那邊也已經談得差不多,兩人先後從小茶室裡走了出來。

見嚴峰這裡的情況,蔣政立刻道:“對了,小律同誌身上有傷。去叫醫生來看看。”他說完,又衝聞柏舟招招手:“小聞過來。”

他帶著聞柏舟進了小茶室,才笑著道:“今天嚇到了吧?你是怎麼想起來,讓你姐姐來聯係我的?”

聞柏舟眨了眨眼,坦誠地說:“其實沒想聯係您,我一開始隻是想找個說得上話的人。”

他說著,又覺得自己這話好像容易引起誤會,就想了想,又重新說道:“一開始是看見了他的槍。我姐畢竟入伍了,我平時對這些新聞也多有關注。就覺得那個槍不太像我們的槍。所以才想著,聯係一下我姐。”

蔣政看出了他的緊張,笑眯眯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彆害怕孩子,你做得特彆好。能保護自己,又善於發現細節,還能做出正確判斷,非常的棒。你和我先說說怎麼發現他的吧。”

來龍去脈聞柏舟早就講過一次,再來一次也算熟門熟路。

蔣政聽完,含笑點頭道:“我都知道了。那你這套房子,我們就要暫時征用一下了。不過你放心,肯定會給你補償一套。你自己選位置。”

聞柏舟遲疑著應了一聲。

看出他的猶豫,蔣政溫和地補充道:“是舍不得還是有彆的要求?你說說,合理的我都會考慮。”

聞柏舟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沒有,就是這房子是我家裡人一起給我做的基裝。這是第一次,有點舍不得。”

蔣政大笑道:“那我保證在新房子裡給你弄得一模一樣。”

他再次拍了拍聞柏舟的肩膀,與聞柏舟一起出了茶室。這次再叫進茶室的人,成了嚴峰。

茶室裡的小戰士走了出來,和另外兩個戰士一起背對著茶室窗戶站好,用自身隔離了外界的視線。

不過聞柏舟也不在乎這個。他連房子都舍了,不讓他看茶室也不算什麼。

他的注意力已經飛快被律恒吸引了。

這個來自未來的末日戰士的後背,有一道極長的傷口。那道傷一路從左肩斜著向下,在靠近右腰的位置才消失。

或許是因為脫衣服的動作牽扯到了傷口,此時又在流血。顯得格外猙獰。

律恒趴在大沙發上,一聲不吭地讓隨車的軍醫給他消毒。

消毒藥水幾乎擦滿了背脊,聞柏舟看著都覺得後背生疼。

律恒懶洋洋地睜眼,就看見不遠處進退不得的聞柏舟。

這個未經世事的小孩皺著臉,好像看到了什麼難以忍受的事情。

果然是溫室裡的花,連血都會怕。

律恒看著他,沒有移開視線:“你怕就出去。”

卻沒想到聞柏舟反而往前走了兩步。直走到律恒跟前,他又蹲了下來,輕聲問:“誰弄的,疼不疼啊?”

律恒似乎是想眨眼。他眼睫一顫,看著聞柏舟沒有回答。

“那麼長的傷,你怎麼忍得住。不好好處理會感染發炎的。”聞柏舟說,“你出不去,我給你訂一張床吧。腿上的傷處理了嗎?你能躺著睡嗎?”

律恒垂下了眼,沒有再看聞柏舟。

聞柏舟固執地蹲在他麵前,蹲得腿都麻了,才齜牙咧嘴地扶著大沙發站起身。

正要轉身去活動活動,耳邊突然聽到了律恒的聲音:“不疼。”

“怎麼可能不疼。”聞柏舟扭頭反駁,“我剛想起來現在大概不能叫人送東西過來。我幫你問問他們的車裡有沒有行軍床。”

他說完,就一瘸一拐地往大門邊去了。

律恒看著他的背影,直到人被玄關的隔斷牆擋住,才收回了視線。

沒多久,聞柏舟又滿血複活地回來了:“我

剛問過了,他們說你這個身高睡行軍床,腿得掉地上。我就在線買了個床讓人立刻送來,到小區門口他們去拿。你今晚有睡的地方了。”

一旁的軍醫聽著直笑:“你這沙發不也能睡嗎?還得專門買個床啊。”

“睡沙發不舒服啊。”